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让老矮人神经质蹦起来，指向治安官的头。吧
　　“里奥斯，你脖子上！”龄
　　治安官蓦然肢体僵直，一团蠕动沸腾的黑影，正从他斗篷衣领下冒出，仿佛在漆黑油液中浸泡的巨大蚯蚓，滴落着黏滑的脓浆，缠住他胸口和脖颈，弯曲着把头部绕到正面来。齐
　　“露扬小姐——”琉
　　治安官用投降般的口吻，叹口气：“看来你给我的影子，是比诅咒更可怕的东西啊。”一
　　在他体表和斗篷下不断流动、鼓胀的影子，那如蚯蚓破土探出的头部，逐渐有类似人脸的单薄面具隆起，在黑油褪去、一番诡异的上色后，变成了艾尔莎巧笑妖魅的脸庞。
　　“里奥斯先生，我说过，会一直盯着你哦。你欠我一场精彩的演出没完成呢。”
　　“鄙人应该不欠你任何东西吧。”
　　艾尔莎意识附身的影子怪物，致以恶作剧的微笑道。
　　“很遗憾，还记得之前跟踪你时，害得我损失了一只影子呢。另外你也受骗啦，在我影子寄生的那一刻，你就无法摆脱它了。”
　　艾尔莎右瞳那只黑白魔方的虚影，放大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倍数，占据整个眼白。
　　“我的眼睛能看穿——你隐藏着秘密，现出原形吧。”
　　“里奥斯。”
　　老矮人紧绷的目光，在两个怪人脸上来回扫视，哪怕他生硬坚实如岩石的脸色，也看得出有几分动摇。
　　治安官沉默片刻，右手从剑柄上挪开，摘下了那副片刻不离身的护目镜——暴露在空气中的双眼，是一双拥有山羊形方瞳的泛红眼球。
　　“梦魔？”
　　艾尔莎流露出意料之中又略显好奇的眼神，小鼻子演戏似嗅嗅。
　　“混血儿吗？看来你是在文兰长大，身上没有地狱的气味呢。”
　　“你猜得对。”
　　真身曝光的治安官，那张和凡人一样历经风霜、却逐渐展露出坚定意志的脸，与眼前魔女的面庞平静对视。
　　“听说暮影城有梦之眷属的乐土，不好好待在沉睡魔女的花园，跑到冷湖这个恶心的地方——你这条猎犬，到底为谁服务呢？”
　　“露扬小姐，人一生总是颠沛流离，你的口音听上去也不是半岛人。”
　　治安官避开针对他的提问，把话题转移到面前的魔女之上。
　　“我认识你的时间不长，但只要看着你的眼睛，也明白在那美丽外表下包住的心，和你的影子一样黑——”
　　一对向后弯曲、粗壮的犄角，遍布着神秘咒印、只属于恶魔的大角，顶开了治安官兜帽的缝隙，耸立在那缺乏打理的蓬乱发束间——让男人貌不惊人的形象，终究爆发出非人的压迫力。
　　“在你们这伙女巫中，我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你。”
　　“哦，我很好奇一个在人类社会长大的恶魔，是怎么评价我们的？”
　　艾尔莎完全豁免了梦魔视线天生自带的蛊惑咒力，微微抿起的粉唇间，冒出危险的呢喃。
　　“安小姐是个有原则的人，意志清醒，为人谨慎，却不乏果断的行动力，用我们梦魔的眼光来看也无懈可击——”
　　常年混迹于社会不同阶层、甚至被人类生活方式同化的半恶魔，从容阐述着他看人的视角。
　　“假设她拥有力量，会是很可靠的上位者。”
　　“而我们的凡娜·马歇尔小姐，还是个死脑筋，有着满腔热血，慢慢伸展自己的羽翼，同样值得期待。”
　　“而只有你，露扬小姐——是不可揣摩的怪物。和传说中的大恶魔一样，对人类是一种威胁，也是一个机遇。属于文兰的树木，都能在这片大地上，找到原有的根芽和种子，但你身上混入的杂质，要复杂得多——到底是谁，培育出的你呢？”
　　艾尔莎盯着他的魔方瞳孔，正以超出正常生物生理限制的角度，恍如脱离了眼眶的球体般任意转动着。
　　“梦魔先生真会说话。但在剧院的事件后，你就一直想办法跟在我们身边，你对小安和凡娜有什么企图？食欲，还是更不好的想法呢？”
　　感知到身上栖息的影子，仿佛某种异次元的捕食陷阱正蓄势待发，治安官明白自己的处境有多危险。
　　“只是目的相同而已。”
　　他目光掠过艾尔莎不怀好意的脸，指向不远处戒备的老矮人。
　　“我和老石头都是冷湖学派的人，和致力于解救亚人的‘风笛手’有一些关系，却不属于她们组织——只是不愿见到作为‘闪光之湖’的帕欧丽尔——延续千万年的历史，再度被邪魔破坏。”
　　“里奥斯。”
　　老矮人厉声叫着同伴的名字，就要迈步上前。
　　“现在没你说话的份哦，马力诺会长。”
　　艾尔莎怪笑着摇摇头，老矮人脚下的影子，猛然涌出众多面条似弯弯扭扭的手臂，拉拽住他的四肢不得动弹。
　　“你们的故事看上去也很有趣，但我现在更关心里奥斯先生，能不能帮个忙。”
　　“露扬小姐，你想让鄙人干什么？”
　　治安官淡定而礼貌地问。
　　艾尔莎占据全部眼白的魔方瞳孔，终于还原成了收缩的常态，却显得更加阴森和压抑。
　　“我决定给小安减少个麻烦——毁掉‘胎动之桥’。”
　　“愿闻其详。”
　　“正在和你说话的影子，是一枚能引爆星石的巫术炸弹。”
　　“你只要带着我的影子，潜入‘胎动之桥’底下的神骸，我就会启动炸弹，点燃整个灵脉。”
　　艾尔莎夸张地举起一对影子塑形的小手，小嘴里也“砰”地冒出个模仿爆炸的口音。
　　“所有海魔的胚胎，都会烧成灰，而邪神也会在封印中受创。”
　　“疯狂的计划。”
　　治安官冷静评价着小猫不顾后果、“只想玩个大的”的狂想：“不提能不能伤到邪神，鄙人死定了吧。”
　　“放心吧，本小姐不是叫你送死。”艾尔莎摇晃着手指，一副很可疑的得意表情，“看看你脚下。”
　　感觉到缠绕他的影子咒缚，稍微放松了点，治安官低下头，见到自己的影子，正在发生怪异的蠕动膨胀现象。
　　“走几步吧。”艾尔莎继续指挥道。
　　治安官依言向前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影子，竟已和身体剥离开来，牢牢钉在原地。
　　“这是我帮你制造的影子道标。炸弹引爆会有一段延迟的时间哦，我会施展巫术，把你和你的影子换个位置，梦魔先生就可以安然无恙地回来啦。”
　　比起善于蛊惑人心的魔女，艾尔莎温柔而带着强硬的命令，不容拒绝得更像一位暴君。
　　“恶魔是少数不会在人性深渊中迷失的物种，而拥有梦魔血脉的你，更是能从那群海魔眼皮底下潜入的不二人选。”
　　“我最喜欢欣赏戏剧性的命运——让我看看吧，一辈子扮演坏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