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庭院里。
晚风徐徐的吹,明月高悬在暗夜天空之中。
桑楚枝扶着商聿洲站在车前,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不觉得反感。
但……
商聿洲粘的太紧,又是五六月份的初夏天气,她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有点热。
商聿洲在她脖颈间轻蹭:“醉了,老婆,你得把我带回家。”
“好好好,”桑楚枝应着,“现在就回家。”
他轻笑,圈住她的腰肢往怀里揽,薄唇时不时的擦过她耳后的肌肤。
引得她一阵酥麻,微微颤栗。
她看向商父和商母:“爸妈,您们早点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行,注意安全啊。”
“好的,到家给您们报平安。”
商母看着醉醺醺软得没骨头似的商聿洲:“明明酒量挺好的啊,今晚怎么醉成这样?是太久没喝了?”
“我看,是酒不醉人自醉。”商父说,“也就喝了二两。”
商聿洲微微首起身:“爸,二两是白酒。你怎么不说那些红的啤的,你给我一顿灌呢?”
“那你也没拒绝啊,我就以为你能喝。”
“高兴,”商聿洲扬眉,“喝就喝。”
说完,他头一低,又靠在桑楚枝肩头。
“老婆,”他低声,嗓音蛊惑,“我可是为你挡酒才会喝这么多的。”
耳边全是他的气息,桑楚枝痒得快要受不了。
她一手扶着他,一手拉开旁边的车门:“先上车。”
商聿洲正要坐进去,瞥见驾驶室的司机,忽然停住了动作。
桑楚枝问:“怎么了?”
这位爷又想起什么来了。
“楚楚,你开车,你没喝酒,”商聿洲回头,“我坐副驾驶。”
“我……”
没等桑楚枝说什么,商聿洲己经绕过车头,拉开驾驶室的车门。
他一个眼神,司机迅速的下车让位。
“楚楚,”商聿洲招招手,“来。”
喝醉酒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不可理喻,想一出是一出。
而且还无法沟通。
桑楚枝又无奈又好笑。
“有司机干嘛不用?”商母出声了,“大晚上的非要楚枝开车。”
“想过二人世界,不想被打扰。”
商母顿时不说话了。
桑楚枝只好坐进驾驶室,系上安全带。
商聿洲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旁边,将座椅往后倒,长腿交叠随意的弯曲着,手指搭在膝盖上轻轻的一点一点。
晚上开车视线不明朗,桑楚枝又没开过迈巴赫,握着方向盘身子不自觉的往前倾。
专注又小心翼翼。
商聿洲瞧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放松点。”
桑楚枝看也不看他一眼:“别说话,你睡你的,到家叫你。”
“我怎么舍得睡,”商聿洲低叹一声,“楚楚,我第一次坐你开的车。”
“我也是第一次开车载人。”
她那驾照,考完之后就丢在抽屉里吃灰了,基本上没怎么再碰过车。
现在突然叫她开,还是开几百万的豪车。
她不得仔细点啊。
“没事,随便开,”商聿洲懒懒说道,“撞了算我的。”
桑楚枝连忙“呸呸呸”了好几声。
“剐了蹭了,维修费可不便宜,”她回答,“我赔不起。”
“把人赔给我就行了。”
她下意识的应道:“我人不早就是你的了吗?”
话一出口,她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那晚的缠绵缱绻。
气氛好像变得暧昧起来。
“是,”商聿洲认真的点头,“楚楚的心要是我的,那就更好了。”
人和心,他都要。
桑楚枝晃了神,乱了心跳。
不远处的路边又突然窜出一只流浪猫,从视线里一闪而过,吓得桑楚枝立刻重重的踩下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由于惯性,商聿洲和桑楚枝的身体都不受控制的往前猛地一倾,又被安全带绑着系回位置上。
瞬间,商聿洲眼里醉酒的那抹迷蒙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第一反应是去关心桑楚枝。
“没事吧楚楚?”
桑楚枝摇摇头,有些心惊肉跳,没有缓过神来。
她闭眼做着深呼吸,再睁开眼时,她提议道:“要不……我们叫代驾吧?”
“不用,慢慢开,”商聿洲指尖抚过她的额角,替她擦去沁出的汗珠,“我们不着急,楚楚的车技好得很。”
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将“车技”两个字咬得极重。
桑楚枝侧头看向他。
他又是那副醉醺醺眼神迷离的浪荡样。
好似刚才的清醒,只是幻象。
见桑楚枝一首盯着自己,商聿洲迎上她的视线:“嗯?”
“商聿洲,”桑楚枝双手从方向盘拿开,往他那边凑,“你是不是在拿我寻开心?”
他也欺近她,指尖替她拨开额前的碎发:“看见你就很开心,楚楚。”
她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在桑楚枝及时的稳住心神:“少来这套。你这嘴天天就跟抹了蜜似的。”
她说着就要坐回去。
商聿洲的动作更快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面前扯了扯。
“你尝尝,”他薄唇离她的唇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看看是不是甜的。”
商聿洲的唇形生得极为削薄。
薄唇的男人最薄情。
可是桑楚枝觉得,他对她,情深意重。
“尝尝,”商聿洲继续诱哄着她,“楚楚,只给你尝。”
桑楚枝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隔得太近了,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将她包裹。
但桑楚枝还是保持着理智,没有被他成功蛊惑。
现在的气氛……太适合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番了。
月色当空,万籁俱寂,商家老宅这边不似市区那么繁华热闹,街道空空荡荡的,都不见几辆车驶过。
车内又安静,车载香薰散发着幽幽的佛手柑味道,混杂着商聿洲身上的酒味。
真的很容易沉沦。
桑楚枝问自己,可以沉沦吗?
沈知景将她送给商聿洲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此毁掉,那束唯一的光收走,她将永远活在黑暗地狱里,没有人能够救赎她。
没有料到的是,上天垂怜。
商聿洲的出现,改变了她全部的命运。
桑家不敢再欺负她,沈家不敢轻看她,工作上的难题轻轻松松的迎刃而解……
“我,”桑楚枝眼睫微微颤动着,“我也只尝过你的味道。”
商聿洲的呼吸瞬间乱了。
他轻捧她的脸,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路边草丛里,一个镜头露了出来,聚焦对准那辆停下的迈巴赫,疯狂按着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