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的星的大佛密室,老胡的分金铲正沿着莲花座的梵文纹路敲击。青铜灯台突然亮起幽蓝火光,映出石壁上若隐若现的暗门 —— 那是前日经筒争夺战时,摸金符意外震开的入口。
"奶奶的!大佛肚子里还藏着夹壁墙?" 老胡的铲子撬开石缝,腐木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陆先生,您瞧这门楣的分金咒,比咱在精绝碰的粽子洞讲究百倍!"
陆羽的阴阳雪月镜率先飘入,镜面映出密室全貌:青铜书架上摆满羊皮卷,中央石台上供奉着半具枯骨,手中紧攥着摸金派的青铜罗盘 —— 与老胡在大佛密室找到的西域定魂罗盘一模一样。
"是摸金派西域分支的传承密室。" 陆羽的图录自动翻开,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西域护脉志》记载,初代摸金校尉曾随玄奘法师西行,归国后在莫高窟设下分舵。"
雪姬的冰晶镜残片发出微光,镜身映出枯骨腰间的摸金符:"清瑶,这具骸骨的衣饰纹样,与老胡罗盘上的暗纹一致。" 她突然顿住,"他手中的罗盘,刻着贞观年间的分金星图。"
老胡凑过去,铲子磕在石台上发出清越鸣响:"奶奶的!这老粽子手里的罗盘,咋和咱的定魂罗盘一个模子?" 他的摸金符突然发烫,竟与枯骨手中的罗盘产生共鸣,"陆先生,咱老胡怕不是这西域分支的后人?"
陆羽的指尖划过羊皮卷,泛黄的纸页显形出褪色的汉字:"贞观十九年,玄奘法师携佛骨舍利归唐,初代摸金校尉王玄策以分金术设下十三重封印......" 他突然指着某页的插画,"清瑶,你看这幅《玄奘封墟图》!"
苏清瑶凑近,只见画中玄奘与摸金校尉并肩而立,佛骨舍利悬浮在莫高窟上空,周围环绕着昆仑派的莲花纹与神隐会的冰裂纹。而在画面角落,隐约可见双生圣女持剑护法的剪影。
"奶奶的!咱祖上还和唐僧称兄道弟?" 老胡摸着罗盘上的星图,突然发现枯骨掌心的刺青 —— 正是他从小戴在脖子上的摸金符纹样,"陆先生,您瞧这刺青,和咱的符一模一样!"
陆羽的图录停在末页,显形出色彩鲜艳的壁画:三脉传人站在创世镜冢前,昆仑圣女持剑、神隐圣女握镜、摸金校尉持罗盘,脚下是十三处归墟的血色标记。而摸金校尉的面容,竟与老胡年轻时的画像别无二致。
"老胡," 陆羽的声音发颤,"这幅《三脉血祭图》绘于三百年前,摸金符持有者的面容......"
"得,合着咱老胡是正版摸金后人!" 老胡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却在触碰到壁画时突然顿住,"奶奶的!这罗盘上的分金位,咋和咱在月牙泉底看见的一样?"
雪姬的冰晶镜残片突然指向石壁,那里的星图正在变化:"清瑶,密室的分金位与月牙泉、昆仑镜湖形成三角,这是「三脉归寂阵」的枢钮。"
苏清瑶的血玉剑突然发出悲鸣,剑身上的逆九龙图纹路与壁画中的灭世经筒产生共鸣。她这才发现,壁画右下角的神道教大祭司,手腕上的纹身与她剑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小心!" 陆羽突然惊呼,"神道教的浊气在渗透密室!"
灭世经筒殿主的身影从墙角渗出,手中的经筒残片泛着紫黑光芒。老胡的分金铲率先劈出,却被经筒发出的音波震得倒飞:"奶奶的!老粽子阴魂不散!"
雪姬的冰晶镜残片射出冰刃,却在触碰到殿主时融化 —— 对方身上缠绕的,正是前日经筒争夺时残留的逆魂咒。苏清瑶握紧血玉剑,逆九龙图纹路却在此时失控,剑刃不受控制地劈向老胡。
"清瑶!" 雪姬的残镜及时挡住剑刃,镜身裂纹中溢出的灵气竟暂时压制住逆魂咒,"你的灵脉被经筒污染了!"
陆羽的图录扫过殿主,显形出致命真相:"他们用灭世经筒融合了归墟浊气,清瑶,必须切断经筒与你剑上逆纹的联系!"
老胡瞅准时机,摸金符拍在密室分金位:"奶奶的!咱老胡给祖上的密室开个光!" 青铜罗盘突然爆发出强光,显形出初代摸金校尉的虚影,"分金定脉,佛窟镇墟!"
虚影手中的罗盘与老胡的定魂罗盘共鸣,密室的青铜灯台同时亮起,显形出玄奘法师的《大唐西域记》残页:"佛骨舍利者,创世镜冢之碎片也,非三脉传人之血不能封......"
殿主的经筒残片在强光中震颤,竟显形出月牙泉底的护心镜碎片。苏清瑶眼睁睁看着碎片出现裂纹,镜中显形出完整的十三归墟地图 —— 除了她们己收复的七处,还有六处归墟正在暗处涌动。
"双生圣女,你们逃不过归墟的宿命。" 殿主的身影在强光中崩解,经筒残片化作黑血渗入密室地面,"十三归墟的浊气,早己在你们的灵脉里种下印记......"
雪姬的冰晶镜残片突然映出月牙泉的异动:泉底的护心镜碎片裂纹中,显形出昆仑镜湖、苗疆蛊域、蒙古草原等从未去过的归墟方位,每处都标注着 "三脉血祭处"。
老胡瘫坐在地,摸着罗盘上的先祖刺青:"奶奶的!合着咱老胡的祖坟早和这破镜子绑一块儿了?" 他突然指着壁画,"陆先生,您瞧那镜冢前的三个人,咱老胡的罗盘是不是该派上用场了?"
陆羽合上图录,目光落在老胡相似的面容上:"断代史说,三脉传人每三百年现世一次,使命是修复创世镜冢。老胡,你手中的罗盘......"
"得得得," 老胡挥了挥手,"咱老胡别的不会,耍铲子和摸金符还是在行的。" 他站起身,分金铲在掌心拍得山响,"先把眼前的老粽子打发了,再去管那镜冢的破事儿!"
苏清瑶握紧血玉剑,逆九龙图纹路虽暂时隐去,却在剑鞘上留下淡淡的印记。她望向壁画中与老胡面容相同的摸金校尉,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护脉人的使命,从来不是选择,而是传承。"
雪姬的冰晶镜残片映出两人的倒影,镜中秘纹与逆九龙图虽暂时平衡,却像随时会断裂的琴弦。她突然想起父亲密信里的警示:"当摸金符显形先祖面容,三脉传人的终局便己注定。"
密室的青铜灯台突然熄灭,唯有老胡的罗盘还在发光。苏清瑶望着罗盘上的十三归墟标记,终于明白,她们在莫高窟的遭遇,不过是三脉传人使命的开端。而那幅《三脉血祭图》,早己预示了她们即将面对的抉择 —— 是像先祖那样血祭镜冢,还是找出改写命运的方法。
鸣沙山的夜风穿过密室,带来远处驼铃的回响。老胡的摸金符突然指向昆仑方向,那里的星图正在重组,十三颗命星依次亮起,中央最亮的两颗,正是苏清瑶与雪姬的命星,而第三颗,赫然与老胡的罗盘共鸣。
"老胡,陆羽,雪姬姐," 苏清瑶望向密室出口,"我们该去昆仑了。月牙泉的护心镜碎片己经显形十三归墟,神道教不会给我们更多时间。"
老胡啐掉嘴角的沙子,分金铲扛在肩上:"奶奶的!昆仑就昆仑,咱老胡还没爬过雪山!" 他突然回头,盯着壁画中的先祖画像,"不过咱可说好了,要是真见到老祖宗,你们俩小娘子可得帮咱打个招呼。"
陆羽收起图录,发现断代史末页还有行小字:"三脉血祭之日,创世镜魂将醒,双生圣女的血,将决定九州是重开还是覆灭。" 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望向苏清瑶剑上的逆纹,那正在随着她的呼吸微微发烫。
雪姬抚摸着冰晶镜残片,镜中映出密室石壁的新显形文字:"镜冢核心的创世镜魂,在等待三脉传人的精魄归位。" 她突然明白,父亲当年拼死保护她们,就是为了让她们有机会改写三脉传人的宿命。
走出密室时,莫高窟的星空格外清澈。苏清瑶望着九层楼大佛的剪影,想起断代史中玄奘法师的留言:"佛骨舍利,镜冢之钥,三脉同归,方得始终。" 而她们手中的钥匙,早己在千年时光里,与九州大地的骨血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