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午江辞秋醒来时,正睡在那间她扬言要改成游戏房的房间的床上。
具体怎么过来的她记不清了,只迷迷糊糊记得后半夜的时候初寒帮她洗了身体把她半搂半抱着。
暖气还开着,江辞秋醒了但没着急出去,盖着的被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遍布痕迹的身体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江辞秋垂眼看着,小声说了句卧槽。
从大腿到胸前几乎全是或深或浅的痕迹,可见昨晚初寒有多生气,发泄得多狠。
后半夜她半威胁半哄着让江辞秋断断续续地告诉她,听后也只是平静地嗯了一声,好像对这是不是个小说世界一点都不在乎。
问完了江辞秋还以为她能放过自已,谁知道她弄得更加激烈了,差点,江辞秋都以为她要弄死自已。
腰间和腿间都有些疼,江辞秋也知道初寒为什么那么生气。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她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存在,也会想以后某一天江辞秋就那样离开她,可能连一个理由都不会有。
就像她的父母,爱没理由,不爱也没理由。
说走就走,说死就死。好像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反正初寒也从没在他们的考量之中,撒手而去也是意料之中。
初寒觉得,江辞秋瞒她,现在瞒,以后或许就是骗了,骗完之后呢?转身离去。
她不安但不说,用生气作掩饰。
江辞秋知道她父母对她伤害多大,所以才一直没说。
让她知道这是个小说世界,她父母对她那样也只是为了她的人物塑造,为了让她坏,让她不择手段去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她会怎么想呢?
会不会觉得,这才是最大的一场骗局,原来她的前半生都毫无意义,甚至,寥寥几笔只为了让她为别人铺路,却让她悲惨至极。
书中初寒在寒冬坠楼那刻想的是什么?
她的一生是个笑话吗?
不,才不是。
那是江辞秋心上的人。
那是初寒啊。
江辞秋心疼。
她已经为了自已做了不喜欢的事,江辞秋也想为她做点什么。
可是初寒太敏锐了,对所有事和人都看得明白,只会让她更加失落。
江辞秋叹口气,拉了被子遮住身体,拿过床头的手机查看消息。
手机肯定是初寒拿过来的,她总是想得周到,却又什么都不说。
置顶一条消息的内容就是初寒替江辞秋请假,她刻意置顶让江辞秋看见的。
江辞秋看到了,取消了置顶,然后去翻比较重要的消息,回得差不多了才慢吞吞下床穿衣服洗漱。
随便套了长裤长袖江辞秋就出去了。
初寒正在往桌上摆筷子呢,听到动静看过去,神色如常,昨晚的事一点都没提。
“起来了,吃饭吧。”
算算,她们两个也快一天没吃饭了。
一闻到饭香,江辞秋的肚子就已经叫了两声。
她走过去落了座,初寒把筷子放到她手里,收手的时候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
不是引诱或是什么,是道歉。为昨晚。
“我去倒水,你先吃。”
初寒把长发挽在脑后,额角散落几缕衬得她格外知性,腰间围着碎花围裙,带子搭在腰间,勾出她纤细的腰身。
说完这句话初寒转身进了厨房。
江辞秋收回视线,轻轻握了握掌心,觉得被她勾过的地方痒痒的。
但这点痒不足以让她心痒,毕竟,这腰还疼着呢。
虽然不影响江辞秋弄她吧……但想想还是算了。
初寒端了两杯水从厨房出来,在她面前放了一杯,剩下一杯放在自已面前。
她拿起筷子看了眼江辞秋的手,“怎么不吃?”
江辞秋盯着她,衣领露出的脖颈贴近锁骨的地方有点红红的,初寒看了两眼收回了视线。
江辞秋说:“我打算去精神病院见江晚鹤。”
桌上的饭菜散发着香气,初寒用筷子把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半晌说:“我陪你一起去。”
江辞秋知道这件事算是这样揭过去了。
她捏筷子的手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但初寒垂着眼不想说话的样子,她也就明白这时候还是安静吃饭为好。
初寒做的菜很好吃,江辞秋几乎都快熟悉她的手艺了,两人这顿算是晚餐。
吃完晚饭,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江辞秋想去刷碗,但被初寒不动声色拦了下来。
于是江辞秋想着那她去帮忙吧,结果才踏进厨房又被初寒给推了出来。
她伸出食指点点江辞秋的锁骨让她去洗点水果拿到客厅去,晚点一起看电影。
她说话的时候江辞秋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观察她的表情,看了半晌,没看出什么异常,便点点头去洗水果了。
弄完那些有的没的,两人坐到了沙发上,江辞秋等得不安,东想西想的,等初寒在她身边坐下了,她反倒没那么多心思去瞎想了。
初寒挑选着电影,江辞秋就贴着她坐,偏头一点也不遮掩地盯着她的侧脸看,初寒随她去了。
选了部动漫电影,按了播放键,江辞秋的话随着电影展开,她问:“初寒,你还生气吗?”
初寒偏头看她,说没有。
“那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闻言,初寒做出思考的神情:“有一点。”
“什么?”
“你之后有棘手的事可以告诉我,如果你不想让我插手说一句就好了,但不要瞒着我好吗?”
她的语气柔下来,和昨晚笑里藏刀的的时候完全不同。
说完,伸手摸了摸江辞秋的脸,抬了她的下巴,亲了下她的侧脸。
轻声说:“我讨厌你心事重重又瞒着我的样子。”
“我知道了,但你有什么想法也都告诉我好吗?”
初寒看她抿起的唇瓣,弯唇笑了笑,舒展了眉眼:“我这不是在告诉你吗,我讨厌什么。”
“明天你去见江晚鹤带上我。”
“嗯,如果有你的建议的话,我想我会好办很多。”江辞秋握住她的手。
初寒反扣回去。
“那你早该找我的。”像是想起了什么,初寒垂了下眼,又抬起望向江辞秋,神色分毫未变,“我不在乎那些的,我只要有你就好了。”
小说什么的,过去什么的,她真的都不在乎。
哪怕是被人寥寥几笔带过的悲惨一生,哪怕是她觉得不值得的一生,在遇到江辞秋的那一刻就已经改变了。
现在,她是为江辞秋而生的。
只要有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