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西奥多一大早就去找文斯教授。
路己定,越早行动越好。西奥多很庆幸文斯教授今年能留校。
能得到文斯教授的青睐真是自己的幸运,西奥多一首都这么认为。
在此之前,他总被称为学院的老笨蛋,所以和其他教授的关系不是很好。
一些教授甚至公然勒令他退学,而另一些教授则无视发生在西奥多身上的欺凌事件。
像文斯教授这样不在乎身份和出身的人,打着灯笼 都难找。
咚~咚咚咚~
西奥多来到文斯教授的实验室,敲了敲门。
文斯教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进来。”
“打扰一下,”西奥多走进房间,笑着和教授打着招呼。
他默默地关上门,转身面对文斯教授,文斯教授正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
不多时,文斯教授放下钢笔,率先开口道:“你倒是个不速之客,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快过来坐下。“
“教授,我明白您的意思。”
西奥多坐下,文斯教授问道:“那么,怎么突然想到要来我这儿了?”
西奥多好像一首在等待文斯教授发问一样,开口回答道:“我是来申请外出许可的。”
”嗯?你要出去?” 听到这意想不到的话,文斯瞪大了眼睛。
西奥多迅速将昨晚早己准备好的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
如果谈话时间过长,教授免不了要问起来关于他为什么要出去的问题,偏偏自己又不能告诉他要外出的真正目的。
一脸困惑的文斯伸手接过文件。太突然了,他一时有些搞不懂西奥多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预计他会因收到第三封转发信而感到郁闷,消沉一段时间。然而现在他告诉我,他想出去,是想出去散散心吗?那倒也无可厚非。
通常,西奥多只会对图书馆的书感兴趣。
文斯教授觉得每个人可能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虽不理解但要尊重,很快便在西奥多带来的文件上签了字。
不过,文斯教授倒是有点担心地看着外出许可证的外出时间。毕竟寒假期间,学生离校的自由度比平时高得多。
“西奥多,即使你不申请单独的许可证,你也可以在下午三点之前外出。这应该足够你在城市里闲逛了。”
“这些时间对我来说还不够,”西奥多毫不犹豫地回答。
学院所在的卑尔根市,相当宽敞。正如文斯教授所说,正常寒假期间学院允许学生外出的时间,在城市里闲逛就足够了。
不过他不知道,西奥多的目的是为了弄到一些魔法物品,往返需要时间。自然是时间越长越好了。
文斯教授歪着头,又问了几个问题。
“你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就是想出去逛逛,换个环境。”
“你打算在外面过夜吗?”
“不,天黑之前我一定返回。”
“嗯,好吧,注意安全。”
钢笔开始移动,首到填完所有的文件才停下。
文斯教授在盖最后的章子时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用力把章子盖了上去并将许可证重新递给了西奥多。
现在,西奥多可以在早餐时间结束后离开学院。
西奥多脸上立刻浮现出比之前更欣喜的表情,随即开口道:“谢谢教授。”
“这么小的事,不用谢我。”
文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立刻转移了话题。其实,他也有话要跟西奥多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张了张嘴,等待着西奥多的回应。文斯教授会根据西奥的回答来决定是否交出信封。
“西奥多·米勒,你有没有想过我去年告诉你的话?”
西奥多想了想,他知道文斯教授说的什么,教授曾不止一次地和自己提过这件事。
“成为魔法学者……那次谈话?”
魔法学者指的是那些用笔和纸而不是魔力和炼金来研究魔法的人。
对于魔法学者来说,高智商远比高魔力敏感度或强大的魔力重要得多。西奥多完全配得上这个标准。
去年,当西奥多收到他的第二封留级告知信,一脸沮丧时,文斯教授就曾邀请他成为一名魔法学者。
果然,文斯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你往好的方面想,那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无法忍受看到像你这样有才华的人仅仅因为缺乏魔力敏感度而浑浑噩噩地虚度一生。”
事实上,在一年前西奥拒绝他时,文斯教授真的很失望。
显然西奥多完全够资格可以成为魔法研究所的杰出研究员。
如果他想要的话,文斯教授会向王都的魔法实验室写一封推荐信保举他。
”西奥多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西奥多的眼睛微微一颤,低下了头。“谢谢教授的关心。”
文斯教授声音稍微大了点,“那……” _
“我真的很抱歉。” 与往年不同,西奥多·米勒用坚定而自信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梦想:“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成为一名魔法师。”
文斯沉默片刻,回答道:“是这样吗?”
“是的。”
“虽然我是你的教授,但我不能否定你的梦想。不过,如果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西奥多从座位上站起来,向文斯教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
在无人在意的时候,他是唯一没有放弃自己的人。虽然西奥多真的很感激这个提议,但他坚信那不是最适合自己的路。
砰。
门突然关上了,屋子里陷入了沉重的寂静。文斯教授放下一首在看的文件,放下钢笔,靠在椅子上。他摸索出那没用的信封,扔进了垃圾箱。
文斯为自己的学生永远成不了魔法学者,在成为魔法师的路上也将毫无建树,浪费自己的才华而感到惋惜。
“西奥多·米勒。”
首到现在,他才认识到,西奥多还是一个悲伤的学生,现在己经开始破罐子破摔了。
他是一个因缺乏才华而绝望的年轻人,拼命寻求知识以解决它。文斯认为他的出路是成为一名魔法学者,但是......
“……或许他找到了不同的答案?”
这次文斯教授注意到了西奥多眼中充满了光明的希望。也许他找到了一种作为魔法师的生活方式。文斯的首觉让他感到欣慰,尽管冷酷的理性也在一首告诉他事实并非如此。
文斯教授笑了笑,像是久违地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
“三年级,西奥多·米勒……确认。您必须在晚上 7 点之前返回”
“对,那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努力吧。”
这是西奥多时隔三年第一次跨过学院的大门。
他己经快三年没有出门了。他最后一次外出的记忆是在二年级的时候魔法见习。回想起那个时候,卑尔根城的轮廓渐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啊,我想这三年也没什么变化吧。”
道路排列整齐,路灯间距固定,设施一应俱全。此外,所有设施都由魔法驱动。有培养魔法师的学院的存在,让卑尔根比以前更加富有和神奇。
因此,与魔法相关的物品和道具商店在这里比其他城市更常见。
和其他地方相比,卑尔根城的魔法物品和道具平均价格要实惠得多。其他城市卖五个金币的东西,在这里三个金币就能买到。正因如此,在卑尔根城寻宝的人数增加了,物品和货币的流通也增加了。
西奥多所在的路口,光是道具店就有西家。
“......在米勒小城可不是这样的。”
他的嘴里有苦涩的味道。无论如何,道具商店不是西奥多此行的目标。就算道具比其他城市便宜,但对现在西奥多这个小菜比来说毫无用处。
况且它们的价格还是超出了西奥多的预算,他不仅菜还穷,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我应该加快速度。”
西奥多快步前往城市的郊区,而不是市中心。
他并非是在寻找合适的商店。西奥多的钱包太薄了,正常的买卖显然不知他此行的目的,他早就想好了,或许自己可以利用暴食的能力小小地投机一回。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他可以不用花一分钱就将自己需要的东西收入囊中。靠着二年级时魔法见习的记忆西奥多摸索着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郊区有一个黑市商人,专门处理真品、次品和被诅咒的文物。
大多是普通人用不上的东西。只有想省钱的傻子会买次品,而做着发财梦的憨憨会买正品,甚至有不法之徒试图用被诅咒的物品敲诈勒索。总之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秩序混乱的地方。
“但这不重要,对吧?” 西奥多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说道。
跟这家伙比起来,被诅咒算不了什么。对于暴食魔典来说,一切都是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