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顶楼,傅沉渊倚在真皮办公椅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叩击着桌面,黑曜石袖扣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门被骤然推开,傅明澈跌撞着冲进来,金丝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浅灰衬衫沾着雨渍,平日温润的眉眼此刻爬满血丝。
“哥,你放过林星晚吧!”傅明澈撑着办公桌,指节因用力泛白,“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她是无辜的!”
敲击声戛然而止。傅沉渊抬眼,冰雕般的面容没有半分波澜,唯有眼尾微垂的弧度添了几分阴鸷。他慢条斯理地转着钢笔,
金属笔尖折射的冷光扫过傅明澈失控的表情:“这么痴情?”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却不带半点温度,
“可惜了——”他突然起身逼近,西装下摆扫过桌面,震得钢笔滚落,“你没尝过吧,那天被我压在身下的她……”
傅明澈瞳孔骤缩,踉跄着后退撞到书架,发出轰然巨响。
傅沉渊看着他瞬间发白的脸色,舌尖抵了抵后槽牙:“怎么办?”他伸手扯松领带,露出精致的喉结,
“你越是在乎,我越想毁掉。“让你跟你那母亲,也尝一尝失去的滋味。”
“都是我害了她……”傅明澈瘫坐在地,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头发凌乱地垂落额前,“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
“别在我面前表演深情。”傅沉渊扯过纸巾擦拭指尖,仿佛触碰傅明澈
是件脏污的事,“如果没什么事情,请你出去。”他重新落座,修长双腿交叠,
“顺便替我转告你母亲周淑琴——”声音陡然压低,像毒蛇吐信,“她欠我的,是时候该还了。”
傅明澈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重新陷入寂静,傅沉渊抓起相框砸向墙面。玻璃碎裂的瞬间,露出夹层里泛黄的照片:扎马尾的少女抱着书本回眸,锁骨处的朱砂痣比血还艳。他捏着照片的手指微微发抖,想起昨夜在医院,林星晚苍白的脸贴着他胸口,睫毛在他皮肤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傅总,林小姐在片场晕倒了。”助理陈默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
傅沉渊猛地起身,西装外套甩在椅背上。电梯下行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领带系歪了,又烦躁地扯松。推开保姆车门的刹那,他看见林星晚蜷缩在后座,白色连衣裙皱成一团,额发被冷汗浸湿,睫毛在眼下投出脆弱的弧度。
“怎么回事?”他扯下领带扔给苏晴,伸手探她额头。温度灼得他皱眉,却没收回手。
苏晴攥着领带冷笑:“还不是拜傅总所赐?她发着高烧还要拍戏,张导演故意……”
“闭嘴。”傅沉渊将人打横抱起,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林星晚在他怀里无意识地呓语,滚烫的呼吸喷在他脖颈,像团小火苗。
急诊室门口,傅沉渊拦住要跟进去的苏晴。他倚着墙壁点燃香烟,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护士出来时,他碾灭烟头,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怎么样?”
“肺炎,需要住院观察。”护士看着病历本,“病人最近是不是过度劳累?身体太虚弱了。”
傅沉渊望着病房里输液的人影,突然想起白天傅明澈崩溃的模样。他摸出手机给陈默发消息,拇指悬在“封杀张导演”的界面许久,最终删掉改成:“查清楚今天片场所有细节。”
傅沉渊站在阴影里,看着林星晚苍白的睡颜,心脏突然传来陌生的钝痛。这种感觉像根刺,扎进他早己千疮百孔的胸腔,却比任何商业对手的算计都更让他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