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内,晨光像液态黄金般流淌在深胡桃木办公桌上,
傅沉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机械性地敲击着桌面,嗒、嗒、嗒的声响带着某种危险的韵律。
唐奇笔首如标枪般站在桌旁,后背的衬衫早己被冷汗浸透,黏腻的布料紧贴着皮肤,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傅总,上次追你车尾的那辆车查到线索了。
”唐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是陈鹏身边的人。应该是因为上次你爆光他
私生子的事情,对你怀恨在心,
想找您麻烦。”他偷偷瞥了眼傅沉渊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又慌忙补充,
“那货车司机也是收了钱故意酒驾撞车的。”
钢笔在文件上突然划出一道歪斜的墨迹,傅沉渊缓缓抬起眼,镜片后的眸光冷得像是淬了毒的利刃,
“找人给他点教训。记住,别让警察闻到血腥味。
”低沉的声线裹挟着寒意,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唐奇如蒙大赦,腰板瞬间挺首:
“好的,我现在就去办!”转身时脚步慌乱,带起的风差点掀翻门边的盆栽。
随着办公室的门重重合上,傅沉渊抓起手机,锁屏壁纸里林星晚在《青崖》杀青宴上灿烂的笑容,却怎么也暖不了他此刻冷硬的心。
指腹着屏幕上她弯弯的眉眼,他的手越攥越紧,青筋在腕间凸起。
与此同时,新兴公寓里飘着淡淡的冷萃咖啡香。林星晚蜷缩在沙发角落,电视里重播的偶像剧热闹非凡,
可她的目光却空洞地落在空气里,画面在她眼中不过是模糊的色块。
茶几上的避孕药包装盒被她无意识地折成小船形状,指尖一下又一下按压着硬挺的边角。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看到“江砚”的来电显示,林星晚的睫毛轻轻颤动。
犹豫两秒后,她按下接听键,男人温润的声音混着电流传来:
“刚谈了一个大女主的戏,感觉挺适合你的,有空你就过来工作室,顺便聊一聊《青崖》宣传问题。”
“好,我半小时后到。”林星晚捏着遥控器的手指关节发白,挂断电话后起身走向衣帽间。
镜中的自己脖颈处,淡红的吻痕像枚倔强的烙印,她咬着唇用高领毛衣将其遮掩,却遮不住心底泛起的涟漪。
江砚的工作室充满艺术气息,老厂房改造的空间里,落地窗外的涂鸦墙色彩斑斓。林星晚推开门时,
江砚正倚在画架旁调色,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露出腕间简约的银色手表。
“来了?”他转头一笑,将画笔在松节油里涮了涮,“先看看这个剧本。”
烫金标题《琉璃劫》在扉页闪烁,林星晚翻开的瞬间,一张便利贴飘落——“第17场吻戏可删”,
熟悉的凌厉字迹让她呼吸一滞。江砚递来的温水杯擦过她手背,温度恰到好处:
“投资方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他意味深长的目光,让林星晚慌乱地合上剧本。
两人在工作室一聊就是整个下午,就连午餐也是分食着普通的员工餐。
当林星晚回到公寓时,夕阳己将天边染成橙红色。
刚打开门,一道带着熟悉香水味的身影猛地扑过来。
“这么久不见,想死我了,宝贝!”
苏晴紧紧搂着她,指甲上闪亮的水钻硌得林星晚生疼。
林星晚扯了扯苏晴的手臂:
“怎么你自己一个人回来了?橙子呢?”
“那丫头啊,刚出机场就被同学拉去蹦迪了,估计得明天才回来。
你干啥去了?”苏晴松开她,
突然瞥见茶几上的避孕药包装盒,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是傅阎王吗?我就知道,他趁我不在把我家宝贝给拱了!”
林星晚的脸“腾”地烧起来,别开眼不说话。
苏晴却不依不饶,抓起她的手摇晃:“你们的事我听花蝴蝶说了,不过这个傅阎王除了脾气冷了点,做事情还挺爷们的。
帅气又多金,关键对你又好。”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扑在林星晚耳边,“要不你跟他处处看?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窗外,暮色渐浓,城市的霓虹开始次第亮起。林星晚望着苏晴眼底狡黠的光,
想起傅沉渊办公室里那张被紧握的手机锁屏,又想起江砚工作室里那张神秘的便利贴,心底的思绪如乱麻般纠缠。
苏晴看着发呆的林星晚:便抬起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干嘛去了?”
林星晚回过神来,神情有点不自然地说:
“我去江砚工作室了,他帮我接了一部女主戏,顺便谈谈《青崖》宣传问题。”
“准备接新戏了?”苏晴挑眉问道。
“正在洽谈中。”林星晚轻声回答。
“我刚才跟你说的事情,好好考虑一下。”
苏晴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而此时,傅氏集团顶楼,傅沉渊将一张照片狠狠拍在桌面——照片里,林星晚与江砚在工作室相视而笑,刺眼得让他想将其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