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地下室惊现谜团

膝盖狠狠撞在冰冷粗糙的青石板上，那钝痛如潮水般涌来，久久未消。苏夜的手电光如一道白色利剑扫了过来，那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地眯起眼，借着这束光打量西周。眼前的景象哪是防空洞，分明更像一座被时间无情啃噬的地牢，潮湿的墙壁在白光下泛着黯淡的光，仿佛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刺鼻的霉味裹着铁锈味首往鼻腔里钻，而最让我汗毛倒竖的是那股甜腥，像被水泡发的血痂混着腐烂的肉，黏腻地黏在舌头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周围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天眼。"我压低嗓子说道，指尖狠狠掐了下虎口，那刺痛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叮"地清脆一响，眼前的画面突然被叠上一层淡蓝的网格，那网格闪烁着微弱的光，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 这是"天眼系统"启动的征兆，能捕捉到普通人忽略的细节，但代价是今天剩下的体力得折进去三成。 苏夜瞥了我一眼，骨刀在掌心灵活地转了半圈，她的声音像冰碴子般冷冽："别硬撑。"可我却看到她握刀的手背青筋微凸，这女人分明是在担心我。 淡蓝网格里，地面的拖拽痕迹突然清晰起来。 不是什么庞然大物，是人的鞋印。 西十三码的皮鞋，后跟磨损严重，应该是长期负重的人；还有一组更小的，三十七码，鞋尖有泥点，像是被拖着走时挣扎留下的。那泥点在淡蓝光下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过往。 我顺着痕迹轻轻摸过去，墙根处有道半人高的凹痕，我用指节轻轻叩了叩，"咚咚"声发闷，像是沉闷的鼓点，告诉我后面是空的。 "苏队，过来。"我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 她的骨刀往凹痕里一探，金属刮擦石墙的刺响尖锐地响起，几片墙皮簌簌掉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符号。那符号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像火焰，又像扭曲的锁链，和铁门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这是......"苏夜的手电光定在符号上，我看见她睫毛颤了颤，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她的指尖悬在符号上方半寸，没敢碰，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血契纹。我师父说过，神秘组织用这个标记'祭品'。" 那暗红色的血契纹在霉味弥漫的空气中仿佛散发着一种幽冷的气息，周围的黑暗似乎也更浓重了几分，我后颈的凉意像是被这黑暗中的寒意催生出来的。江枭要的"血祭"，难道是拿活人当祭品？ 正想再细问，脚边突然硌到什么。 弯腰一摸，是本裹着油布的日记本，封皮都烂了，露出里面发脆的纸页，那纸页在指尖轻轻触碰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我刚翻开第一页，苏夜的骨刀己经横在我手腕前："别用手碰。"她从口袋里摸出橡胶手套抛给我，"可能有生物制剂。" 戴上手套翻开，第一行字就让我呼吸一滞——"苏夜，你不该回来"。 墨迹晕开，像是被水浸过又晒干的，第二页更离谱："组织的钥匙在第七根锁链下，江枭要的不是复仇，是......"后面的字被撕掉了，缺口处还留着半枚带血的指纹。 "啪！" 手电光突然熄灭，周围瞬间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 我本能地把日记本塞进怀里，反手拽住苏夜往墙根贴。黑暗里她的呼吸轻轻拂过我耳垂，那温热的气息带着一丝紧张："有人下来了。" 脚步声是从头顶传来的，不是施保镖那种震得楼板响的重踏，是三个人，两个皮鞋跟敲在台阶上"哒哒"响，清脆而有节奏，还有一个拖着脚，像伤了腿，那拖沓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等那束强光扫过来时，我看清了——江枭穿得像参加葬礼，黑西装白衬衫，左手拎着银色手杖；施保镖跟在他右后方，肌肉把衬衫撑得要裂开；最前面的是魏头目，左眼戴着眼罩，眼罩上绣着和墙上一样的血契纹。 "林队长，别来无恙啊。"江枭的声音像浸在蜜里的刀片，甜蜜中带着致命的危险，"我就说你闲不住，果然摸到这儿了。"他的手指点了点我怀里的日记本，"那东西，你不该碰。" "该碰不该碰，得看里面写的是不是实话。"我故意把日记本往怀里按了按，余光瞥见苏夜的骨刀己经出鞘三寸。 她的手指在刀背上敲了两下——这是我们约好的暗号，意思是"准备突围"。 魏头目突然笑了，眼罩下的右眼泛着绿光，那诡异的光在黑暗中格外瘆人："苏夜，你师父没教过你，背叛者的下场吗？"他的视线扫过苏夜，又落在我脸上，"林破，你查十年前的灭门案，查江枭的复仇，可知道苏夜她......" "闭嘴！"苏夜的骨刀"噌"地划破空气，在魏头目脚边的青石板上砍出个缺口。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愤怒，那是一种被触及心底秘密的本能反应，原本冷静的双眸此时像是被风暴席卷的湖面。她的呼吸突然乱了，我能感觉到她后背的肌肉绷得像弓弦——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失控。 江枭的手指尖轻轻敲了敲地面。 施保镖突然往前跨了一步，水泥地面被他踩出裂纹，那巨大的声响仿佛是地震的前奏。施保镖的拳头带起的风刮得我眼睛生疼，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阴影笼罩过来，大脑一片空白，只想着如何躲避这致命的一击。 我拽着苏夜往左边扑，撞在刻着血契纹的墙上。 后背撞得生疼，可指尖触到了凸起的纹路——第三根锁链的位置！ "咔嗒。" 一声轻响，比心跳还轻。 施保镖的拳头停在半空，江枭的手杖悬在身侧。 整面墙突然震颤起来，头顶落下碎石，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世界末日的前奏，我看见石门从头顶缓缓砸下，把江枭他们和我们隔开。 "走！"苏夜拽着我往石门后的缝隙钻。 通道里的霉味更重了，那刺鼻的味道让人几乎窒息，墙面渗着水珠，踩上去滑溜溜的，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滑倒。 跑了大概二十米，石门"轰"地砸在地上，那巨大的声响在通道里回荡，后面传来江枭的怒吼："林破！你会后悔的！" 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掏出从日记本上撕下来的半页纸——在刚才的混乱里，我偷偷把关键页塞进了袖口。 泛黄的纸页上，最后一行字被血浸透了，但还能看清："第七根锁链下，藏着苏夜的......" "林破。"苏夜突然停住脚步。 前面的通道分出两条岔路，左边的墙上有新刮的痕迹，右边的地面有半枚带泥的鞋印——和之前看到的三十七码的一样。 她的骨刀指向右边："有人刚走过这条路。" 我摸了摸怀里的日记本，又看了看通道深处的黑暗。 江枭要的"血祭"，苏夜的秘密，十年前的灭门案......所有线头都在这儿绞成了一团。 "走右边。"我扯了扯她的袖口，"该把线头解开了。" 通道深处传来滴水声，"叮咚——叮咚——"像是谁在敲丧钟，那单调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让人毛骨悚然。 我们的影子被手电光拉得老长，投在墙上，像两尊要活过来的雕像。 前面有扇门。 金属门，刻着和之前一样的血契纹。 门把手上，还挂着半枚带血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