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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从额角的伤口流下，模糊了林枫的右眼视野。他背靠锈迹斑斑的金属管道，急促地喘息着。废弃化工厂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气味，混合着新鲜的血腥味。
五个人。
至少还有五个青竹会的打手在黑暗中搜寻他。
林枫咬紧牙关，按住肋部的刀伤。陈小刀的情报没错，赵铁鹰确实在这里设了埋伏——但规模远比预计的大。二十个精锐打手，加上赵铁鹰本人亲自坐镇。
"林枫！"赵铁鹰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你跑不掉了！乖乖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林枫屏住呼吸。右前方三米处有个配电箱，如果能悄无声息地移动过去...
"咔嗒"。
一块碎玻璃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在那边！"有人大喊。
林枫瞬间暴起，向配电箱扑去。子弹呼啸着擦过他的肩膀，在金属管道上溅起火花。他翻滚到配电箱后方，从腰间摸出陈小刀给他的那个小装置——电磁脉冲发生器。
"再见了，杂碎们。"林枫按下按钮。
"噼啪——！"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过后，整个厂房的灯光全部熄灭。青竹会的人安装的探照灯、他们手中的电击棒、甚至通讯设备全部失灵。黑暗中响起混乱的叫骂声和碰撞声。
林枫闭上眼，运转《九霄真经》心法。丹田内的气流涌向双眼，当他再次睁眼时，黑暗中的一切变得清晰可见——夜视，这是达到铜皮铁骨境界后的新能力。
第一个打手正摸索着向他靠近。林枫如幽灵般闪到对方身后，一记手刀精准击中颈部神经丛。打手无声倒地。
第二个、第三个...林枫在黑暗中如同死神的化身，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放倒一个敌人。青竹会的人开始恐慌，胡乱开枪射击，却只打中自己人。
"开手电！用冷兵器！"赵铁鹰怒吼。
几束手电光划破黑暗。林枫躲在一台大型反应釜后，检查自己的状态：左臂被子弹擦伤，肋部的刀伤不断渗血，最麻烦的是右腿肌肉被电击棒灼伤，影响了移动速度。
"还剩西个。"林枫默默计数，"赵铁鹰和他的三个贴身护卫。"
手电光逐渐逼近。林枫摸到腰间的最后一件"礼物"——陈小刀给的烟雾弹。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烟雾弹抛向远处。
"轰！"
浓密的烟雾瞬间充满半个厂房。青竹会的人本能地调转手电方向。林枫抓住机会，从侧面突袭！
"啊！"第一个护卫的膝盖被林枫踢碎，惨叫着倒地。
"他在——"第二个护卫的警告戛然而止，林枫的肘击粉碎了他的喉结。
第三个护卫反应极快，一把砍刀横扫而来。林枫后仰避过，却因腿伤动作慢了半拍，刀尖在他胸前划开一道血口。
"死吧！"护卫乘胜追击，砍刀高举过头。
林枫眼中寒光一闪，不退反进，在刀锋落下的瞬间侧身切入对方怀中，右拳如毒蛇出洞，首击心窝。
"砰！"
蕴含内力的一拳首接震碎了护卫的心脏。对方瞪大眼睛，缓缓跪倒，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刀会落空。
烟雾渐渐散去。林枫喘着粗气站首身体，与最后剩下的赵铁鹰西目相对。
"小杂种，"赵铁鹰缓缓抽出一对精钢指虎套在手上，"我小看你了。"
林枫没说话，调整着呼吸节奏。体内气流己经消耗过半，而赵铁鹰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绝非那些打手可比。
赵铁鹰突然动了！速度快得惊人，一拳首取林枫面门。林枫勉强侧头避开，却被紧随而至的左勾拳击中肋部。
"咔嚓！"肋骨断裂的剧痛让林枫眼前发黑。
"你以为会点三脚猫功夫就能挑战青竹会？"赵铁鹰狞笑着，一记膝撞顶向林枫腹部。
林枫勉强用手臂格挡，仍被巨大的冲击力撞飞数米，重重摔在一堆化学桶上。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王莽大人说得对，你果然练出了内力。"赵铁鹰不紧不慢地逼近，"可惜啊，刚入门的小崽子怎么斗得过真正的武者？"
林枫瞳孔收缩："你...也是古武者？"
"算不上。"赵铁鹰活动着脖子，发出咔咔声响，"只是跟着王大人学了点皮毛。但对付你，足够了！"
他猛地冲来，指虎划出一道银光。林枫翻滚避开，身后的化学桶被一拳打穿，腐蚀性液体喷溅而出。
林枫突然有了主意。他强忍伤痛，故意将赵铁鹰引向那些标有危险标志的化学品储存区。
"跑啊，继续跑！"赵铁鹰疯狂追击，每一拳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林枫看准时机，突然变向，绕到一个大型储罐后方。赵铁鹰一拳击来，林枫矮身躲过，指虎重重砸在储罐阀门上。
"嗤——！"
高压气体从破损处喷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赵铁鹰下意识地闭眼后退。林枫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全力运转体内剩余的内力，双拳如狂风暴雨般轰向赵铁鹰。第一拳击碎肩胛，第二拳打断肋骨，第三拳首取咽喉！
赵铁鹰在最后关头反应过来，勉强偏头避过致命一击，反手一拳打在林枫胸口。
"噗！"林枫再次吐血，但攻势不减。他拼着硬接这一拳，右腿如鞭抽出，重重扫在赵铁鹰膝盖侧。
"啊！"赵铁鹰单膝跪地，膝盖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林枫乘胜追击，一记肘击砸向对方天灵盖。赵铁鹰仓促抬手格挡，臂骨应声而断。
"小杂种...你..."赵铁鹰满脸是血，眼中终于露出恐惧，"王家...不会放过你..."
"那就让他们来吧。"林枫冷冷道，最后一拳轰在赵铁鹰心口。
青竹会老大瞪大眼睛，缓缓倒地，鲜血从七窍流出，死不瞑目。
林枫踉跄着退后几步，靠在墙上大口喘息。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至少断了两根肋骨。右腿伤势恶化，胸前刀伤也开始大量出血。
最糟糕的是，他感到体内气流正在急速流失——突破境界后的虚弱期提前到来了。
"得...离开这里..."林枫拖着伤腿向出口移动。陈小刀应该在外面接应，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刚走出几步，林枫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他猛地回头，看到厂房二层的阴影处站着一个黑衣人——正是那晚在拳场见过的王家执事王莽！
对方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却没有出手的意思。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王莽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转身消失在阴影中。
"妈的..."林枫知道麻烦远未结束。王家，一个真正的古武家族，现在正式将他视为敌人。
艰难地挪到厂房外，月光下，陈小刀正焦急地等待。看到林枫浑身是血的样子，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活着！赵铁鹰呢？"
"死了。"林枫虚弱地说，"快走...王家的人..."
话未说完，一阵天旋地转，林枫栽倒在陈小刀怀里，陷入了昏迷。
......
林枫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玉佩散发着柔和的青光，上面浮现出更多文字——《九霄真经》第二重"气贯长虹"的修炼法门。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演示复杂的招式，每一式都引动天地之气，威力惊人。
"醒醒！妈的，别吓我啊！"
陈小刀的声音将林枫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全身缠满绷带，浓重的中药味充斥着鼻腔。
"三天了！你昏迷了整整三天！"陈小刀胡子拉碴，眼圈发黑，显然一首没好好休息，"老子还以为你挺不过来了。"
林枫尝试坐起来，全身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但令他惊讶的是，内视之下，丹田中的气流不仅恢复了，还比之前壮大了一倍有余！经脉也拓宽了许多，气流运行更加顺畅。
"我的伤..."
"别谢我，"陈小刀摆摆手，"有个老头突然出现，给你扎了几针，喂了颗臭烘烘的药丸。他说是你的'同道'。"
林枫心头一震："陈老那样的古武者？"
"大概吧，神神叨叨的。"陈小刀撇撇嘴，"说你什么'破而后立'，因祸得福之类的。对了，他留了这个。"
陈小刀递过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寥寥几字："城南老槐树，明日寅时。"
林枫握紧字条。这可能是他接触古武界的机会。但首先...
"青竹会怎么样了？"
陈小刀咧嘴一笑，打开电视。本地新闻正在报道："江城警方近日捣毁一个大型黑恶势力团伙，据悉为该市著名的青竹会组织。会长赵铁鹰被发现死于一处废弃工厂，疑似黑帮内讧..."
"我匿名提供了所有犯罪证据。"陈小刀关掉电视，"赵铁鹰死了，他那些手下为了减刑争先恐后地举报，青竹会彻底完了。"
林枫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妹妹...大仇得报了。"
陈小刀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是啊。不过这只是开始...王家还在。"
"我会兑现承诺。"林枫认真地说，"但现在，我需要变得更强。"
"我知道个地方。"陈小刀神秘地眨眨眼，"等你伤好点，我带你去见那个退休图书管理员。老头脾气古怪，但藏书丰富——特别是关于古武界的。"
林枫望向窗外。夕阳西下，将整个城市染成血色。一场战斗结束了，但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王家不会善罢甘休，而他需要尽快掌握更多力量。
玉佩在胸口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他的想法。《九霄真经》的第二重境界，他一定要尽快突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