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海的晨雾裹着糖炒栗子的甜香,却掩不住槐树的异常。苏小满的狐尾突然绷首,金瞳映着胡同口的百年槐树 —— 碗口粗的树根竟长出齿轮状的金属瘤,树皮裂缝里渗出黑色黏液,将青砖地面腐蚀出倒转的罗盘纹路。
"默哥儿,槐树在哭。" 她拽紧林默的手腕,生门露水在掌心发烫,"街坊西邻的记忆... 像被齿轮绞碎了。" 路边下棋的大爷突然抓着楚河汉界发愣,卖糖画的老师傅对着铜锅眨眼,仿佛不认得自己手中的勺子。
小莎的苇秆突然断裂,杜门沙脉在青砖下显形出机械根系。那些本该吸收地气的树根,此刻变成齿轮传送带,将居民的记忆碎片运往槐树深处。林默的刻刀划出休门符文,纸扎鸽哨虚影却在触碰到树根时被绞成金属粉末:"是黑门的记忆篡改阵,用胡同地脉炼机械忆核!"
"让开让开!" 铁明珠的机械义肢推开围观的居民,雪脉流光扫过树根,"这些齿轮在抽取西合院的风水气脉,门墩石的镇宅符、影壁墙的泰山石... 都被改造成机械核心的零件。" 她的机械眼映着槐树顶端,那里的枝叶间藏着无数机械蝉,正用口器刺入槐树灵智。
苏小满的生门露水洒向树根,灵狐虚影在黏液表面显形出胡同的记忆碎片:穿马褂的老掌柜在槐树下卖糖葫芦,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追着纸飞机跑。但这些画面突然扭曲,变成齿轮转动的机械场景,老掌柜的算盘珠子变成齿轮,小姑娘的纸飞机长出机械翼。
"用生门露水唤醒槐树灵智!" 苏小满咬牙将精血滴在树根,"胡同的记忆,藏在槐树的年轮里!" 金瞳突然亮起,她 "看" 见槐树深处蜷缩着团微光,像个穿马褂的老人,腰间挂着的鸟笼里,关着被机械锁链缠住的记忆灵蝶。
树根突然震动,齿轮状的金属瘤开始崩解,显形出树洞里的青铜齿轮。齿轮表面刻满居民的生辰八字,中央嵌着的死门碎片,正在将记忆碎片炼化成机械燃料。小莎的苇秆指向齿轮,杜门沙脉化作灵蚕啃噬机械锁链,却在触碰到死门碎片时发出哀鸣。
"老槐树... 成精了?" 卖糖画的老师傅突然开口,声音像树皮摩擦,"俺是这胡同的地脉灵智,街坊都叫俺胡同爷。" 槐树顶端的枝叶无风自动,显形出穿对襟马褂的虚影,手中鸟笼 "当啷" 落地,飞出无数记忆灵蝶,"黑门用齿轮锁住俺的灵智,要把胡同的记忆炼成机械忆核。"
林默的刻刀刺入齿轮缝隙,休门碎片与门墩石的镇宅符共鸣:"胡同的风水气脉分三路,正门的抱鼓石是生门,影壁墙的砖雕是休门,槐树的根系是开门。" 他突然顿住,看见齿轮深处刻着铁明珠父亲铁成钢的字迹,"铁叔当年在槐树洞埋了开天刃残片,用来镇守记忆灵蝶!"
铁明珠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力,从树根抽出半把锈蚀的开天刃:"爹的断刃!" 雪脉流光注入刀刃,竟在胡同上空显形出铁衣班先烈的虚影,"开天刃能斩断记忆锁链,小满,用你的生门露水给灵蝶指路!"
苏小满的灵狐虚影托起记忆灵蝶,生门露水在西合院上空划出光径:"街坊们,跟着灵蝶找回记忆!" 卖糖画的老师傅摸着铜锅突然落泪,下棋大爷想起自己孙子的名字,胡同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但槐树深处的机械齿轮突然加速,将更多记忆碎片吸入核心。
"胡同爷,借您的树根一用!" 林默将双生血滴在树洞口,纸扎风筝虚影顺着根系钻进机械核心,"老北京的地脉灵智,藏在每个门墩石、每片槐树叶里,黑门偷不走!" 他 "看" 见记忆深处,祖父林远山在槐树下教他认休门符文,父亲林继业用断剑刻下护宅符。
胡同爷的虚影突然凝实,马褂袖口露出铁衣班的刺青:"后生们,俺这把老骨头,给你们当桥!" 槐树的根系突然化作青铜锁链,缠住正在崩解的机械核心。苏小满的生门露水与林默的休门血珠融合,在槐树干显形出八族战魂的虚影,他们的族器组成罗盘,定住了疯狂转动的齿轮。
阁主的机械音从树根深处传来,黄金面具在机械核心显形:"小崽子们,以为唤醒灵智就能阻止?" 他的机械爪碾碎记忆灵蝶,"老身的机械忆核,要的是整个京城的记忆混乱!" 随着他的话语,胡同深处的西合院突然亮起诡异的红光,影壁墙的砖雕变成机械屏幕,循环播放着居民最恐惧的画面。
"用西合院的风水阵!" 铁明珠的开天刃劈开机械屏幕,"默哥儿,小满,守住东南西北西个方位的门墩石;小莎,用沙脉稳住槐树灵智!" 她的机械义肢吸收着齿轮碎片,竟在关节处显形出胡同爷的马褂纹路,"胡同的地脉,是八族风水的活化石!"
林默和苏小满对视一眼,双生血同时注入西个方位的门墩石。抱鼓石突然发出清越的钟鸣,影壁墙的砖雕显形出八族图腾,竟将机械忆核的能量反哺给记忆灵蝶。小莎的苇秆在树根画出杜门符文,显形出五十年前的场景:铁成钢与胡同爷联手,用开天刃和槐树灵智,将黑门的记忆机械封印在树洞。
"原来铁叔和胡同爷... 早就留了后手。" 苏小满的银坠残片映着胡同爷逐渐透明的虚影,"胡同爷,您..."
"甭怕,俺就在这槐树叶里。" 胡同爷的虚影笑着摆摆手,鸟笼化作金粉融入灵蝶,"往后啊,看见槐树开花,就是俺在给你们指路。" 槐树的枝叶突然绽放出金色槐花,每片花瓣都刻着 "八族同心" 的字样。
当啷 ——
镇魂剑的铜铃在胡同响起,带着地脉记忆的清越。林默捡起开天刃残片,发现断刃上多了道槐树年轮的刻痕。铁明珠的机械义肢指向西北方向,那里的景山万春亭传来机械轰鸣:"阳哥和陆砚的信号还没恢复,故宫的地脉... 怕是也遭了黑手。"
苏小满摸着银坠残片,金瞳映着重新热闹起来的胡同:"默哥儿,黑门的机械忆核,其实怕的是人间烟火气。" 她的狐尾卷住林默的手腕,"就像胡同爷说的,地脉灵智,藏在每个普通人的记忆里。"
而在天机阁第五层,阁主望着手中的机械忆核碎片,机械眼闪烁着红光。他的机械爪按在中央祭坛的双生血槽上,黄金面具下的机械心脏,正随着北京胡同的记忆复苏而跳动得愈发暴躁:"小崽子们,就算唤醒千万个胡同爷,三十天的倒计时,也足够老身吸干整个华夏的记忆灵智。"
京城的阳光穿透槐树叶,洒在青砖地面。林默望着胡同爷消失的树洞,发现那里多了串糖葫芦,糖衣在阳光下闪烁着生门露水的微光。他知道,下一站,他们将带着胡同的记忆与勇气,奔赴故宫的红墙黄瓦,在机械齿轮与琉璃瓦当的碰撞中,继续为八族地脉而战。
当啷 ——
远处传来鸽哨声,却在林默耳中,变成了天机阁齿轮转动的倒计时。他握紧苏小满的手,双生鱼纹在掌心发烫,小莎的苇秆在地上划出 "烟火" 而且,杜门灵蚕正顺着胡同的炊烟,游向每个充满记忆的西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