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元一行人刚刚抵达姑苏时,便远远瞧见同知杨大人领着几个当地官员,等候在城门口处。
杨同知的老花眼老早就瞧见了林清元,往前走了几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招呼道:“哎呀,林大人,恭喜恭喜!今日能亲迎状元郎荣归故里,实乃我等之荣幸!”
林清元赶忙下马,也拱手还礼:“杨大人客气了,清元何德何能,劳烦诸位大人在此久候,实在惶恐。”
一旁的官员也笑着附和:“林大人高中头魁,实乃我姑苏之骄傲啊!咱们在这迎迎也是应有之意。”
林清元连忙摆手道:“大人过誉了,清元有今日,全是承蒙圣恩,日后工作上,还需向诸位大人多多请教才是。”
杨同知笑着说道:“林大人谦逊了,此次衣锦还乡,我等特备薄酒,为状元郎接风洗尘。”
“几位大人如此盛情,清元岂有不允之理。”林清元不好推脱,只好一一应酬。
杨大人等人之所以对林清元表现得如此热络,主要是因为林清元身上本就承袭着爵位,再加上而立之年又高中状元,这有背景又有能力,可以预见,他未来的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就拿杨大人来说,他虽身为从西品同知,可因是庶子出身,不受重视,家里分到他身上的人脉资源着实有限。若没有贵人相助,恐怕这辈子就只能困在姑苏,再难回到京城。
如今在他治下,出了林清元这等人物,杨同知自然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与对方拉近关系。二来,林清元高中状元,这也算他杨某人的一项政绩,对他的仕途也会有所助力,所以他对林清元很是客气。
酒过三巡,林清元再次起身,拱手说道:“多谢诸位大人厚爱,青元离家己久,家中亲眷翘首以盼,实在不便久留,还望诸位大人谅解。”
杨同知见状,也不好强留,便笑着说道:“应有之意,我等自当理解,改日待状元郎闲暇之时,我等再与状元郎畅叙。”
林清元谢过众人,这才在众人的相送下,带着随从匆匆赶回林家。此时,日头高悬,早己过了午时。
林母一首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地,就瞧见林清元从远处朝自己走来的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朦胧的轮廓。
几个月不见,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老爷似乎又变好看了些,透着一股别样的神采,她不自觉地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真切些。
林清元也看到了她揉眼睛的动作,还以为她是被外面的风沙迷了眼,于是加快了步伐,“夫人,我回来了,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咱们进屋再说。”
一家人在厅堂里落座后,便热络地聊了起来。
林清元也说起了自己的打算:“此次我有三个月的假期,等把姑苏这边的事忙完,我就带着夫人一同乘坐官船进京,京城那边的宅子,我早前己吩咐人收拾妥当。”
他转头看向林如海,接着说道:“如海,你还得留在府学继续进学,学业可不能荒废。到时候我多留几个得力的管事和嬷嬷在家照顾你,待两年后,你若能考中举人,咱们一家人便能在京城相聚。”
“会的,父亲!”林如海坚定地回应道,为了能早日与家人团聚,无论如何,两年后一定要考中举人。
林清元自然是放心林如海独自留在姑苏林府的,这孩子虽说在后宅之事上有些犯糊涂,但在学识和对官场的见解上,那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
没过多久,族里便举行了祭祖仪式,以此告慰祖先林清元高中状元的喜讯。
与此同时,一座气派的状元牌坊也稳稳地立在了林氏祠堂前方。
林清元深知无规矩不成方圆,家族的长远发展离不开良好的秩序与规范,于是,他主动为族里增添了100亩祭田用于学堂和夫子教学的支出,又委婉地向族老们表达了自己的期望:希望族老们日后能够严格地约束族里众人。
林清元可不想像贾家一样,因金陵老家那边的族人做出的恶事,最终连累本家名声受损。
他可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给的东西既然你收了,那我也要将底线摆在明面上儿,谁要是胆敢突破,就休怪他翻脸无情了!
…………
林清元在翰林院任职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他从不加班,每日按时回到家中陪伴林母。
眼看着林母肚子里的宝宝即将临盆,产期就在这几日,林清元更是推掉了所有同僚间的相约聚会,每次都借口“家里有事”或者“夫人身体不适”。
也不知怎么的,这话传着传着,就变了味,说他是个“妻管严”。
立夏那天,伴随着产房内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破了府中紧张的氛围。
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林如海,听到这声音,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紧接着,便瞧见产婆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双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高声说道:“恭喜恭喜,老爷喜得麒麟儿,母子平安呐!”
林清元闻言,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急忙走进产房,他便看到夫人疲惫地睡了过去,脸上却还残留着幸福的微笑。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产婆手中的婴儿,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只见他的脸蛋皱皱巴巴的,眼睛紧闭着,小嘴还时不时咂巴几下,模样煞是可爱。
这孩子可是他老林家下一代的保障,想起林母怀孕时,自己给她服用的启智子丸,林清元觉得,这下应该稳了。
到时候,林如海要是真的靠不住,就首接把他分出去吧,省得碍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