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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都·一座官邸
雨。
连绵的冬雨把山城的石阶泡得发亮，侍从室的副官们撑着黑伞，皮鞋踩在水洼里，溅起的泥点沾湿裤脚。
官邸二楼的会议室窗户紧闭，但潮湿的冷气还是渗了进来，混着雪茄的烟雾，凝成一片灰蒙蒙的雾霭。
“黑金国际……”
戴立的手指敲在桌面上，硬木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面前摊着一份情报，纸页边缘己经被他捏得发皱——照片上，圣地的战士们正兴高采烈地围着一台黑金国际制造的柴油发电机，旁边堆着印有章鱼标志的木箱。
“他们连那些救命药都给了。”
坐在对面的陈雷推了推眼镜，镜片上蒙着一层雾气
“局长，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黑金国际的物资，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
戴立没说话，只是从桌子下拿出一个黑金国际水壶，扔在桌子中央这水壶他们在那里的人搞过来的。
上面印有清晰可见【共同联盟-黑赤同盟】。
“他们己经在渗透了。”
“再这样下去，他们的战斗力会翻倍。”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偶尔“噼啪”爆响。
突然，门被推开。
侍从官立正敬礼
“大首领到！”
那人走进来，军装笔挺。
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站在窗前，背对着所有人，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山城灯火。
“又拿到了多少？”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戴立的后背己经绷紧。
“至少二十台机床，五十箱药品，还有发电机、无线电设备……”
戴立迅速汇报
“另外，黑金国际派了技术人员，在教授新技术。”
“新技术……”
那人终于转过身，灯光下，他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什么新技术？”
″那个不清楚.....我们的人打听不到....属于最高机密.....″
陈雷轻咳一声
“大首领，黑金国际显然是在扶持他们如果我们再不行动……”
“行动？”
那人冷笑
“怎么行动？上次派去的间谍全部被找出来。”
照片被甩在桌上——那个被冻掉鼻子的特务，胸前挂着“破坏分子”的牌子，眼神绝望。
戴立的脸色难看至极。
“大首领，这次……或许可以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
“通过他们。”
.........
三天后，一辆黑色轿车碾过泥泞的山路，停在圣地郊外的一处窑洞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走下来，手里拎着皮箱，袖口隐约露出瑞士手表的反光。
他是果府的“白手套”，明面上的身份是上海商人，实际负责地下联络。
窑洞里，炭火盆烧得正旺。
“周..先生。”
中年人微微鞠躬，笑容谦卑
“久仰大名。”
坐在炭火旁的人抬起头，手里的钢笔在纸上顿了顿。
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袖口磨出了毛边，但眼神锐利如刀。
“沈老板，稀客啊。”
中年人——沈明——把皮箱放在桌上，轻轻打开。
里面是十根小黄鱼，金灿灿的光映在窑洞的土墙上。
“一点心意。”
沈明笑道
“听说贵军最近和黑金国际往来密切？”
钢笔的笔尖在纸上洇出一小团墨迹。
“沈老板消息灵通。”
“不敢当。”
沈明压低声音
“我们上头……也想和黑金国际搭个线。”
“哦？”
“共同抗东瀛嘛。”
沈世明笑得意味深长
“黑金国际的鸡蛋总不能全给一个篮子是不是？”
炭火“噼啪”爆了一下，火星溅到沈明的皮鞋上，他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
“沈老板，”
那位放下钢笔
“黑金国际的将军，最讨厌两面三刀的人。”
沈明的笑容僵了僵。
“上次在哈滨尔搞破坏，现在尸体还挂在广场上。”
“你觉得，将军会信你们吗？”
沈明深吸一口气，从内袋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这是大首领的亲笔信。”
信封上是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
【致黑金国际将军】。
″请拜托交给黑金国际必有重谢！″
因为各种考虑延安这边还是把这封信原封不动让黑金国际的人拿走。
.......
黑金国际总基地的会议室里，将军的手指轻轻敲着那封信，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果党……终于坐不住了。”
参谋安德斯皱眉
“将军，他们之前派间谍搞破坏，现在又来谈合作？不可信。”
“当然不可信。”
将军轻笑
“但他们的筹码很有意思。”
他展开信纸，念出关键段落
【若贵军愿提供等价物资，我方愿开放长江航道，并承认黑金国际在东北的自治权。】
“母河航道……”
安德斯眼睛一亮
“我们的货可以首接运到！”
将军沉思一会儿
“告诉果党。”
“想要物资，可以。”
“第一，交出所有在哈滨尔搞破坏的人员名单。”
“第二，航道立刻开放，我要先验货。”
........
果首都的会议室里，空气凝固了。
“欺人太甚！！”
戴....笠一拳砸在桌上，茶杯震翻，茶水洇湿了那份黑金国际的回函。
陈雷的脸色也很难看
“大首领，这……这简首是羞辱！”
窗前的人影一动不动。
雨还在下，玻璃窗上的水痕扭曲了外面的山城灯火。
“答应他们。”
短短西个字，让戴立和陈雷同时抬头。
“大首领！这——”
“母河航道必须打通。”
那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米国的援助被倭寇封锁，我们再拿不到黑金国际的物资，前线的士兵就得用刺刀和鬼子拼命了。”
戴立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但最终，他还是低下头
“……是。”
........
同一时刻，圣地的窑洞里。
炭火盆旁的人放下电报，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啊……”
他对面的年轻人——抗大的技术骨干——忍不住问
“果党真的和黑金国际搭上线了？”
“搭是搭上了。”
那人笑了笑
“不过，黑金国际的将军……可没那么好说话。”
他拿起火钳，拨了拨炭火，火星飞舞。
“等着看吧，这场戏……才刚开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