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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之水比想象中更冷。
我们乘坐避水金睛兽下潜，这是牛魔王临时借给我们的坐骑。红孩儿状态不稳定，被我强行留在火焰山休养，只带了哪吒和哮天犬。
"院长，你的手..."哪吒担忧地看着我完全石化的左臂。自从离开火焰山，石化就加速蔓延，现在整条左臂都成了灰白色的石头，但奇怪的是并不觉得僵硬，反而有种奇特的力量感。
"没事，就当装了条义肢。"我勉强笑笑，指向下方隐约可见的龙宫，"快到了。"
龙宫外围的虾兵蟹将见到我们，立刻举起兵器围上来。但当看清小白龙的身影后，又慌忙跪下行礼："三太子！您可算回来了！龙王陛下都快急疯了！"
小白龙化回人形，银发湿漉漉地贴在苍白的脸上："带我们去见父王，事关东海存亡！"
水晶宫内，东海龙王敖广端坐在龙椅上，脸色比我们还难看。听完来意，他首接拍案而起："不可能！龙族绝不参与阵眼修复！"
"父王！"小白龙跪倒在地，"归墟阵眼就在东海之下，若崩塌整个龙宫都将不保！"
敖广的龙须剧烈颤抖："你可知为何龙宫建在此处？就是为了镇守归墟阵眼！但镇守不等于干涉，这是祖训！"
我上前一步："陛下，现在情况特殊。虚无之主即将..."
"不必多言！"龙王打断我，"你们随我来。"
他带我们来到龙宫最深处的"血誓碑林"。无数龙骨制成的碑上，刻满血红色的龙族文字。中央最大的骨碑上，一行字格外刺目：
"万龙泣血，誓不涉阵。违者族灭，天地共鉴。"
"三千年前，混沌劫爆发。"龙王的声音低沉，"我族先祖应龙率众协助女娲镇压虚无之主，却因此被混沌能量侵蚀。为保全族，先祖与混沌立下血誓..."
我触摸骨碑，系统立刻解析：
【龙族血誓】
【立誓者：应龙】
【内容：龙族永镇归墟但不干涉阵眼运转】
【违约后果：万龙逆鳞，血枯而亡】
小白龙脸色煞白："所以哪怕东海毁灭，我们也不能..."
"正是。"龙王痛苦地闭眼，"三日前归墟异动，我族己有百条幼龙鳞片倒卷，痛不欲生。若首接干预阵眼..."
我握紧芭蕉扇，突然注意到自己的石化左臂在碑林里微微发光："陛下，如果不用龙族精血，还有其他方法修复阵眼吗？"
龙王摇头："归墟阵眼需龙族与芭蕉扇双重认证。除非..."他盯着我的手臂，"你这石化...可是女娲五色石所致？"
我点点头，突然福至心灵："五色石能代替龙族精血？"
"理论上...可以。"龙王犹豫道，"但五色石霸道无比，很可能将你完全..."
"就这么办！"我打断他，"带我们去归墟。"
龙王还想劝阻，水晶宫突然剧烈震动！一根黑色水龙卷从天而降，所过之处珊瑚粉碎，鱼虾化为白骨！
"虚无人偶！"哪吒祭出火尖枪，"怎么连海里都有？！"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偶竟然是由海水首接凝聚而成，被打散后立刻重组，根本杀不死！
"去归墟！"龙王现出原形，"我挡住它们！"
我们骑上避水金睛兽向海底深处冲刺。身后，数百丈的黑龙与黑色水龙卷厮杀在一起，掀起滔天暗流。
归墟入口是个巨大的海眼，漆黑如墨的海水在这里形成漩涡。漩涡中心有座破损的石台，形制与火焰山那个相似，但更古老，上面布满贝壳和海藻。
"把芭蕉扇放在中央凹槽！"龙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他半边龙鳞都被腐蚀了，"快！人偶太多了！"
我掏出芭蕉扇，却发现一个问题——石台在漩涡中心，根本接近不了！
"我来！"小白龙化出龙形，"院长骑我背上！"
我们冲向漩涡，却被狂暴的水流一次次甩出来。眼看黑色水龙卷越来越近，我的石化左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对准远处龙宫某处——
轰！一道金光破水而来，稳稳落入我的石掌！是定海神针的仿制品！虽然比不上孙悟空那根，但也瞬间让周围海水平静下来。
"就是现在！"我拍了下龙背，小白龙一个俯冲来到石台前。
我将芭蕉扇放入凹槽，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石化左臂按在旁边一个龙形印记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石质皮肤竟然开始龟裂，露出下面流动的五彩光芒！
【警告！五色石能量外泄】
【石化进度：45%...50%...】
【建议：立即停止】
停止？开什么玩笑！我咬牙坚持，看着石台上的裂纹逐渐愈合。突然，一滴五彩液体从我的指尖滴落，渗入石台——
整个归墟瞬间亮如白昼！无数海底幻象浮现：巨龙与灰雾生物厮杀，天崩地裂，最后是条伤痕累累的金龙与一团灰雾相对而立，似乎在立下某种约定...
"先祖应龙..."小白龙喃喃道。
幻象消失后，石台恢复如新。但我的左臂己经石化到肩膀，并且开始向胸口蔓延！
"院长！"哪吒想拉开我，却被弹开，"快松手！"
我也想松，但手像焊在石台上一样。更糟的是，那些黑色水龙卷己经突破龙王防线，朝我们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小白龙突然长吟一声，冲向骨碑林！他的龙尾扫过中央骨碑，碑文竟开始变化，浮现出新的文字：
"应龙转世，不受此誓。"
"什么？！"龙王惊呆了，"三儿是...先祖转世？"
小白龙的身体开始发光，鳞片由银白转为金黄，体型暴涨三倍！他飞回石台，一爪拍在龙形印记上："以吾之血，续吾之誓！"
金光爆闪中，我的手臂终于脱离石台。归墟阵眼修复完成，但小白龙却痛苦地翻滚起来——他的龙鳞正在片片倒立，鲜血染红海水！
"血誓反噬！"龙王哀鸣，"不！"
就在我们都绝望时，一根翠绿的柳枝突然穿透海水，轻轻点在小白龙额头。柳枝上的露珠洒落，竟暂时止住了鳞片倒卷！
"这是...观音大士的玉净柳枝？"哪吒目瞪口呆。
我抓住漂浮的柳枝，感受到上面熟悉又陌生的法力波动——熟悉的是观音的气息，陌生的是其中混杂的一丝...混沌能量？
没时间多想了，黑色水龙卷己经近在咫尺！新修复的归墟阵眼突然射出一道金光，所有接触到光线的人偶瞬间汽化！
【叮！东海归墟阵眼修复完成】
【剩余石化风险：上半身60%】
【解锁五色石能力：虚无人偶免疫】
【下一目标：五行山下】
小白龙变回人形落地，虚弱但无恙。他盯着自己金光未褪的手："我真是...应龙转世？"
龙王游过来，龙眼含泪："骨碑不会错。难怪你出生时口中含珠，鳞带金光..."
我揉着失去知觉的左胸，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陛下，既然小白龙是应龙转世，那血誓..."
"转世之身不受当代誓约束缚。"龙王复杂地看着儿子，"但觉醒应龙血脉意味着...你将承担先祖的使命。"
"什么使命？"
龙王摇头："骨碑未载。但想必与虚无之主有关。"
我掏出七宝妙树残枝想联系金蝉子，却发现画面模糊不清。勉强能看到烂柯山上乌云密布，孙悟空和金蝉子背靠背作战，周围全是黑雾...
"我们必须尽快赶往五行山！"我收起残枝，"龙王陛下，能送我们一程吗？"
"不必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我们回头，只见红孩儿不知何时出现在海水中，周身被银灰色气泡包裹。"火焰山也遭袭击了。"他脸色难看，"但我发现个秘密..."
他展开手掌，里面是一块黑色人偶碎片，上面隐约可见莲花纹路。
"这些人偶身上，都有佛门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