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一片死寂。
只有微弱的火把光芒,映照着谢长戈那张虽然苍白、却带着释然微笑的脸庞。
昭阳跪倒在谢长戈的遗体旁,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紧紧握着那封沉甸甸的、浸透了父子两代人鲜血和忠义的血书,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生生撕裂了一块。
萧彻也沉默地站在一旁,对着谢长戈的遗体,深深地、郑重地行了一礼。
逝者己矣。
但生者,还需要继续战斗。
“……我们走吧。”良久,昭阳才缓缓站起身,用袖子擦干眼泪。她的声音依旧沙哑,但眼神却重新变得坚定,“不能……让谢将军……白白牺牲。”
萧彻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唯有完成他们共同的目标,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两人最后看了一眼谢长戈安详的遗容,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朝着那条……由钥匙指引的、通往“废弃丹房”的未知岔路,走了过去。
这条岔路,比之前的甬道更加狭窄、更加低矮,有些地方甚至需要弯腰才能通过。而且……越往里走,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就越发……奇特?
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阴冷或邪恶。而是……一种……充满了古老、苍凉,却又蕴含着某种……强大生命力的……混合能量场?
仿佛……这里连接着……皇陵地宫真正的……核心地脉?
就在他们深入这条岔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
昭阳忽然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再次开始……加速流动!
而且……那种……银蓝色的光泽……似乎……更加明显了?!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萧彻。
萧彻的脸色也有些异样。他抬起手,看着自己掌心那隐隐透出的……金色光泽,眉头紧锁。
“这里的能量场……很奇怪。”萧彻低声道,“似乎……在……催化我们体内的……血脉力量?”
“催化?”昭阳不解。
“嗯。”萧彻点头,“我能感觉到……我肩上那个‘火凤真印’……在……吸收这里的能量……变得……更加……活跃?但也……更加……难以控制……”
“我也是。”昭阳也感受到了自己锁骨处“烙痕之绊”传来的、越来越强烈的能量波动,以及……那股冰冷的、属于“雪莲”的力量,和那股灼热的、似乎与“火凤”(或者说,是与萧彻的印记)遥相呼应的力量,正在她体内……
相互……
吸引?碰撞?
甚至……
试图……融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昭阳有些惊慌。这种力量失控的感觉,让她非常不安。
“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萧彻看着昭阳眼中那同样在闪烁的、奇异的银蓝色光芒,又感受着自己体内那越来越难以压制的金色火凤之力,忽然……像是想通了什么!
“……宇文密档中……关于‘双生共鸣’的记载……”他声音急促地说道,“我之前一首以为……那是指……你们姐妹之间的感应……”
“但……或许……我错了!”
“真正的‘双生共鸣’……指的……可能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昭阳!
“而是……指……我们体内……这两种……同源,却又……属性相对的……”
“……火凤与雪莲之力!”
“这两种力量……本身就是……一体两面!相互依存!相互制衡!”
“而所谓的‘镜像祭品’……所谓的‘烙痕之绊’和‘囚印’……不仅仅是诅咒和枷锁……”
“它们……更像是一种……媒介!一种……能够强行连接、激发、甚至……融合这两种对立力量的……‘钥匙’!”
“太后……她想要的……不仅仅是我们的血脉……她更想要的……是……这两种力量……融合之后……所产生的……那种……足以……毁天灭地的……”
“……混沌本源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