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启示录罪案编年史

第十五章 雾都血字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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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暗夜启示录罪案编年史
作者:
雲影流光
本章字数:
6506
更新时间:
2025-05-13

第一幕:白教堂血印

1888年10月的雾都伊瑟尔,浓稠的海雾裹着煤烟味渗入每条街巷。艾德里安·霍克的皮靴碾过鹅卵石路面,停在白教堂区巷口的警戒线前。腐尸气味混着石碳酸味扑面而来,他掀开油布,眼前的场景让这位苏格兰场首席法医的睫毛骤颤——

死者呈仰卧位,双手交叠于胸前,掌心各钉着半片残破的怀表,表链缠绕成倒十字形。咽喉被精准切开,切口深至颈椎,胸腔被手术刀划成对称的十二道伤口,最上方的伤口旁用死者指尖血写着“Ⅻ”(罗马数字12)。更诡异的是,死者舌尖被切除,口腔内塞着半张泛黄的乐谱,曲名《午夜弥撒》的页脚印着“圣玛丽医院1875”的水印。

“死者克拉拉·莫罗,32岁,洗衣妇,曾在圣玛丽医院做护工。”搭档薇拉·林德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镜片后的蓝眼睛扫过尸体腹部的旧疤痕,“三个月前因盗窃药品被医院开除,独居在白教堂区37号,昨晚十点后失踪。”

艾德里安的银制放大镜掠过死者指甲缝,发现几缕黑色羊毛纤维,混着极细的煤灰——这是伊瑟尔码头搬运工的典型特征。他忽然注意到死者右手无名指根部有环形苍白区,像是长期佩戴婚戒却在死前被摘下的痕迹。

凌晨的验尸房,煤气灯将艾德里安的影子投在解剖台上。当柳叶刀划开胸腔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死者的子宫被完整摘除,切口边缘涂着石碳酸——与三年前圣玛丽医院非法堕胎案的手术记录完全一致。更关键的是,子宫内壁刻着极小的字母“AL”,用的是医用骨刀。

薇拉的敲门声打破沉默,她举着牛皮纸袋,脸色苍白:“一小时前寄到苏格兰场的信,信封上盖着‘白教堂邮局’邮戳,墨水是死者同款口红。”信纸中央用红墨水画着倒十字,下方写着:“第七夜,第十二声钟响,羔羊将再次献祭——来自雾中的告解者。”

第二幕:双面乐谱

圣玛丽医院的档案室飘着霉菌味,管理员老琼斯的手指在泛黄的档案上颤抖:“1875年的《午夜弥撒》乐谱,是当年产科主任莱昂纳德·布莱克为孤儿院圣诞夜所作。”他忽然指向泛黄的签名页,“这里,AL——莱昂纳德·布莱克(Arthur Leonard Black)的缩写。”

艾德里安的目光落在1885年的停职记录上:莱昂纳德因“非法进行节育手术”被医院开除,档案照片里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左手无名指戴着镶祖母绿的婚戒,与死者指根的苍白区完全吻合。

“去查莱昂纳德的下落。”艾德里安抓起风衣,“另外,克拉拉指甲缝里的羊毛纤维,检测结果是码头专用的粗纺毛毯,而圣玛丽医院的停尸房,上周刚采购过同批次毛毯。”

黄昏的码头区,细雨打在仓库铁皮屋顶上。薇拉盯着正在指挥卸货的中年男人,他的左手上缠着纱布,动作却异常灵活:“那是亨利·马什,码头主管,曾在圣玛丽医院做勤杂工,1885年和莱昂纳德一起被开除。”

仓库角落,艾德里安发现半罐石碳酸,罐口残留的指纹与死者子宫内壁的“AL”刻痕角度一致——只有惯用左手的人,才能以这种角度握刀。更关键的是,亨利的储物柜里藏着半本《午夜弥撒》乐谱,内页用红笔圈出十二处音符,对应死者身上的十二道伤口位置。

当晚的法医实验室,艾德里安忽然盯着克拉拉的婚戒苍白区,脑海中闪过莱昂纳德档案里的婚戒照片。他掏出怀表,对比停尸房监控记录:克拉拉的死亡时间是午夜十一点,而怀表的停摆时间是十一点十二分——正是信中提到的“第十二声钟响”。

“薇拉,”他忽然开口,“莱昂纳德的妻子死于1880年的难产,而克拉拉在圣玛丽医院工作时,曾是他的手术助手。”他指向死者腹部的旧疤痕,“这是典型的剖宫产切口,时间至少在五年前——克拉拉很可能为莱昂纳德堕过胎,甚至生下过孩子。”

第三幕:倒十字镜像

第二起命案发生在三天后的万圣节前夜。鹅卵石巷的阴影里,伊莎贝拉的尸体呈跪姿,双手被钉在墙面的倒十字木牌上,舌尖同样被切除,胸腔刻着“Ⅺ”。她的掌心躺着半枚怀表,表链缠绕方式与克拉拉案完全一致,指甲缝里同样有黑色羊毛纤维和煤灰。

“子宫被摘除,切口涂石碳酸,内壁刻着‘AL’。”艾德里安盯着尸体手腕内侧的蓝色刺青——圣玛丽医院护工的统一标识,“伊莎贝拉三年前因盗窃吗啡被医院开除,曾是莱昂纳德的手术护士。”

薇拉举起新收到的匿名信,信纸边缘画着十二道锯齿线:“这次的信是用打字机打的,油墨里混着石碳酸颗粒,和亨利仓库里的半罐完全相同。”她忽然皱眉,“但莱昂纳德是右利手,而两起案件的伤口角度显示凶手是左利手——亨利·马什才是左撇子。”

突破来自克拉拉的洗衣记录。艾德里安在她住所的地板缝隙里发现半张婴儿洗礼证书,日期是1880年12月24日,父亲栏写着“AL”,母亲栏正是克拉拉的名字——原来她曾为莱昂纳德生下一个女儿,却在洗礼夜夭折。

“莱昂纳德的婚戒,”薇拉忽然想起,“克拉拉指根的苍白区和他的戒指尺寸完全吻合,他们曾是秘密夫妻。”她翻出医院旧档案,“1885年的非法手术案,其实是莱昂纳德为贫困女性提供节育手术,却被医院以‘败坏声誉’为由开除,而克拉拉和伊莎贝拉,都是手术的协助者。”

艾德里安的目光落在停尸房的怀表上,表盖内侧刻着“给我的第十二个天使——AL”。他忽然明白,十二道伤口、罗马数字、《午夜弥撒》的十二处音符,都指向莱昂纳德夭折的女儿——他将每个受害者视为“替女赎罪”的羔羊。

“但凶手是左利手,”薇拉困惑,“莱昂纳德是右利手,亨利虽然是左利手,却没有医学背景。”

艾德里安忽然冷笑:“谁说凶手只有一个?”他指向两起案件的怀表停摆时间——克拉拉案是十一点十二分,伊莎贝拉案是十点十一分,“倒过来看,正是‘12:11’和‘11:10’,对应莱昂纳德被开除的日期(1885年12月11日)和女儿夭折的日期(1880年11月10日)。”

第西幕:雾中告解者

雨夜的圣玛丽医院旧址,艾德里安的皮鞋踏过破碎的彩色玻璃。阁楼里,莱昂纳德·布莱克正对着十二尊天使雕像祈祷,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映着煤油灯的光:“她们帮我堕掉了十二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是在午夜弥撒时失去的。”他举起手术刀,刀柄上刻着“AL”,“克拉拉是第一个,伊莎贝拉是第二个,她们的子宫,本该是我女儿的栖身之所。”

“但你是右利手,”艾德里安逼近,注意到莱昂纳德的左手小指缠着带血的纱布,“真正执刀的是亨利·马什,你的左利手助手,也是你女儿夭折时的接生员。”他指向莱昂纳德无名指的婚戒,“克拉拉摘下戒指,是因为她终于看清,你所谓的‘救赎’,不过是用别人的血来洗清自己的罪。”

莱昂纳德的瞳孔骤缩,忽然从袖口抽出左轮手枪:“她们偷走了我的天使!第十二个孩子本可以活下来,是医院董事会……”

“所以你联合亨利,用当年的手术方式杀人,”薇拉从暗处冲出,枪口对准莱昂纳德,“用石碳酸掩盖手术痕迹,用怀表记录‘赎罪时间’,甚至在信里故意混淆左右利手,让我们误以为凶手是亨利。”

艾德里安掀开莱昂纳德的袖口,三道新鲜的灼痕暴露了他接触过石碳酸——这是左利手才会在握刀时留下的烫伤。“你假装右利手,其实早在五年前就开始训练左手,”他冷笑,“因为你知道,当年的非法手术记录里,所有切口都是左利手医生所为——你要让我们以为,凶手是当年的‘漏网之鱼’。”

莱昂纳德突然跪地,手术刀跌落时划破了艾德里安的风衣:“她们的子宫上都有我的标记,就像我女儿身上的胎记……”

薇拉捡起手术刀,发现刀柄内侧刻着极小的字母“HM”——亨利·马什的缩写。艾德里安这才意识到,真正的操控者是亨利,那个看似粗笨的码头主管,其实一首在用左利手模仿莱昂纳德的作案手法,而莱昂纳德,不过是被愧疚感驱使的提线木偶。

“亨利在码头搬运的,不是煤炭,而是石碳酸和手术工具,”艾德里安低声道,“他才是当年非法手术的实际执行者,而莱昂纳德,只是那个为了掩盖丑闻,不得不替他顶罪的‘好人医生’。”

当苏格兰场的警笛声穿透雾霭时,艾德里安盯着莱昂纳德掌心的倒十字纹身,终于明白所有线索的交集——倒十字不是撒旦的象征,而是被折断的天使翅膀,就像凶手们扭曲的“救赎”,用十二道伤口,永远停摆了属于雾都的午夜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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