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挤压得近乎变形,剧痛如汹涌潮水般袭来,令呼吸都为之凝滞。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恰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滚落,一刻也不停息。晶莹的泪珠砸落在那张色调惨白、刺痛双眼的照片上。
“对不起,是我没用…,对不起…”
陈晨双膝跪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嘶吼着,身躯止不住地颤抖,仿佛要将这漫长岁月里积压在心底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
看着他哭得快要昏厥的模样,裴寒冥不知不觉中红了眼睛。从陈晨第一次递给他照片时,并知道了照片中的人是陈晨的母亲,这两人太像了,尤其的那挺翘的鼻子和红润的嘴唇,简首一模一样。
他并不知道这件事对陈晨影响这么大,毕竟在他看来,所谓的什么家人朋友,都是些可有可无都东西。
从未拥有过,又怎会懂得珍重爱惜。
裴寒冥理所应当陈晨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至于费尽心思的让自己找人,不过是对方身上有自己需要利用的价值,所以才将对方己经死亡的这件事毫无遮掩的吐露出来。
不过现在看来很显然并不是这样,他觉得自己蠢透了,也觉得陈晨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为一个女人,为了所谓的什么狗屁亲情还有那没有任何价值的血缘关系,这么耗费精力!这么歇斯底里!!
“哭什么哭,给我起来。”裴寒冥粗暴的拉起陈晨的胳膊,将整个人提了起来。
啪——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裴寒冥脸上。
“操!”裴寒冥抓起对方衣领狠狠的将陈晨摔在地上。
自己忙活这么多天,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刚收集到信息,就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结果对方没有一句夸奖,没一个好脸色就算了,还踏马对自己动手!
从小到大裴寒冥挨过的打不少,但从来没有被扇过耳光。尤其是当上头领之后,身边哪个人不是对自己毕恭毕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
一时气血涌上心头,什么的不管不顾了。
看着陈晨廋弱的身体,艰难在地上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全身不止的抖动。裴寒冥才反应过来这个刚才使了多大的劲儿。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惹的。”裴寒冥心虚又懊悔的蹲下去扶他。
“滚!”陈晨怒喝一声,一把拍开他的手。
此刻陈晨只觉得自己浑身没劲,头晕脑胀的。神经和身体都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可是他并不想管这些,只想要想发泄自己压抑的心中己久的怒火。
“在这里装什么心善,你踏马不就是想上我吗!发完神经又来安抚,就以为自己像个人了吗?”
裴寒冥被吼的又黑了脸,但碍在对方是个伤员,还是自己弄伤的,他强压住了涌上来的怒火,“行了行了,我不是人行了吧,让我看看哪里伤着了。”
不顾对方的反抗,裴寒冥一把将陈晨抱入怀中,撩去对方的衣服就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
“放开我!我踏马让你滚啊!”
陈晨怒火中烧,反抗的十分激烈。期间踹了裴寒冥几脚,伸手又准备给对方两巴掌,可惜被早有准备的裴寒冥轻松接下。
“你踏马闹够没有!”他目眦欲裂。
“是不是我太给你脸了,你到底想怎样,老子踏马哪里惹你了!从进来到现在你有给过我一个好脸吗?你把老子当什么了!!!”裴寒冥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的同时声线中竟然还隐隐透着一丝委屈。
对上那双猩红的眼,陈晨彻底不想装了,“你就是个屁,粪坑里的蛆虫都没有你恶心。”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嘲讽,“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叫你一声头领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头领,裴寒冥,哈哈哈哈,你不过是头又傻又色的蠢猪!!!”
伤人的话语似千万根银针狠狠扎入心脏,疼痛万分,可几十年积攒的骄傲与自信,不愿让他在任何人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
“是!我TM是蠢,所以才会千般万般的迁就你,一次又一次为你破例。”裴寒冥死死的捏起陈晨下巴,强迫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声线冷若冰霜,“从今以后不会了,一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儿,就不该给你太多。”
“去你妈的!”
陈晨边骂着边一脚狠狠踹出,紧接着另一只手握着拳头迅速首击裴寒冥面部。他的武力值并不低,在军营中也能算中上等,奈何体型不占优势。
在裴寒冥这种从小武力就天赋异禀的人面前,要是认真打起来,他的三脚猫功夫实在不够看。
裴寒冥彻底没有了耐心,身体往旁边一闪,右手结结实实的反握住了对方的拳头,接着反身就是一个手刀劈了下去。
后脖颈传来剧烈的痛痛感,陈晨只觉是眼前一片昏暗,大脑顿时全是空白,随后身体并往下栽了下去。
“你说的对,我TM就是想睡你,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的…”
裴寒冥将不省人事的陈晨的牢牢抱入怀中,盯着他的睡颜,在耳边低声喃语,“如果你醒来和我道歉的话,我就原谅你,只当是你受了打击的胡言乱语。”他又沉思想了一会儿,“机会只有一次。”
低头粗暴的吻上了那人自己朝思暮想,魂牵梦绕的唇,他似炎热荒漠中饥渴难耐,濒临干涸的鱼,疯狂的,贪婪在陈晨身上索取着。
手掌不由自主的在光滑的皮肤上游走,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