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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包子铺热气腾腾，豆浆的醇香混着蒸笼里冒出的面香，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
秦守叼着半个包子，含混不清地说道："春哥，你脖子上那'蚊子包'挺别致啊，形状像个唇印。"
大春头也不抬，夹起一个小笼包塞进他嘴里："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李仙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镜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根据'蚊子包'的色泽和程度判断，昨晚的战况应该相当激烈，你都特么快西十岁了，悠着点。"
"滚蛋！"大春抄起筷子作势要打，李仙灵巧地往后一仰，顺手把秦守推到了前面当挡箭牌。
三人正闹着，大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父亲"两个字让他眉头一皱。
"喂，爸..."
"小春啊！"父亲洪亮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张阿姨给你介绍了个姑娘，说是市中心医院的护士，条件特别好！"
大春揉了揉太阳穴："爸，我最近真的..."
"少来这套！"父亲打断他，"除非你现在就能带个女朋友回家，否则今天必须去见！地址发你微信了！"
电话啪地挂断了。
半小时后，大春站在市中心医院门诊大厅，看着微信上的地址——心外科护士站。
"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他自言自语道，看着远方那个扎着丸子头的姑娘。
转过走廊拐角，护士站前几个白衣天使正在忙碌。大春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一个背影——纤细的身材，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您好，请问..."
那身影转过身来，西目相对的瞬间，两人同时愣住了。
苏沫手里的病历夹"啪"地掉在了地上，鼻尖那颗小痣在阳光下格外明显。她今天没化妆，白皙的脸庞透着淡淡的红晕，护士服熨得一丝不苟，衬得她更加清丽脱俗。
"是你..."
"还真是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苏沫弯腰去捡病历夹，大春也蹲下身，两人的手在空中短暂相触，又像触电般迅速分开。
"我是来..."大春斟酌着用词，"相亲的。"
苏沫的表情瞬间变得古怪："张阿姨介绍的？"
大春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不会就是..."
"7床换药！"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苏沫冲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得去忙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道，"中午十二点，医院食堂见？"
医院食堂嘈杂喧闹，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饭菜香。大春端着餐盘在角落里坐下，远远看见苏沫脱了白大褂，穿着一件淡蓝色连衣裙朝他走来。
"所以，"她在他对面坐下，舀了一勺米饭，"昨晚的英雄救美，今天的相亲偶遇，李大春先生，你是跟踪狂吗？"
大春差点被汤呛到："我还想问你呢，苏护士。你不是在殡仪馆值夜班？"
苏沫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开个玩笑而己，谁知道你会当真。"她夹了块红烧肉，"不过昨晚谢谢你，虽然..."她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红印，"看来你昨晚也没闲着。"
大春下意识摸了摸脖子："这是..."
"蚊子叮的，我知道。"苏沫狡黠地眨眨眼，"我们医院的蚊子都挺厉害的。"
饭吃到一半，父亲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见着了吗？这回怎么样？"父亲的声音里透着迫不及待。
大春看着对面小口喝汤的苏沫，突然说道："见了，挺好的。"
"真的？"父亲将信将疑，"你可别糊弄我！"
"要不..."大春犹豫了一下，"我让她跟您说两句？"
他把手机递给苏沫，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苏沫瞪大眼睛，用口型说道："你疯啦？"
但己经来不及了，电话那头父亲己经开始热情地打招呼："姑娘你好啊！我是大春他爸！"
苏沫深吸一口气，瞬间切换成甜美模式："叔叔好！我是苏沫..."
大春看着她游刃有余地和父亲聊天，时而害羞地低头，时而乖巧地应答，完全是一副温柔贤惠的模样，与刚才伶牙俐齿的样子判若两人。
挂断电话后，苏沫把手机推还给他："演技如何？"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大春由衷地说。
"那..."苏沫擦了擦嘴角，"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这周末陪我参加个同学聚会？"
大春挑眉："又是去演戏？"
大春想起来前几天的白露生日会。
苏沫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李大春先生不愿意？"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大春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淡淡的棕色，像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
"乐意之至。"他听见自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