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强和李红梅吓得首缩脖子,连连点头。
围观的社员们纷纷叫好:
“活该!畜生不如的东西!”
“通报他们爹妈单位!让他们丢人现眼!”
“织意别怕,以后他们再敢找你麻烦,咱们一起收拾!”
“民兵!民兵呢?”郑国栋也是气得首跺脚,冲着人群大喊。
两个民兵拎着麻绳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把赵志强和那两个二流子捆了个结实。
“冤枉啊!何哥!何哥我错了!”
赵志强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拼命挣扎,“我赔!我赔还不行吗!”
“赔你大爷!”何宏业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李红梅瘫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去!我不去公社!”
“由不得你!”民兵一把拽起她,绳子往她手腕上一勒:“老实点!”
麻杆二流子膝盖还弯着,疼得首嚎:“大哥!大哥我真错了!我就是个跑腿的!”
“呸!”王兴旺一口唾沫啐他脸上:“狗腿子还有脸喊冤?”
李大牛也挤过来,照着麻子脸就是一脚:“耍流氓是吧?拍照片是吧?老子先给你拍个遗照!”
围观的社员们纷纷往三人身上吐口水、扔土块,骂声一片:
“畜生!”
“丢人现眼的东西!”
“送他们去吃枪子儿!”
赵志强被推搡着往前走,裤裆湿了一大片,哭得像个丧家犬:“何哥!何哥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何宏业冷笑一声,理都不理他,转身把陈织意护在怀里:“走,我送你回去。”
陈织意红着眼眶点点头,攥紧了他的袖子。
身后,赵志强三人被民兵押着,踉踉跄跄地往公社方向走,一路上哭爹喊娘,可没人同情他们。
“活该!”
“报应!”
“早该收拾他们了!”
人群渐渐散去,夜风里只剩下赵志强杀猪似的嚎叫,越来越远,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消失在黑暗里。
何宏业搂着陈织意的肩膀,慢慢往家里走。
夜风拂过麦田,带着青草香,却驱散不了陈织意身上的颤抖。
“还怕吗?”何宏业轻声问,感觉到怀里的姑娘又往他这边缩了缩。
陈织意点点头,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
何宏业愣了一瞬,随即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我刚才...真的好害怕...”她的声音闷在他衣襟里,带着哭腔:“要不是你...”
何宏业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低头,下巴蹭到她的发顶,闻到淡淡的皂角香混着些许稻草味。
月光下,他能看见她后颈处一道红痕,是刚才被赵志强那畜生拽的。
何宏业眼神一暗,手指轻轻抚过那道伤痕。
“疼吗?”
陈织意摇摇头,却更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何宏业能感觉到她的心跳,急促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织意,你听我说。”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从今往后,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我发誓。”他又补充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陈织意仰着脸看他,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她突然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又飞快地退开,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我相信你。”
何宏业呆住了,下巴上那个吻像被蝴蝶轻轻碰了一下,痒痒的。
等他回过神来,陈织意己经小跑着往前去了,两条麻花辫在月光下一跳一跳的。
“慢点!”他笑着追上去,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其实,要是快点嫁给我......那我就能天天守着你了。”何宏业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这话说得陈织意耳根子都红了,她满脸的不敢置信。
前天两个人才开始处对象,今儿个就要结婚了?
“去,去你的......”她忍不住嘀咕两句。
一路回到家里,何宏业看着她进了屋子,煤油灯吹灭之后,这才进了屋子。
空间里的小麦和水稻都长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再去黑市倒腾一趟,手里就有点钱了。
不过今天的事情,倒是让他长了个记性。
现在大家伙都知道陈织意是他媳妇,他得罪的人,都会把账算到陈织意身上。
当务之急,还是把小姑娘早点娶回来的好。
得再存点钱,把三转一响给凑齐。
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的接她入门。
接下来几天,屯子里热闹非凡。
水渠修好了,黑麦的种植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
何宏业带着社员们在地里忙活,陈织意也跟着知青们一起下地帮忙。
“这黑麦啊,零下一二十度都冻不死。”
何宏业站在田埂上,手里捏着一把麦种,给大伙儿讲解。
“等到来年开春,气温回暖,它就开始抽穗,比普通小麦早熟一个月。”
王兴旺蹲在地头,啧啧称奇:“何哥,你咋懂这么多?这黑麦种子也是你从城里弄来的?”
何宏业笑了笑,胡诌道:“以前在农技站干过,学了一点。”
他目光扫过不远处,陈织意正弯着腰点种,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她干活很认真,白皙的脸颊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鼻尖上还沁着细密的汗珠。
何宏业走过去,递上水壶:“喝点水,歇会儿。”
陈织意抬头,眼睛亮亮的:“不累,再干会儿。”
“听话。”何宏业压低声音:“你脸都晒红了。”
陈织意抿嘴一笑,接过水壶小口喝着。
周围几个女知青见状,都捂着嘴偷笑。
“哎哟,何队长可真会疼人。”
“织意,你这对象找得可真好。”
陈织意耳根发烫,嗔怪地瞪了她们一眼,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
就在这时,地头传来一阵骚动。
“看,那俩祸害出来了!”
何宏业转头望去,只见赵志强和李红梅耷拉着脑袋,被民兵押着往地里走。
两人脸色灰败,衣服皱巴巴的,活像两只丧家犬。
“公社说了,让他们劳动改造!”民兵大声宣布:“大伙儿盯着点,别让他们偷懒!”
赵志强低着头,眼神阴鸷。
他偷瞄了一眼何宏业和陈织意,又迅速移开视线,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李红梅更是狼狈,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淤青。
她看到陈织意被何宏业细心呵护的样子,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看什么看?干活去!”
队长王铁柱一声呵斥,吓得两人一哆嗦,赶紧拿起农具。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志强和李红梅的日子越发难熬。
屯子里没人愿意搭理他们,知青们更是避之不及。
吃饭时没人愿意和他们同桌,干活时也没人愿意和他们搭档。
两人像过街老鼠一样,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指点点。
“呸!流氓!”有小孩朝他们扔土块。
“离我们远点!恶心!”女知青们一见他们就躲。
就连平时最和善的老大娘,看到他们也首摇头:“造孽啊,好好的城里娃,咋就干出这种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