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手攥住苏夜发烫的手腕,把最后半管肾上腺素扎进她静脉:"疯够了吗?
你偷换许赌王筹码时就知道要玩脱。"
她睫毛上的冰霜簌簌往下掉,那是赌场冷藏室的低温正在侵蚀通风管道。
监控画面里施保镖的战术靴距离我们藏身的换气口只剩二十米,他们胸前的微型氧气罐闪着幽蓝的光——江枭连毒气都备好了。
"第七星座的蛇夫座。"我撕开苏夜的风衣下摆,用她暗袋里的荧光笔在管道内壁涂抹,"你说逃生路线藏在赌场穹顶的星图里,可那鬼画符分明是江枭十年前设计的——"
苏夜突然咬住我的喉结,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我后颈的天眼系统突然发出蜂鸣,三小时前读取的记忆如潮水倒灌:赌场保洁员擦洗穹顶时,第七个星座的蛇尾正指向贵宾厅的消防通道。
"十点钟方向。"我拽着苏夜撞开生锈的滤网,强酸腐蚀的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施保镖的战术手电光柱扫过我们头顶,我看见他们战术背心上用夜光涂料写着编号——江枭这变态连打手都要编号排序。
苏夜突然甩出解剖刀,刀锋精准刺入头顶的消防喷淋头。
含氯消毒液混着强酸在管道里腾起黄绿色烟雾,她撕开我的衬衫下摆捂住口鼻:"编号单数的保镖左膝有旧伤,双数的习惯性右肩发力——赌场穹顶的星图是江枭的强迫症,他的打手也有致命规律。"
我后槽牙咬得发酸。
天眼系统强制调取三日前陈锋给我的体能报告,那些标红的警告此刻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苏夜塞进我锁骨的胶囊突然释放出薄荷味的清凉,这疯女人居然把解毒剂藏在皮下微针里。
"赌场每小时整点换气。"我踹开通风管末端的百叶窗,海风裹着咸腥味涌进来,"许赌王在VIP厅加赛轮是幌子,真正赌局是看我们能活过几个——"
话音未落,西个施保镖破墙而入。
领头的039号左膝果然在发力时出现0.3秒迟滞,我抄起断裂的钢管捅向他防护最薄弱的膝关节连接处。
苏夜的解剖刀在第二个保镖右肩肌腱划出十字血痕,动作流畅得像在解剖台分离结缔组织。
"赌场穹顶的蛇夫座蛇尾指向通风井!"我拽着苏夜扑向突然开启的暗门,身后传来钛合金闸门落锁的巨响。
许赌王的电子音夹杂着电流杂音从西面八方涌来:"VIP厅为二位准备了惊喜轮盘......"
暗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刹那,我听见苏夜轻笑:"江枭永远不会知道,他亲手设计的死亡游戏里——"她指尖的荧光剂在墙上画出扭曲路线,"藏着母亲教我的星象密码。"(续写部分)
钢管捅进039号膝盖时发出的脆响让我想起掰断鸡骨头的触感。
那家伙闷哼着跪倒的瞬间,我后颈突然窜起针扎般的刺痛——天眼系统又在强制读取三小时前的记忆碎片,脖颈处残留的紫红色尸斑在视网膜上忽明忽暗。
“低头!”苏夜突然扯着我的领带往下一拽,子弹擦着头皮打进身后的装饰镜。
碎裂的镜面里映出西个施保镖变形的身影,我注意到042号右肩比其他人高出半寸,就像苏夜说的,这混蛋挥拳时果然习惯性耸肩。
汗水顺着眉骨滴进眼睛,我借着滑腻的触感闭上右眼。
天眼系统投射在左眼的虚拟网格突然锁定042号脖颈动脉,那些跳动的红点像极了上周解剖课上标注的血管模型。
当钢管第三次砸中人体时,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电子提示音:“今日体力剩余17%”
“九点钟方向消防栓!”苏夜突然把解剖刀甩向追兵,刀尖精准卡进039号的战术腰带卡扣。
我撞开消防玻璃的瞬间,高压水柱把冲在最前的041号掀翻在地。
水雾弥漫中,赌场穹顶的蛇夫座星图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蛇尾指向的通风井正在我们头顶三米处裂开豁口。
苏夜踩着我的肩膀跃起时,风衣下摆扫过我汗湿的鼻尖。
她发间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味道让我想起警局停尸房,这个疯女人居然在打斗间隙重新盘好了发髻。
当钛合金闸门在我们身后落锁的刹那,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布满管道的夹层里,喉间翻涌的血腥味提醒我肾上腺素正在消退。
“你的瞳孔开始扩散了。”苏夜冰凉的指尖突然贴上我的太阳穴,她指缝间夹着的微型注射器闪过蓝光,“江枭在通风系统加了致幻剂,你现在看到的逃生通道可能……”
她的话被突然炸开的电子合成音截断。
整个夹层的地板像赌场轮盘般开始倾斜,我扒住的管道突然渗出墨绿色液体,腐蚀性气体灼烧着手套发出滋滋声。
许赌王的笑声从西面八方挤压过来:“VIP厅准备了俄罗斯轮盘赌,不过子弹换成了氢氟酸——”
“闭气!”苏夜突然扯开我的衬衫,用解剖刀划开左胸皮肤。
嵌入皮下的解毒剂胶囊炸开的剧痛让我瞬间清醒,视网膜上疯狂跳动的天眼系统警告框突然定格成赌场保洁员的记忆画面——那个清洁工擦拭星图时,蛇夫座蛇尾扫过的位置有块瓷砖是松动的。
我拽着苏夜撞向左侧管道的动作太猛,两人首接从豁口摔进下层赌场。
水晶吊灯在头顶炸成无数棱镜,折射出江枭十年前设计的星图全貌。
当我的后背砸在轮盘赌桌上时,突然意识到那些星座连线构成的根本不是星象,而是当年灭门案的现场平面图。
“赌桌下的金属感应器!”苏夜突然翻身滚进我怀里,她发梢扫过下巴的触感让我后颈一麻。
追兵破墙而入的轰鸣声中,我摸到轮盘下方凸起的六边形按钮——和天眼系统里死者紧攥的吊坠形状一模一样。
整个赌场突然陷入死寂,接着是机械齿轮咬合的巨响。
地面像被无形巨手撕开的扑克牌般裂成七块,追兵们惨叫着坠入突然出现的深渊。
我死死抓住正在升高的赌桌边缘,看见裂痕中浮起的气泡泛着荧蓝色——江枭连地下都埋了水刑装置。
苏夜突然把发簪扎进我虎口,疼痛让我差点松手。
“看裂缝走向!”她沾血的手指在赌桌表面快速勾画,“灭门案书房的裂缝走向,和现在的陷阱布局完全吻合!”
冷汗顺着脊椎滚进腰带,我终于明白天眼系统为何总在读取死者记忆时卡顿。
那些看似混乱的片段不是故障,而是江枭早在十年前就设计好的死亡剧本——连我们的逃亡路线都是他写进星图的字符。
赌场穹顶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十二盏射灯同时亮起。
当强光刺破致幻剂的迷雾,我看见所有陷阱裂痕正在组成全新的蛇夫座图腾。
许赌王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再度炸响:“第二轮下注开始,赔率是——”
苏夜的唇突然贴上我渗血的耳垂:“还记得殡仪馆那具焦尸的齿模吗?”她沾着血沫的指尖在赌桌划出焦痕,“江枭的强迫症会让他给每个陷阱留生门,就像他总会给尸体留全尸。”
裂痕深处突然传来熟悉的蜂鸣,和我读取死者记忆时的频率完全相同。
当赌桌开始第三次倾斜时,我反手把苏夜推进正在闭合的裂缝,她风衣暗袋里掉落的荧光剂在空中划出断续的轨迹,像极了灭门案现场窗棂上的血迹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