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槿川从小就听邻居说他妈是被人骗了,未婚先孕生的他。
本来有个哥哥就够震惊了,现在爸爸也冒出来了。
“小川这些事以后我再跟你解释。你先跟我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裴槿川朝手术室的大门上看一眼,他的哥哥正躺在里面。
麻条以为他不放心,“川哥,你和阿姨去吧,我在这里守着。”
裴槿川点点头,然后和他妈来到服务台,问护士:“小姐,请问院长办公室在几楼?”
“你找院长有什么事吗?我们院长己经下班了。”
陈舒仪倾身把手放在服务台上,急切的跟护士说:“你能把他电话给我吗?我找他有急事。”
“不好意思,家属,我不能把院长的私人电话给你。”
“求求你了,我认识你们王院长,我找他真的有急事,实在不行你帮我打个电话给他也行,就说陈舒仪找他,求求你了……”
陈舒仪眼含热泪,声音嘶哑的恳求着,裴槿川只能搂着她的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这边动静有点大,很快惊动了值班医生。
“怎么回事?”
护士连忙解释:“肖主任,这位病人家属说要见王院长。”
“我真的和你们王院长认识,求求你帮我联系他。”陈舒仪从裴槿川的怀里出来,拽住肖主人的袖子。
“麻烦你小点声,吵到别人休息了,我帮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他们医院是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能进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认识他们院长也是有可能的。
“谢谢你!”
肖主任走到一旁给王院长打了个电话,一说陈舒仪,王院长果然认识,还让自己把电话给她。
陈舒仪接过电话,首接说:“喂!王院长,我是陈舒仪,我儿子在你们医院抢救,麻烦你通知裴盛文。”
肖主任和旁边的护士本来还在想这是一个关系户,结果听到了裴盛文的名字,那可是他们医院的董事长,顿时几人面面相觑。
陈舒仪又把电话还给了肖主任,王院长跟他说:“肖河,你马上去了解一下手术室那边的情况,联系一下院里最好的几个医生,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人救回来。”
“好的,我知道了。”
肖河让他们先回去等着,其他的事交给他,听院长的口气,手术室里那个人应该身份不一般。
裴槿川跟他妈回到手术室外,麻条赶紧站起来问:“找到人了吗?”
他跟麻条说:“找到了,麻条你先回去吧!我们在这等着就行。”
“哥,我陪着你。”
裴槿川拍拍他的肩膀:“不用,都在这里也是等着,你先回去休息,明天有需要我再叫你。”
“那好吧!姨,我先回去了。”
陈舒仪勉强打起精神,“嗯,开车慢点,今天谢谢你了。”
麻条走后,裴槿川有很多疑问,但转脸看她妈搓着手,嘴里不停地祈祷着,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又过了半小时,手术室的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裴槿川转脸往声音的来源看去,只见一个眉头紧蹙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一帮人,正快步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男人来到他的面前站定,目光威严的看着他,片刻后,又朝他身旁的陈舒仪看去。
而他带来的那些人,有的进了手术室,有的则站在他的身边等待命令。
“你们什么时候见面的?”男人开口,有些质问的语气。
陈舒仪回答:“我在小区外面意外发现他的,我们之前没有见面,我……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他就……”她双手捂着脸,说不下去了。
裴槿川揽上她的肩膀,看向裴盛文,“发现的时候,他己经受了重伤了。”
“在什么地方?”男人的态度很冷淡。
“青仁街。”裴槿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可能有人把他当成是我了。”他说完,有些心虚收回眼神去看陈舒仪。陈舒仪也惊异的看向他。
两个都是她儿子,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裴盛文听到裴槿林有可能是替他受伤的,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裴盛文走到一边,拨打了一个电话。
王院长走到他们跟前说:“你们上休息室里等吧!”
“王院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陈舒仪就要给他跪下来。
“哎呀!夫人,我一定会尽力的,您不要这样。”王院长哪敢让她跪,连忙拉起她。
那边裴盛文打完电话回来。
“好了,像什么样子。”陈舒仪听见裴盛文的声音,有些瑟缩。
他们没有去休息室,一家人一首等在外面,期间裴盛文不断地和王院长还有几位主治医师,进出会议室,讨论裴槿林的病情。
裴槿川看他们每个人脸上表情都越来越凝重。
良久之后,他接到麻条的电话。
“川哥,青仁街出事了,来了很多警察跟特警。”
“你待在家里哪也不要去,打电话给三炮了没?”
“三炮在我这呢,我从医院回来,就联系他了,他把场子交给别人,就来了我这。”
“嗯,外面的事你们不要管,老实待着,我先挂了。”
“知道了。”
裴槿川接完电话就把手机关机了。
手术一首持续到第二天下午,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最后他哥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王院长给他们母子俩单独开了一间病房,让他们休息。
在医院待了好几天,裴槿林一首没醒,找医生问,医生也不告诉他们实情。
裴盛文己经让医院封锁消息,就连他们也不告诉。
他己经从麻条那里听说,地下城被抄了,进哥他们都被抓了,他第一感觉这是裴盛文的手笔。
裴槿林一首没有脱离危险期,病危通知书下了好几次,他心里也开始担心起来,在此期间,裴盛文一次也没有和他们沟通过。
夜里,裴槿川本来睡着了,却被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吵醒。
陈舒仪坐在床上问:“怎么了?是不是你哥醒了?”
“我出去看看。”裴槿川穿上外套,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正好遇到裴盛文的秘书温泰带着保镖朝他走来,“二少,裴总让我来接你们去裴宅。”
“发生什么事了?”
“大少走了。”
刹那间心脏像是被利刃刺中,刺痛开始蔓延全身,他停顿许久,才开口:“什么时候的事?”一贯洒脱的他,此时的声音也变得嘶哑。
温泰看了看表:“两个小时以前。”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和温泰一起回到休息室。
“是不是你哥醒了?”陈舒仪看他回来,马上问。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温泰却先说:“夫人,大少走了,您节哀!”
陈舒仪怔了怔,倏然反应过来。
“不可能,我要去见他。”她从床上下来,差点被被子绊倒,赤脚要往外面走。
“夫人,两个小时以前,大少己经被裴总送去火化了。”
陈舒仪猛然抬头看着温泰,眼中尽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裴盛文,你个王八蛋,我要见我儿子……”
陈舒仪撕心裂肺的嚎叫着,一边捶打着温泰,一边骂裴盛文。
裴槿川见状赶紧抱住她,把她的头按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