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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峰，本就密切注意宗门消息的沈云舒在听见有人说自己不是真的时差点原地去世。
他就知道，那日自己坚持不拿剑，肯定引起了猜测。
但猜测也好过真拔不出来的确凿。
幸好他提前对外说身受重伤的事，不然前两日授课堂长老发来的授课邀请，让他给弟子们上一节剑法课就难以推脱了。
因为传言的影响，他整日窝在寝殿无精打采的，钟离肃成了他和外界联系的纽带。
“怎么样？”
此刻，见到钟离肃从山下回来，他迫不及待地问着外面的最新进展。
钟离肃叹口气摇摇头，“谣言越甚了，现在宗门很多弟子都在说师尊是假的。”
钟离肃自己说着都忍不住笑了，“呵，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说扶正生锈了都比说师尊是假的靠谱。”
“你信为师吗？”
沈云舒眸光轻闪，试探地看着他问道。
“信啊！”钟离肃有些不好意思地吐舌笑笑，“师尊，我说句话您别骂我啊。”
“你说。”
“他们与其说现在的你是假的，还不如说五年前的你是假的。
从前您是很疼爱我们几个的，可五年前您性情忽然大变，那会儿我就跟师兄说过您会不会被人夺舍了。
这种想法每当您打我们几个的时候，我就会越发坚信。好在师尊还是师尊，您又像从前一样疼我们了。”
沈云舒抬手摸摸钟离肃的脑袋，愧疚地轻声说道：
“抱歉，那时师尊生了一场病，现在病好了，以后会把这五年所缺的关心补给你们的。”
他知道原主之前一定很疼爱他们，所以他尽力将之前的反常说成一种能让弟子们心里舒服的原因。
“师尊真好。”
钟离肃笑起来眉眼弯弯，两颊两个酒窝格外乖巧。
他抱着沈云舒的胳膊蹭了蹭脑袋，心中欢喜香香软软疼爱他们的师尊真的回来了。
至于外面的狗屁谣言，他会一个个用双锤打破。
两人正师慈徒孝地说着从前的事，门外闻厌提着食盒进来，瞧见内殿的这一幕生生止住了脚步。
沈云舒还真是身边离不了人啊。
穆长枫不在的时候找他，他走了就找钟离肃，真是一刻也不停歇。
话说，沈云舒养病的这几日，都不见穆长枫来探望。
难道是闹掰了？
看来沈云舒也并不是如他表面那么看重穆长枫，上次他提醒过糕点加了药后，沈云舒便再没有吃过穆长枫带来的东西。
这段时间他的情绪也没有大起大落，只除了偶尔有些可恶的撩拨。
【叮！任务目标黑化值+1，目前黑化值87，请宿主再接再厉！】
正在笑看钟离肃耍宝的沈云舒脑门一跳，猛地朝门口看去。
正好看见闻厌头顶扭曲晃动的黑化值+1的字符。
他又干什么了？
闻厌在沈云舒看过来的前一瞬垂下眸子收起思绪，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好，才淡淡出声。
“师尊，菜布好了。”
沈云舒这些时日苦于自己的身份问题，对刷任务多有懈怠。
闻厌也不知在忙什么，两人很少能够见到，今天他能来倒是意外。
“走了，吃饭。”
沈云舒招呼钟离肃跟上，师徒三人同坐一桌，餐桌上只有钟离肃叽叽喳喳的声音，闻厌始终垂着头只管吃饭，没说过一句话。
沈云舒没什么胃口，随便尝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他的目光在闻厌身上转了转，忽然出声道：“闻厌，你的修为快要突破到金丹期了？”
闻厌夹菜的动作一顿，眉宇间快速闪过一抹懊恼。
看来是最近吸收那个东西太多，导致他的修为又进了一步。从而导致用来迷惑外界的等级也跟着提升了一层。
“嗯，大概是吧。”
他答得淡然，却让一旁的钟离肃夸张地惊叫出声。
“你快要到金丹了？师弟你是什么修炼圣体啊！我们师兄弟三人难道就我还要停留在筑基吗？”
他一会儿哭诉一会儿哀嚎，一个人也能闹得人声鼎沸。
沈云舒给他嘴里塞了个鸡腿手动闭麦，这才对闻厌夸赞道：
“不错，为师这些日子对你们有所疏忽，你们自己要坚持修炼，等有机会，我带你们出去历练历练。”
一听可以出去，哭嚎自己垫底的人又欢呼了起来，闻厌始终表情淡淡，只在沈云舒话落时轻嗯了声。
...
天盛宗上关于沈云舒的各种说法愈演愈烈时，去了一趟玄云宗开掌门会议的元陌回来强制让那些人闭了嘴。
对于师弟不是师弟的传言，元陌嗤之以鼻。
云舒师弟明明就和从前一样跟他亲近，他不是他又会是谁？
至于为何不用扶正这件事，元陌也为沈云舒想好了借口。
师弟不用扶正一定有不能用的原因，况且就算他这辈子都用不了扶正，他的身后还有自己为他保驾护航。
怕什么。
他收拾完那些瞎操心的弟子，开始给各大长老开会。
此番他外出就是为了传说中天玑圣母的秘境，据说于前不久在玄云宗附近忽隐忽现。
玄云宗掌门便给各大仙门掌门发帖共商此事，最后经过各大掌门的投票决定，让每个门派派出十个弟子和两个长老前去一同探境。
他召开长老会议，就是为了决定前去的人选。
毕竟探一个未知的秘境，风险和利益相对等，谁想去就要对自己负责。
久不出门的沈云舒听闻也赶紧到场，在元陌说谁愿意带队前去的时候他连忙自荐。
雷曜率先反驳，“沈云舒，你不是窝在你凌云峰养伤呢嘛，怎么这会儿就能出任务了？”
“养伤”二字被他咬得很重，似是刻意的嘲讽。
元陌也朝他看来，眸色带着担忧。
沈云舒回给雷曜一个没有感情的假笑，“有劳雷师弟挂念了，有姜师姐的灵药在，我现下己经大好了。”
坐在角落的姜绾眉头轻挑，没接话茬，却也没反驳。
“连自身佩剑都不能使用的人，凭什么有资格带领我宗核心弟子前去探境？
遇到危险难道你还想指望弟子们救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