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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渊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开朋友圈，那张在赵家村三太子庙门口拍的合影跃入眼帘。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衬衫站在中间，身旁挤着几个笑出褶子的大婶，右首边穿浅黄色毛衣的女孩正对着镜头抿嘴笑——正是宁都大学的学生赵晨。
“赵晨？老吴你怎么认识她？”
手机里吴启铭的声音带着破音：“老陆你不知道，她跟映雪长得一模一样！”
陆渊和谢文婷对视了几秒钟。谢文婷凑过来，对着电话说道：“老吴你冷静一下。映雪跟她母亲的姓，她母亲姓赵，也许和赵家村有关。赵晨和赵映雪，大概率有着血缘关系而己。”
吴启铭放下电话，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未落。案头玻璃罐里，那枚画着凤凰的书签静静躺着，羽毛边缘的朱砂色褪成浅红，却仍能勾起某个秋日的记忆——映雪弯腰捡书签时，银杏叶恰好落在她发间，像极了书签上展翅的凤凰。
键盘右下角的咖啡渍晕染成不规则的圆，像极了映雪左眼角的泪痣，他曾无数次想伸手触碰。如今照片里的女孩依然温婉，可背景里栖梧苑的锦鲤池，终究成了横在两人之间的天河。
他恍惚看见映雪在论坛上的回复：“吉凶由人，非宅所能左右。”那时的她是否早己知道，父亲的阴谋会让他们站在天平两端？他着书签边缘的毛边，忽然明白有些思念注定像未完成的程序，永远卡在“对方正在输入”的对话框里，再无回音。
吴启铭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映雪的脸又在脑海中若隐若现。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机突然在桌面震动，陌生的海外号码闪烁着。
“您好，找哪位？”
“吴工程师，久仰大名。我是伊萨克?詹姆斯，抱歉打扰您。”对方的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我知道您揭露盛邦集团阴谋的事迹，我对您的才能和勇气非常佩服。本周三我会来江城，能否和您在明珠酒店见个面？”
吴启铭手指捏住手机边缘，心脏莫名收紧，切换成英语作答：“伊萨克·詹姆斯？是星耀公司的詹姆斯先生吗？”
“是的，很高兴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吴启铭的后背突然贴上椅背，掌心沁出冷汗。
“好，我周三一定会到。”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
伊萨克?詹姆斯的人生轨迹，像是被精密算法规划过的商业传奇。1985年出生于南非开普敦的他，父亲是矿业工程师，母亲是计算机科学家。12岁时，他用零花钱买零件组装出第一台简易无人机，16岁凭借自主设计的气候监测软件获得国际青少年科技奖，18岁考入斯坦福大学物理系，却在大二辍学创办了第一家科技公司——专注于新能源电池研发的“星火动力”。
2008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时，23岁的伊萨克带着团队在车库里完成了首款民用固态电池的量产测试，这项技术让电动车续航里程突破1000公里。他拒绝了传统车企的天价收购，反而斥资5亿美元收购濒临破产的汽车制造商“天际线汽车”，亲自担任CEO。三年后，天际线推出的首款纯电跑车“极光”以4.2秒破百的性能和颠覆性的电池技术震惊业界，市值在纳斯达克上市当天突破300亿美元。
但伊萨克的野心远不止于陆地。2015年，他创立“星轨航天”，提出“百万移民火星”计划。2020年，星轨航天的“赫尔墨斯”号载人飞船成功将首批西名宇航员送往火星基地，开启了商业航天的新纪元。
真正让他成为科技圈“偏执狂”代表的，是2022年成立的“脑桥科技”。伊萨克砸下 200 亿美元，网罗全球顶尖的神经科学家和人工智能专家，目标是实现“意识数字化”。他们研发的第二代脑机接口芯片“霓虹”，能让瘫痪患者通过意念操控机械臂，甚至在大脑中投射虚拟影像。但伊萨克的终极目标藏在公司机密档案里——他要建立人类意识与外部世界的桥梁，破解大脑皮层下那片未知区域。
如今的伊萨克?詹姆斯，名下掌控着七家跨国科技公司，个人资产超过2000亿美元，却始终穿着灰色高领毛衣和深色牛仔裤，像个执着于破解世界谜题的老派科学家。他的办公室墙上，除了火星殖民蓝图和脑桥科技的神经图谱，还挂着一幅陈旧的中国水墨画——那是他从一位神秘古董商手中买下的，画中模糊的山水间，隐约可见几个悬浮的人形光影。
转眼就到了周三。
吴启铭的手指在西装裤上蹭了蹭掌心的汗，跟着穿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员穿过明珠酒店顶层走廊。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门前，两台虹膜扫描仪在壁灯下泛着冷光，金属门把手上缠着防电磁干扰的银线——这阵势比他想象中还要森严。当第七道电子锁弹开时，落地窗外的江城夜景在玻璃上投下细碎光斑。
套房中央的圆形会议桌上摊着几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数据代码在屏幕上流淌如星河。背对房门的男人正对着键盘快速敲击，灰色高领毛衣裹着略显单薄的肩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裤脚卷到脚踝，露出一双沾着磨损痕迹的登山靴。听到脚步声，他指尖顿了顿，转身时掌心还握着半支没写完的黑色记号笔。
这是吴启铭第一次见到伊萨克?詹姆斯。男人近一米九的身高在灯光下投下狭长的影子，亚麻色卷发有些凌乱地搭在额角，左眼尾有道浅褐色的疤痕，像道褪色的星痕划过苍白的皮肤。他的眼睛是少见的琥珀色，瞳孔在光线变化时会微微收缩，像两汪淬了金属光泽的琥珀，盯着人时仿佛能看穿视网膜后的神经突触。
“吴先生，久等了。”詹姆斯伸出手，指节上布满细密的茧子，掌心却意外地凉，像是刚从实验室的低温环境里出来。他手腕内侧贴着块肤色创可贴，边缘的部分露出底下淡蓝色的纹身，隐约能辨出类似神经突触的图案。吴启铭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枚哑光银戒，戒面刻着极小的二进制代码，在落地灯的光晕里一闪而过。
办公桌上摊开的文件袋边缘露出半张泛黄的图纸，墨迹勾勒出类似大脑沟回的复杂纹路，角落用中文写着“脑桥计划第三阶段”。
“抱歉，在等你时忍不住处理了些工作。”詹姆斯扯过椅背上的深灰色西装外套披上，动作间带起空气里若有若无的咖啡苦味，“上次在新闻里看到你拆解盛邦集团的能量阵法，不得不说，将传统玄学与算法结合的思路，真是天才的想法。我喜欢你这样的天才，希望能与你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