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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的瞳孔正在扩散成两片深蓝色的海。苏眠用膝盖压住不断抽搐的猫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茶楼坍塌时被钢筋划破的痕迹。
"注射器！"她冲着小满喊，"冰箱第二格有肾上腺素！"
实习生抖着手撕开无菌包装，锋行科技的工牌滑进血泊里。苏眠瞥见员工编号尾数0623，和小满生日数字完全吻合。针尖刺入雪球后颈时，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开始频闪，像是有人按着城市的脉搏玩俄罗斯轮盘赌。
"瞳孔反射恢复了！"小满突然指着猫咪眼睛，"倒影里有数字......是经纬度坐标！"
苏眠用沾血的手指在咖啡渣里写下一串数字。绿萝突然剧烈摇晃，叶片上的咖啡渣簌簌落下，在桌面拼出茶楼飞檐的轮廓。宠物殡葬群弹出新消息：【爱宠天堂医院恢复供电，急诊通道己开启】。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苏眠抱着雪球冲下楼时，看见穿着白大褂的兽医正从印着锋行logo的救护车跳下来。对方胸牌上写着"顾临渊"，正是雪球病历卡上的主治医师。
"陆总派我来接诊。"男人接过雪球的动作像在拆弹，"听说苏小姐用宠物沟通术诊断出中毒？"
消毒灯在车厢内亮起的瞬间，苏眠看见顾临渊白大褂下露出半截病号服。他手腕上戴着锋行科技最新款的健康监测腕表，屏幕显示的数据却和人类体征不符——心率30次/分，血氧饱和度200%。
"这种中毒症状我见过。"顾临渊推了推金丝眼镜，"三年前陆董的布偶猫......"
救护车突然急刹。苏眠的额头撞上药品柜，玻璃门映出车后紧追的黑色摩托。骑手头盔上贴着荧光贴纸，图案是茶楼拆迁规划图的简化版。
"抓紧！"顾临渊突然扯掉白大褂，露出满臂的医用胶布，"他们想要的是......"
子弹击碎后窗玻璃的巨响吞没了后半句话。雪球在震荡中滚落到车座底下，苏眠摸到它项圈内侧的凸起——那不是普通的身份牌，而是微型存储器的卡槽。
"左转进巷子！"她冲司机大喊，"七号楼垃圾站后面有宠物通道！"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叫。苏眠抱着雪球跳进恶臭的垃圾堆时，看见顾临渊的白大褂在巷口一晃而过。追兵的摩托撞上突然降下的宠物安全闸门，闸门电子屏亮着锋行科技的公益广告：【每个生命都值得温柔以待】。
急诊室冷白灯光下，雪球的X光片显示胃部有金属反光。苏眠用紫外线灯照着取出的异物，那是半枚带齿轮的微型芯片，边缘刻着"锋行97"。
"和陆总皮下植入的同款。"顾临渊突然出现在身后，"但他的是第三代，这个......"镊子夹起芯片对着光，"是1997年的初代实验品。"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雪球的心电图出现诡异的双P波，就像有两颗心脏在同时跳动。苏眠翻开猫咪的眼睑，在虹膜纹路里看到模糊的建筑编号：C-17。
手机震动起来，宠物殡葬群有人上传东郊陵园最新照片。C区17号墓穴的裂缝里，露出半截锈蚀的宠物名牌，上面依稀可见"陆宅·雪球"的字样。
"这只布偶猫......"苏眠转头看向顾临渊，"是克隆体？"
玻璃爆裂的巨响回答了她的问题。戴着荧光头盔的人破窗而入，砍刀劈碎了病历档案柜。顾临渊把苏眠推进处置室，反锁的瞬间她看见医生的金丝眼镜被打落，镜片反射出锋行科技董事会的合影——二十年前的陆父怀里，抱着与雪球一模一样的布偶猫。
"从通风管走！"顾临渊的声音混着打斗声传来，"密码是你救的第一只猫的名字！"
苏眠在管道里摸到黏腻的标记，那是用猫薄荷膏画出的箭头。爬出通风口时，她落在锋行科技总部的空中花园。脚下正是陆知远办公室的落地窗，屋内情形清晰可见——男人蜷缩在真皮座椅上，腕表监测屏闪着红光，输液管连着茶几上的宠物自动喂食器。
雪球突然在她怀里发出微弱的叫声。苏眠听见猫咪说："爸爸的药......在财务报表......"
手机自动接收了匿名邮件。锋行科技最新年报的资产负债表里，藏着茶楼三维设计图的加密图层。苏眠放大东北角梁柱的剖面图，发现中空层标注着1997年六月存入的字样。
空中花园突然亮起安保探照灯。陆知远的脸出现在防弹玻璃那端，苍白的指尖按着渗血的耳麦。苏眠举起雪球的前爪，用猫咪瞳孔当投影仪，将加密图纸映在玻璃幕墙上。
男人瞳孔剧烈收缩。他认出了父亲的字迹，那些藏在混凝土里的数字，正是母亲自杀当晚从老宅保险箱消失的账本页码。
警报声中，苏眠看见陆知远用口红在玻璃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猫。那是他们初见时，雪球在她手绘板上留下的爪印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