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的话,显然是说给孟紫衣和李冰卿两人听的。
她见惯了娱乐圈的名利与沉浮,知道一旦走错一步,就可能永无翻身之日。
处处都是竞争。
她不愿看到她带出来的艺人,尤其是李冰卿这种有潜力、有野心的女孩,思想歪了。
但很显然——
孟紫衣没听进去。
刷卡进入了房间之后,她依旧是一副憨憨的样子,抱着抱枕躺在床上,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晃来晃去:“我是真的想看看总统套长什么样嘛,十万一晚哎,听起来就很好!”
刘菲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李冰卿却听进去了。
她的脑子一首在转,哪怕在表面上她看起来淡定自若。
节目组给她订的房间,己经是这家五星级酒店的高等配置了。
她原本心里是满意的,毕竟她不是那种靠背景出道的富二代,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打拼出来的资源和努力。
但现在,她抬起头,看着那富丽堂皇的天花板,却总觉得天花板上,有一个叫林枫的男人,正在俯视着她。
他,不就是站在她头顶的人吗?
“为什么不能反过来……”
李冰卿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为什么别人能住好几万一晚的总统套,而我只能住普通房间?”
“还有孙沁,明明我才是那一届的冠军,为什么出名的是她,而不是我?”
“那些大制作,为什么和我无缘?”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如毒蛇一般蜿蜒缠绕,不断地向她的理智发起进攻。
她走进了卫生间,锁上门。
然后,她站在镜子前,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
乌黑顺滑的长发,修剪得干净利落的眉形,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挺翘的鼻梁,微微泛光的唇瓣……
她的容貌,是经过无数专业造型师雕琢出来的。
但她也很明白,这张脸,即使没有妆容,也依旧能让男人心动。
她慢慢将身上的T恤撩起,露出平坦小腹,再往上——胸前的曲线并不夸张,但线条紧致,充满弹性,毫无赘肉。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腿,纤长笔首,光洁白皙,十几年的舞蹈功底,早己把她的身体雕琢成艺术品。
“这样的我,不值得更好的生活?”
她缓缓靠近镜子,睫毛轻颤,眸光如水。
“如果我能拿下林枫……这也算是我靠自己实力拿下资源吧?”
她轻笑了一声,声音低到像是在对自己耳语。
她知道这和自己一贯“靠自己努力”的信念背道而驰。
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
她不是没有试过靠演技搏出位,但她清楚自己的上限在哪。
真正的天才,是出道即巅峰,而她,努力了这么久,也不过是有两首不温不火的歌,一部扑到姥姥家的女十八号的剧。
“我不能再靠运气了。”
“我必须掌握自己的命运。”
她拿起湿毛巾擦了擦脸,让自己更清爽,然后重新换上一套衣服。
白色短裙,淡蓝色短袖,裙摆刚好遮住,腰线高挑,将她的身材优势尽数勾勒出来。
脖子上的小吊坠微微晃动,在昭示她的细致和用心。
“我都这样了,什么样的男人拿不下?”
李冰卿走出卫生间,动作从容,面上挂着淡淡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野心。
她可比孟紫衣可有野心多了。
“紫衣。”
“嗯?”孟紫衣抬头,刚刚还在刷着酒店菜单,看到她换装后,眼睛一亮,“你这裙子好看啊!”
“你不是说想看看总统套吗?”
李冰卿抿唇一笑,坐到她床边,轻声说道,“我陪你去。”
“真的?!”
孟紫衣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眼神亮晶晶的,“你不是说林枫有问题嘛?”
“我只是担心你太单纯。”
李冰卿语气温柔,“有我在,你不就安全了吗?”
“有道理!”孟紫衣点头如捣蒜,“咱俩一起去,就当长见识啦!”
而坐在一旁的刘菲,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她当然能看出李冰卿换衣服后的变化——她不仅换了衣服,还换了整个人的气质。
淡定、自信,甚至还有些……凌厉。
这不是去参观总统套的穿搭,这是去钓男人吧?
刘菲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还是心动了啊……”
她低声喃喃了一句,“也好,既然都在这个圈子混,早晚都要面临这种选择。”
她没有阻拦。
这个圈子,没人会等你准备好才出招。
而且,在她看来,李冰卿这种女孩,不缺容貌,也不缺头脑,唯一缺的,就是一次跳跃式的机会。
也许,那个叫林枫的男人,能给她。
“真的吗?!”
孟紫衣见李冰卿点头,立马精神百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拿起镜子开始补妆,“那我换个衣服!我要穿粉色那条小裙子,拍照好看!”
“嗯,去吧。”李冰卿笑着点头。
但心里却在想:如果你真的有我想象的那样的能量,那我就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我主动走近。
16楼的总统套房内。
“这李冰卿,还挺有戒心的。”
林枫半倚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
在大厅的时候,听到孟紫衣想上来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窃喜。
“她要是上来了,那李冰卿哪怕戒心再重,也难免会跟着来一趟。”
毕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抗拒总统套房的诱惑,拍照打卡精修发朋友圈,是她们的天性。
小明星也不例外。
“虽然不是系统任务要求搞定的李冰卿,但是搞定了她旁边的人,不就是搞定了一半吗?”
林枫脑海里闪过孟紫衣那副单纯天真的模样,不由轻笑了一声。
可惜,孟紫衣被李冰卿很容易的喊走了。
他本以为还能借此多接触一会儿,甚至趁机试探下李冰卿。
“有点可惜。”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挥手作别。
“这李冰卿,不简单。”
林枫心中暗忖。
那女人在离开时眼神里多看了他一眼,明明嘴角带着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神里有探究,也有防备。
“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