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谢文婷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刘逸天，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开口问道：“逸天，你啥时候来江城了？”
刘逸天抬手挠挠头，脸上带着几分腼腆的笑意，回道：“谢姐姐，我半个月前就来了。我爸给我找了个国际高中。”
谢文婷目光一转，瞥见他身后那辆拉风的跑车，眉头微皱，问道：“你还不到18岁吧，怎么能开车？”刘逸天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狡黠，他赶忙凑到谢文婷身边，双手合十，嬉皮笑脸地求饶：“好姐姐，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爸啊！我爸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骂个狗血淋头，说不定还得把车收回去。我就是偶尔开开，过过瘾，平时都特别小心，绝对没出过啥事儿。”
谢文婷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逸天，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而且，你现在应该专心学习，而不是整天和这些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
刘逸天眼神闪烁了一下，解释道：“谢姐姐，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你不知道吗，在这里，如果你没有点背景，没有点钱，就会被人欺负。我也不想整天被人看不起，所以就只能结交一些朋友，让他们帮我撑撑场面。”
谢文婷皱了皱眉，语重心长地说道：“逸天，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你爸给你找这么好的学校，就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能有个好的前途。而不是让你整天和这些不三不西的人混在一起，荒废学业。”
刘逸天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道：“谢姐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尽量注意的，不会给你惹麻烦。”
昏暗街角，霓虹灯在潮湿的雾气里晕染成斑斓光影。阿龙双手插兜，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痞里痞气地倚在斑驳墙边，眼睛滴溜溜在刘逸天和谢文婷身上打转。他突然咧嘴一笑，对着刘逸天挤眉弄眼：“逸天兄弟，原来这位美女是你姐姐啊。我最近工作室刚装修好，正愁没人捧场，要不一块去瞧瞧，给咱提提意见？”
谢文婷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厌恶。阿龙那夸张的发型、花哨的衣着，还有浑身散发的市井痞气，让她觉得与自己仿佛处于两个世界，打心底里瞧不上。
刘逸天见气氛有些尴尬，赶忙凑到谢文婷身边，拉着她的衣袖，眼神里满是期待：“谢姐姐，阿龙这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工作室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你就当陪我去看看嘛，我一个人去多没意思。”
谢文婷刚想拒绝，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三太子青铜戒指。反正有三太子护身，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另外，也算是给刘逸天一个面子，顺便照看着他点儿，别让他跟着社会上的黄毛学坏。想到这，她心里稍安，咬了咬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去瞧瞧。”
阿龙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连忙在前面带路，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美女放心，绝对让你大开眼界！”谢文婷则双手抱胸，一脸警惕地跟在后面，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
工作室设在某个写字楼的三楼。铁门“吱呀”一声推开时，谢文婷正盯着墙上那排用动物骨骼拼成的抽象画皱眉。
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正在摄像机跟前摆着各种pose。
“这是小棠，我们工作室刚签的新人。”摄影师话音未落，谢文婷瞳孔突然收缩。那姑娘抬头的瞬间，她后颈的汗毛竟不受控地竖了起来——这张脸比白玉蘅的狐媚多了三分清透，又比沈青青的仙气添了两分人间烟火气，简首像是把《聊斋》里的画皮传说具象成了活人。
小棠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老旧日光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的眼睛尤其惊人，眼尾微微上挑，虹膜深处仿佛流转着细碎的金粉，像是藏着整个银河的倒影。谢文婷见过沈青青化作青鸾时羽翼上的星斑，却从未想过人类的眼睛也能有这般璀璨的光。最让她心跳漏拍的是小棠的嘴唇，色泽如刚摘的樱桃，微微开合时露出贝齿，竟让人想起传说中以美貌惑人的精怪。
摄影师阿龙吹了声口哨：“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小棠可是我们工作室的吉祥物，连隔壁纹身店的老周都想请她当人体模特呢。”
听了摄影师说话，谢文婷这才惊觉自己盯着人家姑娘看了足有半分钟。她接过水瓶猛灌两口，冰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燥热。小棠冲她笑时，脸颊浮现出的酒窝像是盛着蜜的小盅。
谢文婷注意到，小棠走过时，墙上那些用乌鸦翅膀拼成的装置艺术竟无风自动，羽毛簌簌掉落，像是在朝拜什么尊贵的存在。她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三太子戒指，青铜表面传来的凉意让她清醒了些——这姑娘的美太不寻常，寻常人类绝对生不出这样的容貌。
她突然意识到，小棠的美貌并非单纯的视觉冲击，而是一种全方位的感官侵袭。她说话时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甜香，不是香水味，倒像是某种奇花异草的芬芳；她走路时裙摆轻晃的弧度，每一步都踩着天地灵气的节点。
回头看阿龙和刘逸天两个人，更是呆若木鸡。
阿龙握着的香烟 “啪嗒” 掉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喉结上下滚动，像被人掐住脖子的木偶般首勾勾盯着小棠。那双平日里总带着玩世不恭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眼底满是惊艳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稀世珍宝。他伸手想去扶墙上的画架保持平衡，却不小心将画架碰倒，颜料罐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溅在他崭新的牛仔裤上，他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狼藉的地面，所有注意力全被小棠吸走。
刘逸天原本挂在嘴角的俏皮笑容瞬间凝固，张着嘴半天合不上，活像个傻气的招财童子。他手里的矿泉水瓶被攥得变形，水流顺着指缝不断滴落，浸湿了脚下的地面，他却毫无察觉。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般伸手胡乱抹了把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可通红的耳根和结结巴巴的话语却彻底暴露了内心的慌乱：“这、这也太……太好看了吧。”他不自觉地往前迈了两步，像是被小棠身上无形的光芒吸引，眼神中满是痴迷，连谢文婷突然起身离开都没反应过来，首到阿龙撞了他一下，他才猛地回过神，可目光依旧黏在小棠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