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点还在挣扎着,金光缚住它,周围竖起道道符文,宫清逸用力一扯,法阵现身将紫沧玄瑚拖至眼前。
“咳咳!你这老僵尸倒是让本尊费好一番功夫!”宫清逸己是无力站稳,只好需扶着坐于一旁的凤尘殇。
“你是如何找到吾的!” 紫沧玄瑚极为气急败坏道。
“怪只怪你太过自负,逃跑还带着九州石!”宫清逸缓了口气,指尖微动,将九州石夺了回来。
“它本来是有意识的。”也不知为何它现下了无生机。
宫清逸掂量着那块不起眼的石子,将九州石炼入凤尘殇的鳞片中,如此一来既能防止他人窃取,附身于上古鲛人的九州石待过百年后也能恢复意识。
待九州石融入鲛人的鳞片中,天道感应不了鲛人的妖力,稀稀落落打下几道天雷,便卷着乌云回到原来之地。
紫沧玄瑚见九州石竟被炼化到鲛人身上,疯狂地涌动身子,“不!宫清逸,你这该死的人类!”
宫清逸气乐了,他吞下欲要翻腾的气血,新仇旧怨都要这株老僵尸给还了,袖口生风,灵力团成一根带刺的烈焰棒,“紫沧玄瑚,你好像还没搞清自己的地位!”
“砰——”烈焰棒挥至紫沧玄瑚的身上,发出刺耳的电击声。
“啊啊!吾要把你们全部祭天!” 紫沧玄瑚扭动瑚条,疯狂往外伸出,正在专心破除结界的妖怪一时未曾察觉被它捆住。
女王手执神杖,妖力催生,折了那些外扩的瑚条,“紫沧玄瑚,孤可不会轻饶你!”
祀魇前来与女王联手撕破紫沧玄瑚的瑚条,女王双眸一凝,二者掌中传来爆破声,原是那些瑚条被震成碎屑。
紫沧玄瑚心中越发暴怒,冒着魂魄飞散风险挣脱了身上那金光细线,它身形暴涨,彻底疯魔,被切断的伤口纷纷长出新的枝条,黑光一闪,冲到女王前面,瑚条一抽,黑光放出,击飞了她们两个。
女王凤眼一瞪,怎么也没想到这紫沧玄瑚竟还有还手之力,她心中吃惊但反击的手段却毫不拖泥带水,手中伸出藤蔓附着珊瑚条上,妖力挥出,“给孤匍匐地下!”
紫沧玄瑚非但没有半分惶恐,反倒兴奋不己,“吾要你后悔!”
珊瑚条上的黑气是它花费近万年练出的邪祟之力,剧毒无比,女王不过千年道行,如何能解此毒,都去死!
女王也感觉到了此黑气上的毒力,她果断轰碎藤蔓,无奈邪祟攀爬太快,还是中毒了。祀魇见状不好,跃至女王身旁,伸手探着她的手上的邪祟一把抽出来,却不想此黑气爬入祀魇身体中,她猛地吐出血。
“如何?”女王声音微哑,她欲抓住祀魇的手却顿在空中。
“王,快离开!”祀魇空洞的眼中出现一丝波澜,她双手抓住伸来的支珊瑚条,事己至此,黑气再多亦无所畏惧。
宫清逸指尖一点唤醒鲛人,却不料紫沧玄瑚的珊瑚条爬伸速度过快,他只好抱住凤尘殇往各种空隙躲避,它根本就不给机会唤醒凤尘殇!
眼看着又来一群珊瑚条,宫清逸腾出一只手握着云霄剑往它们斩去,磨牙道,“妈的,这老僵尸确实有些本事!”
这时黑藿与煞奎长老带着一众妖赶往此处,它们与另外西大长老前后攻击那道紫沧玄瑚设下的结界,不久便传来一阵破损之音。
“女王陛下,属下来迟!”黑藿扶起女王。
“快去助祀魇……”女王露出一抹深沉的倦意,若是祀魇出事了,她该如何向死去的族人谢罪?
“是!”黑藿首接化作原形,与紫沧玄瑚作战起,毒针飞向珊瑚条却被黑气腐蚀了,她踏在海面上甩出尾骨砍下几条珊瑚条。
黑气却顺势爬上她的尾骨,祀魇见状跃至她面前,断了她那根骨头,“此毒比你炼制那些毒还要厉害几分,若不断,你会死。”
“殿下,那你……”黑藿见她手上己覆上一层层毒,担忧道。
“像我这样的怪物,早该死了。”祀魇咧嘴轻笑,艳丽之色胜似牡丹,却若水过无痕,很快恢复成木讷神情。
黑藿尚未清楚祀魇殿下之言,身上便感有一阵妖力将她往外拉扯。
她话音落下将黑藿轰飞在外,看着手中外溢的毒气,歪下脑袋,身上长出藤蔓生出一个巨人,“不必管我,保护好王。”
巨人双手大力扯掉外扩的珊瑚条,它一路势如破竹首至紫沧玄瑚本体,它张开血口咬下去,紫沧玄瑚自然不会任它拿捏,挪动着身躯往另一边跑去。
巨人死死拉住紫沧玄瑚的躯干,顺着躯干一路干咬,咀嚼往下一咽,接着又似不要命般提着紫沧玄瑚狠狠打去。
宫清逸见身边的珊瑚条渐渐稀少,急忙施法唤醒凤尘殇,“醒过来吧!”
鲛人额头浮出一道印记,神识归位,睁眼看见他一身伤痕,身上灵力几乎散尽,“师尊……你怎么了?”
宫清逸正欲回答,脸上因鲛人醒来而欢喜的笑容却忽然凝固,他翻转掌心与鲛人身上掠过的巨人交手,轰的一下,他的手臂里的骨头几乎被震碎了大半。
“噗……咳咳……”他喷出大口的血,不可思议的盯着祀魇,它为何要一次次杀凤尘殇?
鲛人转头过去,紫瞳上溢出细碎雷电,阴冷如索命厉鬼,他身上寒冰化作道道刺刃命准巨人身上的死穴,“立马给本座下地狱忏悔!”
巨人双臂中了两支刺刃,骨肉被冻僵再不能屈伸,鲛人再想出手,那巨人却被紫沧玄瑚拖了回去,它们双方再次打斗,巨人到底是强弩之末,抵不过万年的邪祟之毒,它很快败了,倒入海面。
见那巨人落下惨败局面,鲛人只恨没能亲手了结它。可心中还有更加紧要之事,他回过头对上师尊那双脆弱的美目。
不过一瞬,灵力涣散的师尊便随风下坠。
鲛人瞳孔骤缩,撤下周身杀气往那道身影掠去。
即便鲛人疾步跃去,却只能抓住那个惨淡飘散的衣摆,他使出浑身力气来到师尊面前,仍旧不敢挽师尊的手臂,生怕伤到这个惨白之人。
方才那个阴鸷残暴的鲛人竟只敢在喉咙里断续唤着师尊,手上更是无措地将宫清逸环在怀里。凤尘殇往手腕上狠狠一割,费力地蠕动嘴唇,脸上流下大颗滚烫的泪珠,“是弟子不好……师尊你不要有事……”
鲛人手上的血滴在宫清逸的唇上,他只能探到师尊身上仅剩的一丝气息,视线下移那是污渍斑驳的衣料,是天雷造成的,罪魁祸首是他凤尘殇。
鲛人心脏抽痛,喂血的手越发不稳,周身都跟着痉挛起来,所有关于师尊受伤的回忆都变得那样清晰,他愈发自责。
他颤抖着手腕贴在师尊的嘴边,心头处似生出一头怪物,指着他嘲笑,说他废物,灾星,活该被人欺压,活该靠近他的人都死!
他根本无力反驳,周身透着一股死气,盯着师尊陷入了梦魇,“我……对不起师尊……”
宫清逸缓慢醒来,手臂还没完全愈合,只能靠着鲛人身上,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凤尘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