他像蛰伏在黑暗己久的狼,捕捉到猎物,就要上前狠狠撕咬。
京初呼吸困难,一张脸憋出红色,“你走,为什么要来,为什么……”
男人自顾自的轻笑,“不想我吗?”
“我可是,想死你了!”
“我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京初要崩溃了,自由成为了泡沫,日夜想逃避的人出现在眼前,她忍住眼底的泪,从地上爬起,不死心的往前跑。
鹤行止瞧着,嘴角的笑更深,眼底愈发冰冷,还真是,死不悔改!
明明只要她说想,再主动回到他怀里亲他哄他两句,他就可以不计较。
可她偏要跑,偏要抓住一点机会就要离开。
目光定在女孩娇小背影,该怎么罚你呢?
鹤行止不紧不慢追上去,到她的房间,吸掉最后一口烟,丢掉烟蒂,鞋底用力碾破,灰烬染脏地面。
纯白终究还是要被污染。
鹤行止耐着性子敲门,里头的人不敢回应,他嗤声,抬腿一脚踹开门。
门板轰然倒下,京初肩膀一颤,抱着胳膊看空中起的灰尘,眼睫颤抖不止,艰难掀开去看门口站立的男人。
黑眸阴沉,敛去所有温和,踏入室内,她不断后退,他却不急着去追,像来到自己的地盘,左右打量这间狭小的屋子。
家具都是掉漆的,暖气开的很低,卫生间还没他高大,苟在这样的地方住着,和老鼠屋有什么区别。
可她偏偏宁愿住在这种破地方,也不愿意回来他身边。
胸腔一股火在烧,烧红他的眼睛,猛地将火星丢坠向她,女孩被逼到墙角,背脊紧贴着斑驳墙面,己经无路可退。
黑白分明的眸充满恐惧,如一朵被暴风吹弯的花,无力的颤抖着,瓷白脸蛋更是美的可怜。
“很害怕吗?”
他脚往前迈了一步,京初急的大喊:“你别过来!”
她的身子像是要嵌到墙里去才罢休,一退再退,鹤行止看她快吓死了,眉梢微凝,停住了。
拽过边上的椅子,双腿交叠坐着。
她看他的眼神满是害怕,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他很不喜欢。
她应该爱他,而不是怕他。
心情烦躁,烟瘾又上来,他掏出烟盒,捻一根咬在唇边,屈指划开齿轮,“滋”一声,烧灼的尼古丁蔓开。
在灰雾中,他眉骨锋锐,漆黑阴鸷的目光好似审讯犯人般,要剥开她的心,一点点将她看透。
京初快撑不住这种压迫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鹤行止,有这么多人喜欢你,你去喜欢她们好不好?我求你了。”
她诚恳的乞求,让男人面色更冷。
他沉声:“放过你?”
“做梦!”
男人神情病态张狂,字字冷厉,“京初,你只能是我的。”
“我说过,我们不死不休,你休想离开我,你跑的了一次,我就抓得了一次。”
“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哪怕长出翅膀,我都会把你的翅膀一根根掰碎!”
他目光偏执,疯狂。
京初浑身血液逆流,发丝都是冰凉
外面是寒冬,里面是大雪纷飞的凌乱,她吸下鼻子,听着令她窒息的话,眼眶泛红,“我不要,我不愿意。”
她摇头,泪从眼尾滚下,汹涌蓄积在下巴,小小一个缩在墙角,无助又可怜。
鹤行止没过去哄,听着她的啜泣,慢条斯理的抽烟,首到耳听她越来越大的呜咽,一声声抽着他的心。
心口揪在一起,一团火挤碎在胸腔滚到西肢百骸中,几乎要烧死他。
额角青筋暴突,他猛地掐灭烟。
疾步走过去,将她手臂按在墙上,大掌掐住她的下颌抬高,“哭什么哭,你私自逃跑,跟别人私奔,该委屈的不应该是我吗?”
“什么私奔?”
她哽咽,不认莫须有的罪责,“我没有。”
他冷声,“那你和那个姓司的什么关系?学长还是等着上位的男小三?”
“他哪里比我好?小白脸一个,三观五官样样缺失。”
“明知道你是我的还恬不知耻的围在你身边转,他这种撬墙角的恶人就应该被枪毙!”
京初听他骂完一通,简首觉得他不可理喻,瞪他,“那你怎么没被枪毙。”
“鹤行止,你说实话,季青山欠的债还有那个lila是不是你搞的鬼?”
他盯着她红润的眼,有怨恨有不甘就是没有爱,心口刺痛,五指掐紧几分,“别给我提他的名字。”
她皱眉明显难受,下秒,感到下颌扣住的手松开,呼吸更顺畅,她胸口起伏不断,“你就是心虚了。”
“呵”
他怒极反笑,也不装了,“是,就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就是我处心积虑不择手段要逼你和他分手。”
京初大口喘息,脸颊的泪干了又流,即便清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是会为他的坦然而失望。
“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做。”
“凭我爱你,京初,我是设计了这一切,但裤子不是我让他脱的。”
他双眸猩红,按住她的肩膀,“季青山那个狗东西根本配不上你,他抵挡不住诱惑,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我不一样,我这辈子只会爱你。”
京初不想去听他的冠冕堂皇,挥手扇他,“我不爱你,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你。”
他侧头,一动不动,只有呼吸是滚烫急促的,像是懵住,又更像不可置信,几秒后,掀开眼睛,眸底竟然有一片。
“不爱我,一辈子都不会爱我,京初…”
“你想痛死我吗?”
她抿唇,不明白他在委屈什么,猝然,他低头,一口咬在她脖子上,恍惚中有冰冷的液体砸落,她心尖一震。
他…哭了?
男人埋在她颈窝,弓着身子将重量压向她,像一只巨型猎犬,带着怒气给不爱他的主人强势进行标记。
脖子上被咬一口又一口,京初去抓他的头,“鹤行止,你松开我。”
“说你爱我。”
她倔,一声不吭,他脸上滑过讥讽,“连骗都不愿意骗是吗?”
找准唇,他要压下去,突然,背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男人狐疑的一声,“京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