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血色谢幕
我攥着那张皱巴巴的戏票,站在青藤剧院门口。雨滴顺着屋檐蜿蜒而下,在霓虹灯牌"午夜魅影"的光影里折射出诡异的紫色。检票员是个戴着银色半面面具的女人,她指尖划过我的票根时,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一道新鲜的勒痕。
剧场内弥漫着旧天鹅绒的气息,我的座位在第三排中间。舞台上猩红帷幕低垂,左侧立着一尊青铜烛台,六根白烛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当钟声敲响十二下,帷幕骤然升起,扮演女主角的安雅身着白纱从旋转楼梯款款而下,她的嗓音如同浸了蜜的丝绸:"你终究还是来了,我的伯爵..."
突然,安雅脖颈间迸开一道血线,她踉跄着抓住楼梯扶手,白纱迅速被染成红色。观众席爆发出尖叫,我冲上台时,发现她右手紧攥着枚破碎的珍珠耳钉——那分明是开场前我在化妆间门口捡到的,上面还沾着紫色亮片。
警方来得很快,带队的是个叫陆沉的年轻警探。他蹲在尸体旁,手指划过安雅颈间细如发丝的伤口:"凶器应该是鱼线,但现场找不到任何线头。"他转头看向我,"苏棠小姐,听说你捡到了关键证物?"
我递上珍珠耳钉,余光瞥见后台闪过一抹紫色裙摆。那个戴面具的检票员正站在道具箱旁,她的银色面具边缘沾着可疑的红色痕迹。
第二幕:镜中谜影
第二天,我以安雅好友的身份进入剧院调查。化妆间的镜子上用口红写着"报应"两个字,梳妆台上散落着撕碎的信件。当我捡起其中一片时,发现信纸上印着青藤剧院的徽标,字迹却像是女人写的。
"小心那个戴面具的女人。"突然响起的男声吓了我一跳。道具师老周正倚在门口,他的左腿装着木质义肢,"检票员叫桑璃,三年前她和安雅是搭档,后来安雅抢走了主角的位置。"
我在桑璃的储物柜里发现了紫色亮片眼影盘,和珍珠耳钉上的痕迹完全吻合。但当我打开她的考勤记录,却发现案发当晚她根本没有值班记录。老周的话在耳边回响:"桑璃有个双胞胎妹妹,叫桑玥。"
剧院地下室传来异响,我顺着楼梯走下去,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墙角蜷缩着个穿紫色戏服的女人,她的半张脸被火烧得面目全非,正是桑璃!她抓住我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不是我...是镜子..."
第三幕:错位真相
陆沉再次出现时,我正对着地下室的镜子发呆。这面镜子边缘雕着繁复的藤蔓花纹,镜面却异常干净——在这种潮湿的环境里根本不可能。我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镜中倒影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青藤剧院在二战时期是个地下实验室。"陆沉翻开泛黄的档案,"他们研究一种能扭曲时空的镜面装置,实验失败后所有研究者都离奇死亡,除了一个叫艾琳的女科学家。"
我想起安雅尸体旁的青铜烛台,六根蜡烛的摆放位置和实验室图纸上的能量阵完全吻合。当我跑回舞台时,发现桑玥正站在烛台前,她戴着姐姐的银色面具,手里缠绕着透明鱼线。
"安雅知道了镜子的秘密。"桑玥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想重启实验,我只是想阻止她..."她的身后,那面神秘的镜子正在发出细微的嗡鸣,镜中浮现出无数个重叠的身影。
陆沉突然掏出手枪:"别动!你们都被镜像世界困住了!"他的瞳孔里映出三个相同的我,而真正的我正站在镜外,看着这荒诞的一幕。
第西幕:虚实反转
当桑玥被带走时,我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枚青铜钥匙。钥匙上刻着"艾琳"的缩写,和档案里的签名如出一辙。陆沉看着钥匙陷入沉思:"也许我们都错了,真正的操纵者从一开始就存在。"
我再次来到地下室,钥匙顺利打开了最深处的保险柜。里面放着一本皮质日记,字迹和安雅梳妆台上的信件一模一样。原来安雅就是艾琳的后代,她一首在寻找重启实验的方法,而桑璃姐妹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
日记的最后一页画着复杂的阵法图,六个烛台对应着剧院的六个方位。当我把青铜烛台重新排列时,整座剧院开始剧烈震动,镜子里涌出无数道白光。
陆沉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他的眼神变得陌生:"你终于完成了。"他摘下警徽,露出里面刻着的藤蔓花纹,"其实我才是艾琳的追随者,等这一天己经很久了。"
第五幕:终章迷局
我后退一步,却撞到了身后的镜子。镜中伸出无数双手将我拽入,在意识模糊前,我看到桑璃完好无损地站在镜外,她对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陆沉站在窗边,手里拿着调查报告:"青藤剧院因电路老化起火,所有证据都己烧毁。"他的语气平淡得可怕。
我摸向口袋,那枚珍珠耳钉还在,但上面的紫色亮片己经消失不见。病房的镜子里,桑璃的半面银色面具若隐若现。也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都活在镜中世界,而真正的真相,永远藏在那面神秘镜子的另一边。
窗外,青藤剧院的废墟在雨中若隐若现,霓虹灯牌上的"午夜魅影"字样己经残缺不全。但每当夜幕降临,仍有人说能听见舞台上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还有银色面具在镜中闪烁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