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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白光渐渐消散，杜天眯着眼睛从收银台后探出头来。剑修们讪讪地松开手，其中一人突然指向窗外："快看！那是什么？"一道青色剑光歪歪扭扭地划过魔宗上空，剑身上绑着的奶茶外卖箱正冒着可疑的粉色烟雾。
"柳青师姐的第三十七次配送事故..."小六子掰着手指头数道，鼻尖上还沾着刚才爆炸溅到的牙膏泡沫。
杜天擦扫码枪的手顿了顿，便利店员工牌在掌心发烫。系统光幕突然在视网膜上弹出：【积分会员卡发放进度98% 警告：异常能量波动】
"各位师兄，今日促销到此结束。"杜天啪地合上收银机，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屋檐下两只血鸦，"本店即将进行...呃，月度盘点。"
等最后一个顾客不情不愿地离开，杜天立刻反锁店门。货架上的"文明购物警示灯"还在间歇性抽搐，把整个店铺照得忽明忽暗。
"杜师兄，你脸色比上回被赵老西克扣月俸时还难看。"小六子凑过来，手里还攥着半管被捏变形的牙膏。
杜天没说话，从柜台下拖出个贴满符纸的保险箱。开锁时箱子里传来"叮咚——欢迎光临"的电子音，惊得小六子倒退三步撞翻了促销展架。
"系统，调取会员卡数据链。"
荧光绿的代码瀑布般在空气中流淌，杜天的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滑动。某个瞬间，他的指甲盖突然映出一缕暗红色纹路——就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咬了一口。
"果然嵌了追踪符..."杜天吹了吹指尖，那里浮现出芝麻大的血点，"还是活符。"
小六子倒吸凉气的声音像漏气的风箱："血煞长老的噬心符？可这些会员卡明明是我们亲手..."
"问题出在油墨。"杜天用镊子从扫码枪里夹出半片指甲盖大的符纸残片，"他们用符水替换了印刷油墨，每刷一次卡就激活一层追踪标记。"
货架阴影里突然传来"咔嗒"轻响。杜天闪电般甩出三枚硬币，货架第三排的"跳跳糖减震层"实验品应声爆炸，五彩糖粒暴雨般洒落。
"精彩。"柳青从漫天糖雾中走出，青色剑穗上还挂着奶茶吸管，"但下次能不能换个温和的欢迎仪式？"
杜天把数据链投影到半空："师姐来得正好，看看这个。"
三人盯着那些交错的红线，它们在魔宗立体地图上织成一张狰狞的网。所有红线最终都指向后山禁地方向，那里偶尔闪过诡异的紫黑色光斑。
"像不像..."小六子突然哆嗦了一下，"像不像货架陈列图？"
空气骤然凝固。杜天猛地拽下墙上的促销海报，背面密密麻麻写满顾客签名——那些笔画在暗处正渗出细小的血珠。
"货架即祭坛。"杜天念出自动浮现的文字，海报突然自燃成灰，"他们在用购物数据构建活人祭祀阵！"
柳青的剑"铮"地出鞘三寸："必须立刻通知..."
"不行。"杜天按下她的剑柄，"护山大阵己经启动，传讯符会被拦截。"他转向小六子，"还记得上个月培训时，丹鼎门令牌触发的那次死机吗？"
小六子点头如捣蒜："当时系统弹出一堆乱码，你还说像是..."
"加密通讯协议。"杜天从废墟里刨出半块焦黑的令牌，用力擦过扫码枪。红光闪过，空中浮现几行扭曲文字：
【子时三刻/丙字号货架/祭品己就位】
柳青的瞳孔骤然收缩："丙字号是..."
"杂役宿舍。"杜天声音发紧。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跳出一条紧急提示：【会员卡激活率100% 最终阶段启动】
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杜天扒开百叶窗，看见无数杂役抱着头跪倒在地，他们怀里发光的会员卡正化作血线升向夜空。
"来不及破解全部暗号了。"杜天抓起柜台下的背包，"小六子去切断电路，柳师姐负责制造混乱。"他掏出个微波炉改装的法器，"我去给他们送份...午夜加餐。"
最后一缕月光被乌云吞没时，便利店招牌"啪"地炸开火花。霓虹灯管坠落中映出三人分头狂奔的身影，而更高处的夜空里，血线正编织成一张越来越清晰的——收银小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