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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跟之前皮尔斯那老小子灵魂深处反扑过来的阴冷执念截然不同。皮尔斯那点精神力，在他面前顶多算个刚学会上网的黑客，试图攻击国家级防火墙，纯属自不量力。
而这道目光，古老、浩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神圣，仿佛九天之上的神祇，偶然间将视线投向了凡间的一粒微尘。
“我靠？！”林凡心中猛地一凛，差点从盘坐的姿势蹦起来，“这又是哪路神仙？皮尔斯那老梆子还有这种隐藏后台？
不对，这感觉…不是九头蛇那股子发霉的味儿，倒像是…刚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正版神明，眼神儿还挺好使。”
他几乎是瞬间就排除了九头蛇的可能性。那帮躲在阴沟里的老鼠，玩不出这么大气的“隔空视奸”。
这股力量的源头，带着一种纯粹的、几乎与宇宙法则相融的秩序感，指向了一个他刚刚还在“远程协助”越狱的地方——阿斯加德。
“海姆达尔？”林凡的脑海中瞬间蹦出了那个浑身金甲、号称能看穿九界万物的彩虹桥守护神，“我这远程遥控风后奇门，帮索尔那小子开了个小小的后门，动静就这么大？连这位‘九界第一监控探头’都惊动了？”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那道目光并非带着恶意，更多的是一种极致的惊讶、探究，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忌惮。
显然，他那精妙绝伦、足以拨动命运丝线的奇门术法，在影响阿斯加德能量场的时候，虽然手法隐秘得连奥丁那老头子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却终究没能完全瞒过这位拥有“神眼”的专业人士。
“得，被抓包了。”林凡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嘴角咧开一丝玩味的笑容，心里那股子“我也不想这么高调，但实力它不允许啊”的熟悉感觉又冒了出来，“不过，想看清小爷我的底细？那得看你这神眼够不够亮了。”
他心念一动，体内风后奇门的炁息瞬间运转到了极致。
整个人的精神与风后奇门的内景之力完美融合，不再是单纯地隐藏或逃避，而是主动迎向了那道跨越无尽空间而来的神圣目光。
霎时间，在海姆达尔那能够洞悉九界万物生灭的神眼之中，原本应该清晰呈现的、位于米德加德某处的能量源头，突然变得模糊起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混沌、变幻莫测的奇景。
那片景象中，八卦流转，星辰沉浮，五行生克，阴阳交替。无数玄奥的符号与线条，如同宇宙初开时的本源法则，不断地生灭、重组，构成一个又一个精妙无比、却又瞬息万变的阵局。
每一个瞬间，它都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平衡与和谐，但下一刻，这种平衡又会被另一种更高级的和谐所取代。仿佛一个无穷无尽的迷宫，又像是一幅永远在自我演化的宇宙星图。
海姆达尔那万年不变的淡漠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波动。
他看到了能量的流动，看到了法则的演化，甚至隐约间感受到了一种与阿斯加德神力体系截然不同，却同样深奥、强大的力量在运转。
但他就是无法锁定这股力量的核心，无法看清那个隐藏在重重迷雾之后的真正面目。
这就像你试图用最高倍的天文望远镜去观察一颗遥远的星辰，却发现那颗星辰本身就是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星云，每一次眨眼，它都会呈现出全新的姿态，让你根本无从描绘和定位。
“有意思…”远在纽约的林凡，通过风后奇门的反馈，清晰地“看”到了海姆达尔目光中的那份惊疑与凝重，心中暗笑，“想看我的内景？随便看，看懂了算你牛逼。这可是风后奇门，奇门局中藏万象，别说你个看大门的，就是你们家奥丁来了，也得迷糊。”
这是一场无声的、跨越了空间与维度的“对视”。
林凡能感受到对方目光中从最初的审视，到中途的惊讶，再到最后的深深忌惮。
而海姆达尔，这位忠诚的守护者，也意识到地球上出现了一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神秘强者，其力量体系的玄奥程度，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片刻之后，那道如同实质般的目光，带着一丝未解的疑惑和郑重，缓缓退去。海姆达尔并没有强行深入探查，他明白，面对这种级别的存在，过分的窥探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凡也同时收敛了风后奇门的内景之力，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出，表情轻松得像是刚看完一场有趣的皮影戏。
“呼，总算是把这位‘天眼哥’给忽悠过去了。”林凡摸了摸下巴，心里琢磨着，“不过这么一来，阿斯加德那边估计己经把我挂上号了。以后想再去他们家后花园溜达，可得小心点儿，别被当成可疑分子给摁住了。”
虽然成功“劝退”了海姆达尔的窥探，但林凡知道，自己的存在，恐怕己经在阿斯加德某些高层那里留下了印象。
这对他来说，不好也不坏，至少，下次再有什么宇宙级的大事件，他这边也能提前收到点风声，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他甩了甩头，将这点小插曲抛到脑后。阿斯加德的关注固然值得留意，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
他的感知如同潮水般蔓延开来，这一次，不再是关注地球上的九头蛇，也不是遥望神域的风云变幻，而是精准地锁定了一个遥远、荒凉、充满了不祥气息的黑暗世界。
“现实宝石…以太粒子…”林凡的眼神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只有他自己能懂的弧度，“索尔那小子带着女朋友和麻烦精弟弟，总算是跑到黑暗精灵的老家——瓦特阿尔海姆了。好戏，这才刚刚开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