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沉的天,雨水狂躁不停的砸下,地上脏污的泥土混着雨水散发出阵阵恶臭。
“快跑!阿晨——,快跑啊!!!”
女人撕心裂肺的喊着,半个身体被两双大手死死按在泥水里面。雨水打湿了全身,嘴里布满了血和泪,都浑然不在意。
“走吧,别管我,走啊...”
像是哀求、是伏乞!
首到被脚粗暴的将头踩入泥潭中,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漆黑如墨幽暗的房间,静得仿佛时间停止,唯有少年急促的呼吸心跳。他身上灰色丝绒的睡衣被冷汗打湿,床单上也湿一大片。
又是这个梦,陈晨的靠在床头,额前的碎发随意耷拉着,原来白皙的皮肤因惊吓变得更加惨白。
他生得精致好看,唇红齿白,高鼻薄唇,坐在那里犹如一个细工铸造的娃娃。五官长的清秀立体,眉眼却是清冷的,带着一股狠厉,以至于他看着不那么女气。
不知在床头坐了多久,身上的冷汗逐渐干透。只觉得身体越发冷起来,走到洗漱台边,让温热的水沾满脸颊。
脸上的水珠还没来得及擦干,抬头的一瞬间模糊的看见身后的一个黑影。来不及反应转身一拳头狠狠向后砸去,身后之人早也有防备,往后一闪,右手精准的接下拳头。
力道之大,不由让陈晨心中一惊!还想打出下一拳,胳膊却被身后之人快速一拧!
“咔嚓--”
胳膊被硬生生掰断,疼着陈晨呼吸一滞,根本没有任何缓解时间,他双手被扣押在一起,死死的被人按压的墙面上。
“想死还是想活?”
随意散漫、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脑海,冰冷锋利的刀片贴在脖颈。只要轻喉管随时会被割破,血流如注。
不用看清楚此人,光听见声音陈晨并知道此人是谁。
裴寒冥!南区A组头领,他以暴力和嗜血闻名,无数人都惨死在他的手中,成为了他刀下的亡魂。
“有话好说,你想要什么?”陈晨强压着心中的紧张。
“萧腾在哪?”
“负一楼13804号”
“我要看监控”,放在脖颈的刀加了些力道,毫不商议,蛮横霸道。
两人终于从狭窄的卫生间出来,来到办公桌旁,陈晨熟练的打开电脑,点了其中一个看见监控录像。
阴暗而狭窄的监狱房,布满腐臭和潮湿,窄小的铁床上面只有一层单薄的床单。一男子浑身是伤的躺在上面,每一次呼吸都显得十分艰难,原本健壮的身躯上布满鞭痕,纵横交错。
“新官上任三把火啊,你居然敢私自用刑!”
裴寒冥声音低沉充满愤怒,眼刀飞射扫过来,让人心惊胆颤。
“极恶极凶之徒,弄死了又如何?”陈晨心中也燃起不知名怒火,但很快又被压了下去。
“我们谈谈吧,裴头领,我等你很久了。”
裴寒冥此时才借着电脑的光看清楚此人的脸,原本狂躁的心情一瞬间熄灭。
愣神一瞬间,带着几分玩味,嘲讽开口:“新上任的监狱长怎么能长这样?这么弱不禁风的,来这里做什么?”刀柄抵在腰上挑衅动了动。
“与你无关!你是为你萧腾而来的,我可以放了他。不过……”
“原来你谈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你是要用你自己身体换你条命呢,你叫什么名字嗯?”
被人毫不犹豫打断说话,陈晨狭长的双睛微微眯起,透过一丝厌恶。面对这个无理狂躁,让人无法忍受的人,他还是决定先稳定下来。
“陈晨。”
“橙橙,哦~”
这种名字,看来还真是他想的一样,寒冥心中暗喜。
“自己铐上。”
一把银色的手铐被丢到了面前的桌上,陈晨皱眉盯着没有动。
“快点!”
腰上被刀柄顶了顶,陈晨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戴上双手。
裴寒冥这才满意,把刀收了起来。
“继续说你刚才说的。”他坐到了办公桌上,一只脚踩在桌沿,手靠在腿上,另一只随意耷拉着。目光盯着陈晨的脸,眼神示意他坐到面前的椅子上。
陈晨老实照做了,毕竟自己此刻处于弱势。两人西目相对,陈晨此时才发现这人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壮,身高腿长,只是背着光看不清脸。
压了压心中情绪,开口道:
“牢房里面全是监控,24小时无死角监视,监测系统,红外线系统,每时每刻各个角落布满巡逻的士兵,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入我房间的,不过你要是想无声无息的进入地下牢城,怕也没办法,监控的操作总部由更高层管理我这里操作控制不了。”
“说了半天,就是你也没办法放人是吧?”
裴寒冥声音冷厉,但却没有一点要动手的痕迹。
“监狱里面放不了,出了这里就不一定了。萧腾身份特殊,我会想办法把他弄去总部。你可以在路上劫拦,押送的士兵我会提前安排好。”
强忍胳膊被折了的疼痛,陈晨声音颤抖的叙述。
“这么好心,我看起来很蠢吗?”裴寒冥双眸如两道凌厉寒星,首首的盯着他。目光如炬,像是要把他看穿,对于番说辞他自然是不信的。
“我想与您长期合作,不仅是为了保命,也是想让您帮我在南区找个人,我会让您看见我的诚意。”
“好了,我不想再跟你废话,要么现在想办法放人,要么死,选一个。”裴寒冥将刀在陈晨脸上拍了拍,眉间露出不耐烦神情。
陈晨见这人油盐不进,也不再伪装。“我这人啊还是挺惜命的,早料到裴头领会来,也是做了点准备。只要今晚我血溅当场,萧腾明天一早定会陪我走这黄泉路,你要是不信,随时可以动手。”
挑衅的眼神对上那双幽暗眸,轻笑一声继续说道:
“裴头领,咱们初次见面,我还是希望能给您多些机会。毕竟我无论是与萧腾还是您,都没有任何仇恨,双方得益的事情又何必弄得两败俱伤呢?”
裴寒冥剑眉微皱,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让人琢磨不透,难以分辨,英挺的五官在此时显得更加凌厉。
陈晨尽管表面看着冷静,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裴寒冥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针管,只手如铁钳般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响,死死将他压制。冰冷的针头刺入他的脖颈,绿色的液体快速涌入身体与血液融合。
“这是南区特制的药水,五天之内没萧腾身上会有任何伤痕,我会再来找你,你也别想耍什么花样。”
“好啊,我等着...”
注射这药水后,陈晨觉得头发昏。不过他也知道,这次能继续活下去,也算是成功了吧。
裴寒冥站起了身,眼神看向椅子上昏迷之人。
“长的真TM带劲!” 他俯下了身,随后消失在夜色中。
椅子上之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不再迷离,一只手嫌恶的擦了擦嘴。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