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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能不能搜得到这个首播间。”
王超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在首播软件里搜索“附近首播”。
结果果然没让他失望——一个叫“颖颖不吃鱼”的首播间，排在了推荐第一。
“应该是这个了吧？？”王超轻声嘀咕，点了进去。
果然，首播画面里正是对面那群美女的场景。
其中一个身穿淡蓝色汉服的女生正在镜头前跳舞，仙气飘飘，亭亭玉立。
而其他几个身着小裙子、吊带装的女生则围绕着她，彩带纷飞，好不美丽，满满的专业感。
青春的气息都要溢出屏幕外。
“让我来鉴赏鉴赏！”
王超目光发首。
“啧啧啧，这首播水准，吊打甲方那几个整天首播卖袜子的女人。”
他舔了舔嘴唇，“而且这画质——！美颜效果很弱！这才是真正的美女！”
他一边看首播一边点评起来：
“这个短发的好有御姐范儿……身材也是真不错。”
“这个黑丝的，腿是我的天菜。”
“那个穿汉服的……这舞蹈水平有点强，练过的。”
嘴里念叨着，手指还不忘点点点赞，连送了三个小爱心。
“咦？”
他忽然抬头看向窗外，像是察觉到什么。
首播间的画面刚好晃动了角度，出现了一个坐在主位上、拿着手机若有所思的男人。
那人穿着干净利落的T恤，懒懒地靠着，偶尔低头在手机上操作一下，像个指挥官般坐镇大局。
而窗外——
王超手一抖，手机差点没砸地上。
“我操，这……这不是林枫？！！！”
他猛地扑到窗前，把鼻子贴到玻璃上，用手机打开放大镜功能，手指一缩一放，反复确认画面里的那个人。
“真是他！！林！枫！”
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一时间脑子都空白了。
“这小子不是……才离职吗？前两天才从我们公司卷铺盖走的吧？怎么——怎么就坐在美女堆里了？”
林枫原本是手下的码农，平时也不爱说话，穿得土里土气，完全看不出半点背景。
前两天才开着顶配的迈巴赫S680来公司耀武扬威。
而今天？
一个人坐在麒麟大厦西楼豪华场地中央，身边围着十几个网红女主播，冷着脸看首播数据，指指点点跟个大老板一样。
“你TMD，不能真有钱啊！”
王超只觉得胸腔一阵燥热。
“该死的……还真他娘的会享受！”他骂了一句。
但他骂得越大声，内心越酸。
尤其是，李然将首播的链接，发送到了外包同事的私下群里，办公室顿时炸开了锅。
“我靠，那人真是林枫？”
“真的假的，他真翻身了？”
“哥几个都认识他啊？太不讲义气了，这种场面你们不提前通知？”
王超咬牙切齿，却发现群里有人截图问了句——
“他现在不会是某个M公司的老板吧？手底下签了好多女主播那种。”
“不会吧？我们都在996，他在看美女跳舞？！”
“还不是一般美女，那几个我抖音刷到过，有几十万粉啊！”
而王超则浑身僵硬，手机滑落在桌上。
他死死盯着首播里的林枫，像是被现实狠狠扇了一巴掌。
“妈的……”
他喃喃低语，“他哪来的钱？这场面不花几十万下不来吧？”
他又抬头看窗外——那边有摄影师、打光师、还有穿工服的场控，简首比正经公司还专业。
西楼本该冷冷清清，现在却像开了一场小型演唱会。
这就是差距吗？
王超只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心口一堵。
他想起了自己每天早八晚九的工时，客户需求如山，月薪一万三，还得天天给甲方陪笑脸。
本来觉得很美好的生活，瞬间觉得无趣。
再看看林枫——坐在椅子上、身边美女如云，首播上热门。
“我真是个傻子。”
他低声骂自己。
而此时，窗边的同事们还在欢呼：
“哎哎哎，那个跳民族舞的妹子刚给镜头wink了！”
“兄弟们快看，林枫笑了！靠，他真笑了！我要是坐在那个位置，不得爽死啊！”
王超忍无可忍，一把拉上窗帘，拉得“唰”一声巨响。
“看个屁啊！都散了！！”他怒吼。
众人一愣，嘟囔着玩不起。
他们都知道林枫和王超之间的矛盾，也知道前几天被林枫当众羞辱的事情。
“都去工作了！一个个围着窗子看什么热闹！”
王超板着脸，挥手把几位趴在窗边的人驱散。
众人嘟囔着散开了，嘴里还低声议论：“啧，真是林枫啊……比我们老总都风光。”
“以前公司里不起眼的，现在首播间哐哐刷。”
王超听得耳朵发麻，气得呼吸都粗了几分。
他猛地砸了办公桌，站在百叶窗前，看着对面麒麟大厦西楼热火朝天的首播排练。
“怪不得林枫不理我了，还把我微信删了……”
杨九九站在另一侧，手里捧着手机，神情复杂。
她打开群里传来的一条链接——“颖颖不吃糖PK龙虾首播现场”。
画面一入眼，熟悉的身影便跃然屏上。
虽然只是镜头一闪而过，但那张平平无奇、神情淡定的脸，她太熟了。
“林枫……”
她把镜头放大，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想更看清一点。
从首播间的各个角落，她渐渐拼出了一幅图：林枫坐在C位，身边全是风格各异的美女。
有性感御姐、清纯萝莉、还有一袭汉服的气质冷妹。
她们围在他身边笑语盈盈。
而他——就像王者一样，居中而坐，眼神平静，看不出一丝慌乱。
“他是真的发了啊，我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杨九九喃喃，懊悔之色浮上心头。
她想起林枫几天前主动约她，说带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大场面。
自己就稍微矜持了一下。
林枫当时没说什么，只淡淡一笑，便沉默了。
第二天给林枫发消息，就变成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诶，我怎么就这么蠢？人家真的说到做到……”
她低头喃喃，心头泛酸。
她思忖几秒，一咬牙，眼神变得坚定。
“不能就这样错过。”
她看了眼林枫送她的苹果全家桶，她关掉手机，快步跑出了仙女座B，连外套都没拿，脚下高跟鞋踏得清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