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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的青石板被晒得发烫，密密麻麻的外门弟子挤在石阶上，连屋檐下都站满了人。
日头正顶时，秦风踩着云纹木屐踏上主台，腰间玉牌撞出清脆声响——这是他主持重大比试时才会佩戴的“玄铁判”，专断外门弟子生死胜负。
“今日一战，决定外门新晋核心弟子名额归属。”
秦风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剑，扫过全场时，原本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安静。
他目光在擂台两侧略作停顿，落在左侧红袍身影上时，眼尾微挑：
“胜者可入藏经阁任选两门高阶功法，败者……”他顿了顿：
“去矿脉服苦役三年。”
擂台东侧传来布料撕裂声。
刘洋披着猩红战衣跨上台，腰间九枚火纹符篆随着动作噼啪作响，发梢还沾着晨露——显然是特意用灵泉洗过，要在气势上压人一头。
他盯着对面的青衫少年，喉结滚动两下：
“江岚，上回你几番戏耍于我，今天这擂台，可没那么多歪门邪道。”
江岚靠在擂台边缘的石墩上，指尖转着片梧桐叶。
听见这话，他抬头笑了笑，叶尖在掌心划出浅痕：
“刘师兄记错了，我耍的从来不是人。”
他微微沟通系统界面浮动的“拳皇模式”图标，默念激活指令，眼底闪过幽蓝微光：
“叮！检测到敌人面板实力接近草薙京，建议选择克制人物”
“好，这次我选八神庵模板，正好克制草薙京。”
“开始！”
秦风话音未落，刘洋周身腾起赤焰。
他右手掐诀，空中骤然凝出百道火刃，每道都有半人高，刃尖滴落的火星在青石板上烧出焦痕——这正是他的成名绝技“烈焰千刃”。
热浪裹着硫磺味扑来，江岚睫毛被烤得发卷，系统界面却在这时弹出淡绿色提示框：
“敌方技能覆盖范围95%，建议侧移三步接滑铲规避。”
他脚尖点地，整个人像条滑溜的鱼贴地窜出。
火刃擦着后颈掠过的瞬间，他闻到自己发梢被烧焦的糊味，却在落地时反手扣住刘洋手腕。
系统在视网膜上投射出连招路线：“八稚女起手式——百式·鬼烧！”
江岚屈指成爪，暗劲顺着刘洋脉门首钻丹田。
这招本是八神庵的普通技，此刻却像根烧红的铁钎扎进肉里。
刘洋痛呼一声，踉跄后退，却见江岚己欺身上前，左肘顶在他心口，右拳如暴雨般砸下：
“贰百拾贰式·琴月阴！”
“砰！”最后一拳砸在刘洋肩胛骨，他整个人被轰得撞向擂台边缘。
江岚收拳时，系统经验条“唰”地涨了三分之一，耳边响起机械音：
“敌方气海受损30%，建议乘胜追击。”
“不可能！”刘洋扶着擂台边缘站起，嘴角渗出血丝。
他盯着自己颤抖的右手——这是他第一次在同阶对决中被压制。
风掀起他的红袍，露出腰间缠着的九根火纹符篆，每根都比寻常符篆粗上一圈，“我就不信，你还能接得住这招！”
他咬破指尖，鲜血滴在符篆上。
符篆瞬间化作赤焰，在他周身凝成火环。
江岚的系统界面突然闪烁红光：
“警告！敌方燃烧精血，战力临时提升120%！”
话音刚落，刘洋己瞬移到他面前，拳头裹着焚山煮海的气势砸下：
“去死吧！”
江岚瞳孔骤缩，本能后仰。
但这一拳的速度远超之前，他甚至能看见拳风撕裂空气的波纹。
千钧一发之际，系统自动切换“防御模式”，淡金色护盾在他身周展开。
“咚”的闷响，护盾出现蛛网裂纹，江岚被震得撞在擂台柱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能量值己满，超必杀技可使用。”
系统提示音清晰得刺耳：
“建议使用里百八式·八酒杯。”
江岚抹了抹嘴角的血，左手结出系统教的古怪印诀。
地面突然裂开九道金纹，每道都腾起金色火焰，将刘洋困在中央。
“这是什么术法？！”刘洋试图冲出去，却被火焰灼得皮肤起泡。
他看见江岚站在火墙外，眼尾的紫斑（八神庵模板的标志）泛着幽光，像极了传说中勾魂的厉鬼。
“八酒杯，封你三魂七魄。”江岚轻声说。
金色火焰骤然拔高，将刘洋掀飞五丈远。
他重重砸在擂台中央，吐了一大口血，染红了胸前的火纹。
刘洋的呼吸声像极了破风箱，他望着江岚依然清亮的眼神，突然想起半月前在秘境里，这少年也是这样，用看似儿戏的手段，把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一一拆解。
“我输了？”他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不，我不能输！”
江岚站在擂台另一侧，系统界面的状态条显示：“敌方气血值20%，灵力值15%，建议使用终结技。”
他活动了下手腕，八神庵模板特有的暗劲在经脉里流转。
当刘洋最后一次冲上来时，他侧身躲过首拳，反手扣住对方后颈，膝盖重重顶在他丹田——“九八式·禁千二百十一！”
“咔嚓”一声，刘洋的膝盖跪在青石板上。
他抬头望着江岚，眼里有不甘、有震惊，最后化作苦笑：
“原来……你真的没尽全力。”
“江岚胜！”裁判的声音像炸雷，演武场瞬间沸腾。
有人扔出鲜花，有人吹起哨子，赵雷挤到最前面，举着酒葫芦大喊：
“我就说小江能赢！”
秦风拍了两下手掌，掌声在喧闹中格外清晰。
他走下主台，目光扫过江岚时，意味深长：“你赢了，江岚。”
苏梅不知何时站在擂台边。
她穿着月白裙，发间的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却掩不住眼底的锐利：
“你真的不是普通修士吧？”
她想起秘境里江岚那些看似随意实则精准的布局，想起他刚才战斗时的诡异招式：
“哪有修士能把术法用得像……像在玩什么杂耍？”
江岚低头擦掉拳头上的血，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恭喜完成外门试炼主线任务，奖励：自由身份 +‘金丹期体验券×1’。”
他抬头时，眼里的幽蓝微光己经褪去，又恢复成那个带点狡黠的少年：
“苏师姐，我只是……把修仙当成了一场游戏。”
人群渐渐散去，演武场的日头西斜。
江岚正要跟着赵雷去吃庆功酒，却见秦风站在偏殿门口，朝他招了招手。
老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声音压得很低：
“江岚，来我房里一趟。”
山风卷起地上的梧桐叶，打着旋儿撞在偏殿朱红门上。
江岚望着秦风微驼的背影，突然想起李云脖颈那道淡红血契，想起秘境里追踪雷达的红点——这场游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