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光窗帘让整个空间暗无天日般昏沉,两人终于从床上下来拉开窗帘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她们去卫生间洗漱,一次性的东西始终备受嫌弃,江辞秋蹙眉看着,嘟囔她们要不要回去再洗漱。
被初寒一提醒她才恍然满身的痕迹,只好忍着勉强收拾好了自已。
之前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尤其是初寒那高开叉性感黑裙,一穿上那满身的痕迹岂不是赤裸裸地告诉别人她们做了什么嘛。
外面的保镖都是男的,江辞秋想了想,给谌秘书打了电话。
非工作时间谌秘书一般不接电话,但由于江辞秋带着她从分公司到了总部,她很感激,所以对江辞秋的态度也变成了随叫随到。
把需要的说清楚了,江辞秋就和初寒靠在沙发里等着送餐服务。
她现在才发现她们都快一天没吃饭了,如今安静下来除了渴也只剩饥饿了。
江辞秋捂着肚子,它叫了好几回了。
初寒笑着看了眼,伸手想帮她揉下,不想她胃疼。
结果手才伸出去还没做什么呢,江辞秋就一脸警惕地拢住衣服往后缩了缩。
那表情活脱脱像是单纯的良家妇女看一个大色狼。
初寒:“……”
她把手收回去,撩了耳边的长发,反思了下自已。
好像……初次是有点狂野了。
但也不能全怪她,谁能猜到那药效那么猛烈。
江辞秋似乎从她的脸上寻到了一点尴尬和反省。
不过江辞秋才不要安慰她,她说自已的手抽筋了也不是谎话,是有那么短暂的一会儿抽筋了的。
但是干等着也无聊,江辞秋便说起自已刚才想到的那只白色泰迪。
江辞秋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地对沙发另一边的女人说:“初寒,你刚才让我想起了一只狗。”
初寒:“……”完了,生气了,连骂她都拐弯抹角了起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辞秋看见她的表情哭笑不得,“是真的想到了一只狗,白色泰迪,以前寄住在我家一段时间过。”
初寒将信将疑:“是吗?”
“是的,那只泰迪叫小运,是我爸爸一个合作伙伴寄存我家的。”
“合作伙伴为什么要寄存你家?”
能和江氏成为合作伙伴,那资本也不至于连个小狗都要托给他们照顾吧?除非是他们主动的。
初寒的疑问一针见血,江辞秋表情不自然了一瞬,看了看她的脸,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打算实话实说。
“因为他们家小孩虐狗,我爸带我去做客的时候我看到了,主动要了过来。”
都说恶狗才驯,可是那只名叫小运的白色泰迪可乖了,它不叫,平常都只窝在自已窝里,也不睡觉就只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偷看人们。
江辞秋第一次在她面前蹲下的时候,小运害怕得发抖,可是也没有朝她龇牙。
都说泰迪很凶,可是小运却和她看到过的所有泰迪都不一样。
江辞秋说:“小运很乖,很聪明,它最喜欢和我玩毛线团了,哈哈有意思吧?一只狗喜欢玩毛线团。”
初寒笑了笑:“那我为什么会和它像?”
江辞秋看她一眼,扭过头,然后又看一眼,斟酌着说:“嗯……其实就是一瞬间的感觉,在你咬我的时候。”
初寒挑了下眉,不动声色:“咬哪儿的时候?”
脑海中接连闪过几个场景,似乎还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种感觉,江大小姐红了脸,嗔怪地喊:“初寒!”
真是的,别逗她了。
她这人怎么就那么坏呢?
初寒抿住唇笑,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是初冬的第一缕阳光,破开浓雾的暖意扑面而来。
“那为什么我咬你的时候和它像呢?”
江辞秋收回看着迷的眼神,回忆起来:“是因为它以前总是咬我裤腿要我陪它玩。”
也像初寒咬着她要她再来一次一样。
初寒笑起来,是露出洁白的齿贝那种大笑,笑声悦耳,胸膛也微微颤动。
江辞秋也不免被她感染,勾了唇角问:“很好笑吗?”
初寒擦着眼角渗出的泪水:“有点吧。”
然后她问:“那只泰迪最后在你身边寿终正寝了吗?”
江辞秋的浅色瞳仁看着她,半晌笑了下,那笑像是苦笑。
“你真是每次都能问到最关键的问题。”
顿了顿,江辞秋把视线望向落地窗:“没有,它最后被那家人带走了。”
“小男孩不再虐待它了吗?”
江辞秋还是说,没有。
初寒便没再问下去了,事件接下来的发展显而易见。
门铃响了,送餐服务到了,江辞秋站起身笑起来:“我去拿吧。”
初寒没跟过去,她知道,哪怕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江辞秋也是需要的。
那些人所了解的江家大小姐跋扈、嚣张、不务正业。
可在初寒眼里,她只是个心思细腻的小女孩……嗯,或许还笨笨的。
但她也是坚强的,勇敢的,愿意为了她在乎的而去奉献和奋斗的。是很温柔的人。
比如现在,江大小姐轻吻她的额头低声说:“我没事,都过去了。我们吃饭吧。”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初寒对她的担心,所以她来安慰她。可初寒担心的源头不正是因为她的逞强吗。
温柔的笨蛋呐。
笨拙地爱着她在乎的所有人。
初寒握了握她的手,两人便相视一笑。
像那句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她们似乎心照不宣。
饭没吃两口谌秘书也到了,她听着到江辞秋说急用,所以从楼下就开始跑了起来,一路过来气喘吁吁的。
江辞秋拢着衣领遮痕迹,眨眨眼看她喘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又不想在门口和她耗太久。
这满脖子痕迹确实不好遮。
于是趁她没反应过来一把抢过她手上装衣服的袋子,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谢谢!辛苦了!”
谌秘书:“……呼……呼……”
有点子无语。
不过,她眼一眯,她好像看到上司脖子上有点红痕。
也正常,都是成年人了。
可是衣服……她让自已带过来的分明是尺寸不一样的两套女装啊。
谌秘书边想边喘着气往外走。
两人吃了饭换好衣服遮住脖子和身体的痕迹,就手牵手往外走。
保镖还等在走廊尽头,已经换过几轮班了。
江辞秋也没驱散他们,带着人往下走。
他们搭上电梯,江辞秋和初寒被围在最里面,要到一层的时候江辞秋突然侧头在初寒耳边说:“泰迪的事也是江晚鹤干的。”
含着点委屈,像是和家长告状的小孩。
初寒捏捏她的手说:“我知道了。”
一出会所,江晚鹤也带着一帮子人走了上来,他目光沉沉,直奔主题:“把初寒给我。”
江辞秋扫了眼他的脸,觉得也是怪好笑的,他到现在还在装着绅士,那尚未扭曲的脸就是伪装尚在的证明。
江辞秋没理他,委屈地和初寒说:“就是他。”
就是他,一直伤害我。
她不理他这一举动直接激怒了江晚鹤,他从昨晚等到了现在,两个女人哪能在酒店待一天?还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他心底有猜测,可却不愿承认。
初寒突然勾了个笑,一如既往般柔和:“江经理,你……那地方没事?”
江晚鹤下意识夹了下腿,那痛感似乎萦绕在周围挥之不去。
经过初寒这一提醒,他看到江辞秋的脸就下意识觉得那地方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没事儿的初小姐,医生说没有大碍。”
江辞秋皱眉,直接骂:“关我们屁事!你TM搞脏的,就别在这里装了。”
初寒也收了笑,跟着江辞秋往前走。
眼看他们要走,江晚鹤带的人立马围了上去,江辞秋的保镖个个身强体壮,身手也是个顶个的好,立即摆出架势一点都不怕。
他们都清楚,要是真打起来,江晚鹤那堆人根本打不过江辞秋的人。
并且,他也不敢真对江辞秋动手,这事要传到江父江母那里,那还得了。
初寒皱了眉,主动松了江辞秋的手转身,朝江晚鹤走了两步。
男人立即亮了眼睛,肯定她就是被逼迫的。他现在也不怕江家了,他想着大不了带着初寒走直接和江家撕破脸,反正他的人已经进去了。
再一点,他就能弄垮江家了。
虽然这样很冒险,但是他只有这个办法了。
再不济,他这些年搞的房产、分成和钱,也足够他带着人离开这里了。
他的眼神暗含痴迷,低声喊:“初……”
初寒拉住他的衣领,朝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还没等江晚鹤反应过来,下身猛然一痛。
熟悉的感觉奔涌而来。
他说不出话,死死捂住那地方,憋红了脸。
初寒松了手,冷而狠地说:“你让江辞秋伤心了,我心疼,所以,我会替她好好报复你。”
“股票是吧,你看看吧,你手里到底还握着多少。”
说完她往后退,走回江辞秋身边的时候勾起了温柔的笑,又握回了她的手。
在男人目眦欲裂的注视下,她抬了江辞秋的下巴,在微红的唇瓣轻轻落下一吻。
不需言语了,男人的面庞彻底扭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