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禁后的公共休息室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莱姆斯拖着伤腿艰难地爬进洞口时,维奥拉正独自坐在火焰旁。跳动的火光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将她的金发染成琥珀色。
“莱姆斯?”
莱姆斯浑身一僵,缓慢地转过身。火光下,他憔悴的脸庞更显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阴影。
“hi,维奥拉。”他有些警惕地说道,“你在这里啊。”
“嗯,我在等你。”维奥拉绞紧手指,有些犹豫“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
莱姆斯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冷的石墙:“等...等我干什么?”
“你是狼人吗?”
沉默,对视,慌张,颤抖。
然后是莱姆斯膝盖砸在地毯上的闷响。
维奥拉吓得赶紧上前想要扶住他。
他痉挛的手指抓住桌脚,指甲缝里嵌满木刺却毫无知觉。
泪珠砸在手背伤口上时,他才发现自己正用犬类哀鸣频率抽气,这个认知让他胃部涌上掺着胆汁的苦涩。
泪水在火光中如同融化的金子,顺着他消瘦的脸颊滚落。
“维奥拉,求求你...”他颤抖的手指抓住她绣着玫瑰的袖口,“不要向魔法部举报我...我会主动退学的...”
维奥拉猛地跪下来紧紧抱住他,少年凸起的肩胛骨像折断的蝶翼硌疼她的胸口。
莱姆斯能闻到她金发上淡淡的玫瑰香气,感受到她纤细却坚定的手臂环抱着自己颤抖的身躯。
维奥拉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没事的,”她一遍遍在他耳边低语,手指轻抚他瘦削的背脊,“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会在霍格沃兹里继续学习...你会拥有美好的人生...你值得...”
莱姆斯终于平静下来,维奥拉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疼吗?变形疼吗?”
莱姆斯抬起红肿的眼睛,第一次看清她的眼睛,浅蓝色眼眸中没有厌恶,只有深深的担忧。
“你不怕么?”他沙哑地问。
维奥拉沉默片刻,目光触及他手背上的伤痕:“你是莱姆斯。”
她简单地说,仿佛这就是全部答案。
维奥拉盯着莱姆斯的眼睛:“我是认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之后你如果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我可以帮你记笔记打掩护之类的。”
半晌,莱姆斯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维奥拉摇了摇头:“没事,詹姆斯和西里斯以为你生病了去了医疗翼,他俩现在在宿舍里补魔药作业呢。”
“梅林!我也忘记了魔药作业。”莱姆斯惊呼道。
维奥拉眨了眨眼:“呃,我的魔药作业在詹姆斯他们那里,你也可以拿去参考。”
詹姆斯和西里斯没有刨根问底地询问莱姆斯去了哪里。
莱姆斯拖着不便的腿脚出现在寝室,在詹姆斯和西里斯的惊讶和疑惑中,用“不小心摔了一跤”搪塞自己一瘸一拐的步伐。
维奥拉过了一段时间平静的日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变形学教室高耸的彩窗,在她的羊皮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午后没课时,她会跟詹姆斯和西里斯探索城堡那些隐蔽的转角。
傍晚维奥拉则总是坐在公共休息室最靠近壁炉的那把扶手椅里,膝盖上摊开的《尖端黑魔法兴衰》书页间夹着几张写满神秘符号的便签。
她时常目送詹姆斯和西里斯出去关禁闭和夜游,然后在深夜裹着厚羊毛毯子等待他们归来,听他们压低声音讲述冒险经历。
西里斯耳钉的银光在黑暗中闪烁,詹姆斯眼镜后的眼睛里跳动着恶作剧得逞的兴奋光芒。
与此同时,莱姆斯和维奥拉的关系更亲近了起来。
某个霜露浓重的清晨,维奥拉将一个绣着精致玫瑰花纹的红色小布袋塞进莱姆斯手中,里面装着三瓶闪着珍珠光泽的白鲜香精。
“法国特产,”她轻声说,浅蓝色的眼睛在晨光中像融化的冰川般透亮,“比庞弗雷夫人用的效果更好。”
莱姆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接过袋子时微微发抖,嘴角却扬起一个久违的真诚弧度,眼角的细纹舒展开来。
而莉莉通常跟斯内普一起在图书馆学习,所以维奥拉除了在宿舍和休息室外也不太找莉莉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