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居的红木包厢里,檀香袅袅。傅沉渊瞥了眼坐立不安的应子鹏,目光里裹挟着三分不耐与七分审视:“企划书呢?”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将瘫在椅背上的应子鹏砸得挺首腰板。
他猛地抬头,眼底迸发出惊喜的光——原本以为要被狠狠训斥,没想到峰回路转?
“我不问第二遍。”傅沉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叩击着桌面。
应子鹏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起身:“带了!落在车上,我这就去拿!”跑到门口又折返,赔着笑讨好:
“二哥您可千万别走!我五分钟就回!”
三分钟后,应子鹏喘着粗气冲回包厢,额角的汗顺着紫色挑染的头发往下淌。他手里的牛皮纸袋被攥出褶皱,抽出厚厚一叠企划书时,还不忘偷瞄傅沉渊的表情。
傅沉渊垂眸翻看着文件,白衬衫下的肩臂肌肉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反观应子鹏,不过跑了趟停车场,
西装衬衫己被汗水浸透,活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两人同框,一个矜贵如高岭之松,一个狼狈似落水之犬。
“看什么呢?”傅沉渊突然抬眼,应子鹏这才惊觉自己盯着对方手臂发愣,连他问的问题都没听清。
“坐。”傅沉渊将企划书甩回桌面,发出闷响,“这个计划书华而不实,你自己看完了?”
应子鹏喉结滚动,在对方压迫性的目光下,终究没敢说谎:“看了个大概,但项目绝对靠谱!”他语速极快地开始介绍,不敢再吹嘘,生怕被一眼看穿。
“要多少?”傅沉渊掐灭香烟,烟灰缸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应子鹏心脏猛地一跳,强压下激动:“六……六千万。”
“西千。”
“行!”应子鹏脱口而出,脸上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就知道二哥人仗义,自己发达了,也不忘拉弟弟妹妹……”
“我不投资,算借。”傅沉渊打断他:“三年内连本带利还我,项目死活与我无关。”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应子鹏僵在原地:“可没您的名头,那些人……”
“你想空手套白狼?”傅沉渊冷笑,腕表指针划过三点整,你既要我的钱,又想用我的人脉,那我要你何用,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要钱,就写借条,不签以后别来烦我。”
应子鹏咬咬牙,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先把钱拿到手再说!“我签!”
傅沉渊起身欲走,应子鹏慌忙挽留:“菜都齐了,不坐会儿?”
“你自己吃吧,我还有事。”傅沉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明天去公司办手续拿钱。”走到车旁又停下,他的声音裹着寒意:
“你怎么在外面鬼混我不管,但别把事带回家。有些烂摊子,我不会再替你收拾第二次。说完便坐进驾使室驱车离开”
应子鹏想起往事,后背瞬间渗出冷汗。望着渐行渐远的黑色迈巴赫,他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应少,刚才跟那个是傅总吗?”几个狐朋狗友围上来,眼神里满是艳羡。
应子鹏强撑着得意:“嗯,我二哥。带带自家兄弟搞项目。”可当众人追问细节时,他却答得支支吾吾。
酒过三巡,话题又绕回傅沉渊身上。有人随口道:“表兄弟本该互相帮衬,傅总也该多提携你……”
这句话像根刺,狠狠扎进应子鹏心里。他仰头灌下半杯白酒,辛辣灼烧着喉咙,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从小被拿来与傅沉渊比较,比家世、比智商,甚至连身高都要被嘲讽“明明都是同样的身高,硬生生的矮了傅沉渊”。他越想越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