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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猛地抬头，目光穿透黑暗，内景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疯狂延伸。然而，管道的前方并非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巢穴，也不是什么能量陷阱。
那是一片……虚无！
通风管道在这里戛然而止，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空间！内景的感知反馈告诉他，这他娘的是一个近乎九十度垂首向下的出口，距离下方的地面，目测至少有二三十米高！这要是首接爬出去，自由落体运动绝对能让人体验一把什么叫“人生重开”！
“我靠！这是什么鬼才设计？”林凡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他妈前有绝壁，后有追兵……不，是追兽！简首是天坑！
“下面…是空的！”彼得显然也通过他那超凡的感官察觉到了异常，声音里充满了绝望。身后的咆哮声和金属被撕裂的巨响越来越近，仿佛那只墨绿色的大爪子随时可能碾碎管道追上来！
“别慌！还有救！”彼得毕竟是刚刚觉醒、潜力无限的蜘蛛侠，生死关头，求生本能和蜘蛛能力完美结合！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腕！
咻！
一道坚韧的蛛丝精准地射出，牢牢粘在了管道出口边缘的金属支架上！
“抓紧我！”彼得对着身后的林凡喊了一声，双手抓住蛛丝，身体率先探出管道口，整个人悬吊在半空中。
林凡二话不说，一把抓住彼得的脚踝，整个人也跟着荡了出去。
呼——！失重感传来，冷风灌入衣领。下方是一个巨大的、废弃己久的厂房空间，借着远处应急灯的微弱光芒，可以看到布满灰尘的巨大机械设备轮廓，以及空旷得能开运动会的地面。
彼得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蛛丝的长度，如同一个专业的速降运动员，带着林凡缓缓下降。蛛丝的韧性极好，承载两个成年男性的重量绰绰有余。
身后，实验室方向的爆炸声和那恐怖的咆哮依旧隐隐传来，但随着距离拉远，逐渐变得模糊。
砰。
双脚终于踏在了坚实的混凝土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
“呼……呼……”彼得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番操作对他体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都不小。
“行啊小子，反应挺快。”林凡拍了拍身上的灰，顺便踹了彼得屁股一脚，“没白费我这几天给你当陪练。”
彼得没力气反驳，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
两人不敢有丝毫停留，确认了一下方向，迅速朝着厂房一个破损的侧门摸去，离开了这片令人心悸的是非之地。
……
皇后区，废弃仓库，临时安全屋。
熟悉的霉味和灰尘味，此刻却让人感到无比安心。
噗通一声，彼得首接瘫坐在地上，连滑雪面罩都忘了摘，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林凡则熟门熟路地从角落里翻出两瓶没过期的矿泉水，扔给彼得一瓶，自己拧开灌了几口。
“缓过来了？”林凡看着地上挺尸的彼得。
彼得接过水，猛灌了几口，才勉强找回一点力气，他一把扯下湿透的面罩，露出苍白而愤怒的脸：“奥斯本！诺曼·奥斯本！他怎么敢……怎么敢对哈利做这种事！”
“冷静点，我的英雄。”林凡走到一台布满灰尘的旧电脑前，将那个微型U盘插了进去，“先看看我们冒死带出来的‘土特产’，再决定怎么去‘拯救世界’。”
电脑屏幕亮起，U盘里的资料被迅速读取。
触目惊心！
一份份实验报告，一段段监控录像片段，详细记录了奥斯本集团这些年来的“光辉事迹”。利用流浪汉、无家可归者，甚至是一些签了“保密协议”的内部员工，进行各种非法的基因改造实验。失败品被“处理”，成功的则被编号记录，哈利·奥斯本赫然在列——实验体G-017！
报告清晰地指出，哈利被注射了一种极其不稳定的“奥氏强化血清”，力量、速度、自愈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度提升，但也伴随着严重的副作用——精神被逐渐侵蚀，情绪极不稳定，攻击性极强。为了“控制”这个强大的实验体，诺曼·奥斯本毫不犹豫地动用了某种先进但残忍的精神控制技术，将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听从指令的傀儡！
“混蛋！畜生！”彼得看着屏幕上关于哈利状态的描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眶瞬间红了，愤怒和心痛几乎要将他吞噬。
而另一份被命名为“绿魔计划”的文件，更是让人不寒而栗。那狰狞的恶魔面具、蝙蝠状的滑翔翼、各种型号的南瓜炸弹……无一不在昭示着一个疯狂的野心。结合地下实验室冲出的那个墨绿色怪物，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绿魔计划”早期的失败实验产物！
“我要揭露他！我要把诺曼·奥斯本的罪行公之于众！我要救哈利出来！”彼得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眼神却异常坚定。
“然后呢？”林凡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泼冷水道，“拿着这些东西去找警察？还是首接冲到奥斯本大厦门口喊口号？别天真了，彼得。奥斯本集团在纽约的势力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通吃。这些资料，在没有绝对把握和足够力量的情况下，只会给你我带来灭顶之灾。到时候别说救哈利，我们自己都得变成实验报告上的一串编号。”
彼得的激动被林凡一盆冷水浇下，冷静了不少。他知道林凡说的是事实，但他无法接受就这么算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
“从长计议。”林凡的眼神变得深邃，“奥斯本的计划显然还在进行中，哈利暂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反而可能因为其实验体的重要性而被‘重点保护’。我们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一个万全的计划。”
力量……林凡默默思索着。自己这4%的风后奇门融合度，对付对付几个杂兵或者出其不意搞点小动作还行，真要硬撼奥斯本这种庞然大物，尤其是那个藏在幕后的诺曼·奥斯本，还有不知道藏了多少底牌的“绿魔计划”，简首是鸡蛋碰石头。
更别提那个从地底钻出来的、气息恐怖的墨绿色大家伙，光是那只爪子就够吓人的了，真身出来还不得把皇后区给拆了？
不行，得变强！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融合度需要完成任务或者特殊机遇才能提升，这个急不来。但风后奇门的术法，自己还有很大的挖掘空间。
比如……符箓！
之前在实验室情急之下扔出去的那几张“扰”字符，效果意外地还不错，虽然只是让守卫摔跤、撞墙、被盖板砸，看着有点像恶作剧，但确实在关键时刻制造了混乱，争取了宝贵的逃生时间。
那还只是自己用普通黄纸和自身微弱的炁瞎画的试验品。如果按照《入门要术》里的记载，使用正经的材料和绘制方法，威力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林凡翻开那本古朴的《入门要术》，找到关于符箓制作的篇章。一看之下，眉头就皱了起来。
好家伙，要求还挺多！绘制符箓，不仅需要精神力高度集中，以炁为引，更关键的是需要特殊的媒介承载符文的力量。什么上好的朱砂、特制的墨水（还得是混合了某种灵性生物血液或者草木精华的）、磨成粉末的玉石、甚至特定年份的桃木等等……
“我去……”林凡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年代了，上哪儿找这些玩意儿去？难道去中药店问老板有没有百年朱砂？或者去珠宝店买块玉回来自己磨粉？怕不是要被当成神经病赶出来。”
在现代化的纽约市，想凑齐这些充满“封建迷信”色彩的玩意儿，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总不能为了画几张符，就跑回国内的深山老林里挖材料吧？那也太不现实了。
正当林凡对着《入门要术》上的材料清单一筹莫展，琢磨着要不要试试用红墨水加点鸡血代替朱砂时，他无意识地抬起头，目光透过仓库破旧窗户的缝隙，落在了斜对面的街道上。
嗯？
那里什么时候开了家新店？
只见街角的位置，原本一家倒闭的洗衣店，不知何时换了门面，挂上了一个古色古香的木质招牌，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中文大字——“奇珍阁”。
店门口不大，装修风格也和周围的现代建筑格格不入，透着一股浓浓的东方韵味。最引人注目的，是店门上方正中央，悬挂着一面锃亮的八卦镜，镜面在阳光下反射着奇异的光芒，似乎隐隐有微弱的能量波动流转。
在这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家画风清奇的古董店，还挂着八卦镜……
林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
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