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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着自拍杆踹开浴室门的瞬间，霉味混着血腥气糊了满脸。手机镜头扫过发黄的浴帘，弹幕突然炸锅："主播背后！镜子里有人！"
"那是姐的美颜特效。"我随口胡扯，手却摸向腰间桃木剑。镜中倒影慢了两拍才转头，那张脸上爬满蛛网状的裂痕，正用我师父的口型无声说着："快逃。"
元宝突然蹿上洗手台炸毛，猫爪拍碎的肥皂泡里浮现二十年前的黄历——正是我被抱进苏家的日期。花洒自动喷出锈红色的水，在地面汇成婚书上的镇魂咒。
"老铁们看好了，这叫沉浸式探灵。"我用高跟鞋踹开浴缸里的腐尸，假睫毛被水汽熏得快要脱落。镜中突然闪过傅临渊穿判官袍的画面，他手中锁链拴着的正是我缺失的半魂。
弹幕突然卡顿，有个ID疯狂刷屏："镜子里的人没影子！"我摸到镜框上的铜绿突然发烫，那些锈斑正在重组为师父的绝笔信。
"别看。"傅临渊的掌心突然捂住镜头，他腕间镇魂铃的投影在瓷砖上织成金网。镜中的我却在此刻转身，心口插着与我手中一模一样的桃木剑。
当元宝撞碎镜子时，每个碎片都开始播放不同死法：溺亡在浴缸的我，吊死在水晶灯下的我，被桃木剑贯穿的我......弹幕礼物特效突然变成纸钱雨，有个观众发来连麦申请，头像正是镜中裂痕脸。
我接通瞬间听到婴儿啼哭，对方镜头里是二十年前的产房。穿红鞋的护士举着针管逼近，针头挑着的符咒与婚书残页如出一辙。
"找到你了。"所有镜子碎片突然齐声说。傅临渊扯下浴帘裹住我，布料浸水后浮现地牢地图，某个坐标正与铜镜背后的刻痕重合。
傅临渊划破指尖按在镜框上，血液被铜锈吸收的刹那，我们脚下瓷砖变成透明。我看到二十岁的他跪在祠堂，铁链贯穿锁骨，手中攥着从我襁褓上撕下的布料。
"别看眼睛！"元宝突然口吐人言，虎尾扫飞所有碎片。某块镜片中映出的谢无岐正在作法，他手中的遥控器竟能操控铜镜里的影像。
我捡起块锋利碎片抵住咽喉，镜中所有苏眠同时做出割喉动作。首播间突然黑屏，最后闪过的是傅临渊将我扑倒的画面，他后背扎满镜子碎片，血珠凝成新的婚书条款。
警报声中，我摸到傅临渊后颈的电子芯片。元宝叼来的镜框残片上，谢无岐的掌纹正逐渐覆盖师父的笔迹。浴缸排水口突然涌出符水，浮在水面的手机收到短信："首播效果不错，下次用真血试试？"
我掀开浴帘，发现整面墙都是单向玻璃。隔壁房间摆满监控设备，吃剩的外卖盒上印着傅氏集团的logo。元宝对着通风口哈气，铁栅栏后闪过半张金丝眼镜的反光。
消防车鸣笛逼近时，我藏了块镜子碎片在文胸里。元宝蹲在废墟上舔爪子，突然吐出颗带编号的子弹壳——正是二十年前击穿师父护心镜的那枚。
傅临渊的西装碎片在月光下重组，布料纹路正形成新的地图。我摸到口袋里的首播收益清单，打赏榜首的匿名用户头像正在缓慢变化，最终定格为镜中那个裂痕脸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