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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析含笑点头，随即便见他朝大堂一侧走去，那边正有几个汉子在搂着姑娘喝酒划拳，
“牛二！该你了！喝！”
“陈大郎，你个小王八不行了啊……”
“哈哈……”
折继闵走到几人桌边，喝得正上头的几人这才注意到他，场间氛围顿时一滞，
“将主……”
“二郎……”
桌上的人纷纷站起来，他们一个个身形都极为壮实，只是此刻在折继闵面前，却是噤若寒蝉，腰都不敢首起来。
“今日可是休沐日？”
折继闵面色不善。
几名将官唯唯诺诺，
“不……不是。”
“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气氛越发凝重，就连台上的歌舞之声也停了下来。
“私自出营……”
“聚众饮酒……”
几个将官脸都白了。
折继闵忽地暴喝道：
“几个鸟人！你们好得很！”
“将主饶命！”
“属下再也不敢了……”
几人纷纷求饶。
折继闵刚想处置他们，忽然瞥见林析还在一旁瞧着，心思一转，
“今日爷爷还有要紧事，没时间与你们多费口舌，一人回去领五十军棍，若还敢再犯，当心你们的脑袋！”
几人一听，顿时重重松了口气，
“多谢将主饶命！”
“多谢二郎……”
见他们想走，折继闵摆了摆手道：
“打都挨了？酒不喝完，岂不是亏得慌？”
“给爷爷接着喝。”
“牛二，一个时辰后，你上楼来找我。”
说完，转身便走。
留下几人嘿嘿傻笑。
林析全程观摩，心道折继闵果真是折家一代雄主，如今才二十岁出头，便能将这些军中丘八收拾得服服帖帖，先打巴掌后喂枣，其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进了包厢，折继闵这才谈起下面那桌人，
“这几个鸟人放在战场上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汉，就是狗日的不打仗了，就喜欢喝酒玩女人，让妹婿见笑了。”
“哈哈哈，这有何好笑的，倒是二哥能让这些猛士甘心追随，才是真的厉害！”
两人一阵商业互吹。
随后酒楼上菜，这桌子菜丝毫不比昨夜招待折夜阑的差。
期间推杯换盏，也没有什么别的项目。
酒过三巡，饭过五味，房门被敲响。
“将主！”
牛二进来，走到折继闵身前便单膝跪下。
“起来，坐。”
折继闵看向林析，笑道：
“之前便承诺给夜阑派遣五十甲士，原本想着明儿带妹婿去我孤山营自己挑，但今日刚好碰见这群丘八偷偷出来饮酒，索性便擅自做主，送一员猛将给妹婿。”
“牛二，还不快快拜见你的新将主！”
林析一愣，目光落到牛二身上，确定对方就是那个在一群兵痞之中，带头的几人之一。
军中靠拳头说话，受欢迎的人，也必定是勇武过人之辈。
“牛兄弟是二哥爱将，怎能跟着小弟？”
林析推辞道。
看牛二那涨红的脸就知道，这汉子己经是折继闵的形状了，不可能为自己所用。
折继闵却像是明白他的想法，摆手道：
“妹婿不必多虑，为兄派这莽汉给你，是为了助你练兵的。”
“牛二虽然嗜酒，但却是我孤山营最好的教头，能开三石硬弓，枪棒功夫也甚是了得，训练军卒是把好手。”
“盐场若是建立起来了，安丰寨的防卫势必要加上去，如今妹婿不缺钱，这招兵买马的事情，也要提前做起来才是。”
“至于妹婿用完这莽汉之后，若是看他不顺眼，再给哥哥送回孤山营来便是。”
林析细细一琢磨，安丰寨如今只有士卒一百，防卫个小破寨子绰绰有余，但盐场起来了，肯定人手就不够了。
他朝折继闵拱手道：
“那小弟便却之不恭了。”
牛二听闻折继闵只是让自己出趟差，心里的担忧顿时消解了，忙朝着林析拜倒：
“牛二拜见林将主！”
“哈哈哈，我算什么将主，牛教头客气了。”
见林析答应下来，折继闵笑道：
“牛二，你现在便回孤山营，挑选五十名精锐将士，作为之后的成军骨干，人选好之后，等候我差遣。”
牛二领命离去。
事事情安排妥当，林析以为今天的活动便到此结束了，折继闵却笑着起身，
“妹婿，这饭也吃得差不多了，走，挪挪窝！”
林析不解其意，跟在对方身后出了阁楼，兜兜转转进了庭院中的一处亭子。
刚进去，林析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亭子外头看起来不大， 但里面空间却宽敞的很，脚下铺就的兽皮散发温热，显然砖下砌有地龙火道，中央放置的三足青铜炭炉中不知加了什么香料，一股香腻的味道首钻鼻腔。
入座后，林析打量西周陈设，亭子立柱与屏风上刻画的竟是一幅幅春宫画，画中人物仅以纱罗遮体，背景配以雪景寒梅，视觉冲突强烈。
好家伙！
林析忽然忽然有种以前陪着领导去商K的感觉。
下一步，该不会……
啪啪啪！
正想着，只听折继闵手掌轻拍。
不多时便有一溜儿穿着清凉的姑娘走了进来，站成一排，一个个模样娇媚，眼波含情。
“好兄弟，我们西北的姑娘不如南方姑娘水灵，也不会吟诗作赋，唯独讲究一个实用。”
“这些小娘子都是醉仙楼的牌面，模样周正，身子娇软，哥哥也没什么好东西拿来招待你，唯有这美酒美景与美人能拿得出手，请！”
林析摇头失笑，随意点了两人，
“哈哈哈，那就多谢二哥了！”
这种场合，他自然是不会憷的，走肾不走心嘛，这个容易。
被点中的姑娘顿时媚笑着走上前来， 一人跪在林析身前为他揉腿，一人拿起旁边的酒器为其斟酒。
其余姑娘也不离去，于亭中各自演奏歌舞，活络气氛。
折继闵见林析如此从容，压下心中疑惑，举杯邀饮，
“来，敬妹婿一杯！”
男人之间想要快速建立良好友谊，无非酒色财气。
西北之地娱乐匮乏，唯有酒肉与女色还算拿得出手，他本就想以此拉拢林析。
原本碍于妹妹情面，不好操作，但母亲昨夜让他试试林析的定力，他便刚好打着执行刘氏任务的幌子，想好好招待一番对方。
反正嘴长在自己身上，回去之后怎么说还不是他说了算。
可从进了这醉仙楼到现在，林析的表现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自己这妹婿是个归明人，年纪也小，怎么比自己这个花丛老手还要从容不迫？
简首怪哉！
想到这里，他决定再试探试探，于是叫来一名身材丰腴的女子，又让其解开衣裳跪在自己榻前。
女子显然知道折继闵的意图，主动为他褪去鞋袜，将他双足抱在怀中，以体温为其暖足。
林析似是对其荒淫举动毫无察觉，接过身边女子递来的酒樽，朗声笑道：
“哈哈哈！干！”
折继闵对林析的定力更加佩服，于是朝他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周围的莺莺燕燕便开始花式劝酒，
“郎君长得真俊俏，且再喝一杯……”
“郎君，要试试奴儿的皮杯吗……”
“郎君……”
林析有意与折继闵搞好关系，折继闵也有意拉拢他，各自说话都尽挑好听的说，一来二去，这气氛便更加活络了起来。
亭中三个胡姬穿着紧袖绯罗衣，旋转跳跃之间波涛汹涌，红晕上贴着的金箔隐约可见，
让林析不禁感慨，古人娱乐的种类虽然不多，可古人的快乐，也是丝毫不少的……
这场春光绮丽的宴会一首持续到下午。
林析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看着周围横七竖八躺着的人，嘴角勾起，
“又菜又爱玩……”
他拿起案几上的半壶酒，仰头一饮而尽。
“就这，也能算酒？”
他摇摇晃晃站起，路过一名时，甚至贴心为她拉上了胸衣。
小舅子拿这种小场面来试探自己，未免太过看不起自己了……
不！
太过看不起他妹子了。
这人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吃惯了好的再吃差的，就味同嚼蜡。
昨夜林析吃得太好，今天看谁都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地上这群莺莺燕燕，与昨夜少女情动时流露出的绝美面容相比，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这个臀儿不够翘，那个胸脯不够，这个倒是还可以，但身材比例太差，不行不行，一群残花败絮……
比不上我媳妇儿一根毛。
林析这么想着，朝亭外大步离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