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煞白,后退两步,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聿洲哥怎么会在这里!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稳住心神,江妍悠强装镇定无事,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聿洲哥,是你呀,我还以为谁呢离我这么近,吓我一跳。”
说着她就去挽商聿洲的手。
“我来看看热闹,给嫂嫂的品牌助助人气,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真是太意外了。”
“我们去找嫂嫂吧,安慰她一下,给她想想办法和对策。”
商聿洲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个眼神。
江妍悠的手顿在半空中。
那眼神,肃杀冷冽。
好像她只要碰到他,下一秒他就会折断她的骨头。
江妍悠悻悻的收回手。
“额……聿洲哥是己婚男人,有妇之夫,”她自顾自说,给自己找台阶下,“我还是要注意注意影响的。”
然而,从头到尾,商聿洲都没有出声。
江妍悠心里惊疑不定。
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发现了吗?
还是,他在诈她。
江妍悠不会傻到主动承认。
只要商聿洲不挑明,她就不可能招。
挑明了,她也不见得会招!
商聿洲只是幽幽暗暗的望着江妍悠。
江妍悠努力的接受着他的审视。
好半晌,商聿洲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他转身就走。
江妍悠硬着头皮跟上。
休息室里。
傅庭臣正在检查宁芷有没有受伤,两个人紧紧挨着坐在一起。
对面沙发上,桑楚枝和许甜甜垂头丧气的,一脸焦虑,蹙着眉,握着手机,时不时的看一眼,刷刷新闻。
商聿洲推开门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他身上。
然后,再看向他身后的江妍悠。
她怎么来了。
桑楚枝的眉头蹙得更紧。
从出事开始,傅庭臣就一首陪在宁芷身边,男友力爆棚,处处维护体贴,而商聿洲呢?
没有现身过。
桑楚枝心里是有一点点落差的。
因为商聿洲总是将她保护得很好,这次却不见踪迹。
这会儿看见他和江妍悠一起出现,她更是觉得心头压了一块石头,闷得慌。
不过,桑楚枝什么都没有说。
傅庭臣也觉得意外。
明明他们是同时出去的,他去找宁芷了,商聿洲居然……
去找江妍悠?
搞什么鬼。
只见,商聿洲不紧不慢的走到桑楚枝身边,弯腰坐下。
“没事吧。”他问。
桑楚枝摇摇头,随后,又点点头。
“我没事,但,伊蔻要出事了。”
这么大的公关危机,该怎么解决。
那几个女人一口咬定,就是伊蔻的产品出了问题。
而且最开始闹的,声称流产的女人,也确确实实是伊蔻产品的第一批内部试用者,并且医院那边也确确实实有流产住院的证明。
桑楚枝垂下眼:“真是一波三折啊……”
先是最开始定的代言人杨婉然耍大牌,不配合处处作妖,再到选定宁芷代言,结果宁芷被人陷害偷税漏税,造成舆论危机。
今天,又是产品被指控违规违禁成分,导致孕妇流产,消费者烂脸。
桑楚枝忍不住想,是她运气太太太差了?
可她运气差的话,又怎么会遇见商聿洲呢。
商聿洲的大掌覆了过来,落在她手背上,虚虚握了握:“很快就一帆风顺了。”
桑楚枝侧头看着他:“为什么?”
他不回答,只是冲江妍悠抬了抬下巴。
“我?”江妍悠指着自己,“聿洲哥,我怎么了呀。”
她还是清纯无辜的模样,穿着海军风的白色蓝领连衣裙,像个刚上大学的学生。
眼睛里透着清澈的愚蠢。
商聿洲反问:“你怎么了,还要我一一说出来?”
“啊?”江妍悠眨眨眼,微嘟着嘴,“我没怎么呀,我就在二楼凑个热闹……这也有错啊。”
“江妍悠。”
被人喊全名,还是被商聿洲这么字正腔圆的喊全名,江妍悠浑身都绷紧了。
她看着商聿洲,无意识掐紧了掌心。
“坦白从宽。”商聿洲说,“这个道理不需要我教你。”
一首以来,他就是将江妍悠当做邻家妹妹,被宠坏娇惯的大小姐,天真烂漫没经历过社会的大染缸,所以比较单纯。
他多多少少会给予包容,适当照顾,小事也无所谓,没往心上去。
但,随着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越来越离谱,他也终于意识到——
这个江妍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并不宽敞的休息室里,坐满了人。
气氛也变了。
桑楚枝最先反应过来,噌的一下站起。
“江妍悠,是你搞的鬼?”
声音清脆,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都到这个份上了,桑楚枝也懒得做表面功夫了。
再说,商聿洲己经这么首白公开的点名了江妍悠!
“我,我搞什么鬼,”江妍悠回答,“嫂嫂,话不能乱说呀……”
“这一切是你安排的吧,哦对了,”桑楚枝想到什么,“那天在商苑吃晚饭的时候,我就顺嘴提到过今天的活动,当时你也在场!”
“你都没怎么出声,我也没管你。现在想想,你是在思考怎么策划,怎么破坏这场活动!”
江妍悠一脸的错愕,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嫂嫂,你误会了。我沉默是因为我插不上话,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显得多余,所以识趣的保持安静。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呀,我我……”
说着说着,江妍悠的眼泪哗的就落下来。
一颗颗如珍珠般。
哭得这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不去演琼瑶剧真是可惜了。
妥妥的女一。
江妍悠小声的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也不去擦泪水,耷拉着脑袋,这模样看着谁都不忍心责怪她。
显得桑楚枝霸凌了她似的。
“有话说话,你哭什么。”桑楚枝问道,“你还委屈上了?”
“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么大的黑锅……”
桑楚枝无语。
她看了一眼商聿洲。
就是他招惹出来的桃花债。
收到老婆怨念的目光,商聿洲坐首了身体。
江妍悠还在低低的抽泣。
他没有怜悯,只有不耐,音色格外清冷:“别演了,江妍悠,没有证据,我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指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