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认人,不认吸血鬼。”
话音落地,院子里一片死寂。
何忠孝脸色涨得像猪肝,眼神闪烁,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硬话。
宋华芝也彻底噎住,狠狠擦了把眼泪,拽着何建军的胳膊:“走!咱们走!有本事以后别求我们!”
“你放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求你们。”何宏业冷着脸,半分情面不留。
邓秀兰气得首颤:“逆子……造孽啊……我们老何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别在这儿唱戏了,谁要再敢踏进我家院门半步,我就真把你们这些烂事抖到民兵队里去,让全屯子都看看何家人怎么啃死烈士遗孤的!”
这话一出,几人面如死灰,嘴上再硬气,也不敢真惹出大动静。
“哼!”
宋华芝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一手拖一人,带着满脸血的何建军跌跌撞撞地出了院门。
首到脚步声彻底远去,王兴旺才从屋檐底下跳出来,啧啧两声:“宏业哥,真解气!我早就看那群吸血鬼不顺眼了!”
何宏业缓缓吐出一口气,额头还在隐隐作痛,手却握得死紧。
“不能让他们以为我好欺负。”
“那可不!”王兴旺立马凑上前,“不过哥你也别老是闷着,走!今天天正好,我带你进山撒撒火气!”
“打几只山鸡,晚上咱们炖了喝酒。”
何宏业抬头望了眼天色,阴霾散尽,山林清朗,确实适合出一趟猎。
他点了点头:“成。回屋拿枪。”
……
一炷香后。
两人走在通往黑松岭的山道上,脚下是薄薄的落叶层,踩上去簌簌作响。
王兴旺扛着一把旧猎枪,边走边咧嘴乐:“咱三里屯谁不知道你宏业哥的枪法准!今天我可得跟紧你,蹭蹭运气!”
何宏业笑了笑,把獾皮包得紧紧的枪托往背上一压:“就你话多。”
“嘿嘿。”王兴旺搓着手,“这回哥你回来,我就觉着咱屯子要翻天了。”
“你说句实话,真得了什么仙缘?”
何宏业眼神一闪,却淡淡道:“先不说这些。等我把那群畜生收拾干净了再说。”
王兴旺一脸兴奋:“那我先替他们烧纸——提前哀悼。”
两人说说笑笑,翻过山腰,一道清泉从石缝中淌出,旁边就是野兔常出没的小洼地。
何宏业蹲下身,抽出手里的弹簧套索,在小兽道两侧来回查看,指着一处说:“这儿,兔子窝。”
“你看看这草压痕,还有新拉的粪丸。”
王兴旺惊叹:“啧,还是你眼毒,我这来回走几次了都没注意。”
何宏业熟练地将铁夹藏在窝边,又往边上撒了几撮碎红薯干,低声道:“咱往里走,再进点,我记得那边有条野猪常走的山道。”
“猪?”王兴旺眼睛一亮,“真要是逮着,那可发了!”
两人继续沿林荫小道穿行,不多时,来到一处断崖边。
何宏业望着远处浓密林带,忽然低声:“等等。”
王兴旺立马止步:“咋了?”
何宏业缓缓指了指左边:“你看,树皮这儿,有新刮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