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培养出优秀的姑娘,周太后本想在周家做闺塾,可顾忌周家没什么名望,便选了侄女所嫁的魏国公府。
周氏原可以拒绝,可想到太后找来的都是些很好的夫子,于自家女儿也有好处,便答应了下来。
那时候女儿还小,聪明伶俐,她哪里能料到女儿是个懒散的。
若早知今日,她定是不会应下这些事。
但如今后悔都晚了,她抱着女儿,心酸又心疼,总觉得女儿委屈极了。
周氏思来想去,还是让身边的嬷嬷去警告一番那些夫子。
既然住在魏国公府,还拿着魏国公府出的束脩,就没道理这样怠慢他们府上的姑娘。
她寻的是身边最严厉的嬷嬷,还叮嘱了嬷嬷不要给这些夫子留情面,定要治一治这些夫子的威风。
可这还不够,她看着女儿,想起女儿说起的云月。
将女儿搂在怀里,周氏试探性的问道:“真真,你说让云姑娘来府上,与你一块读书怎么样?”
徐真没想到娘亲会与自己想到一块,当即便兴奋的叫起来:“当然好呀!
我今日也是这样对姐姐说。”
“当真?云姑娘答应了没有?”
徐真嘟着嘴巴摇头,又将云月的拒绝理由说了一遍给周氏听。
周氏闻言就叹息道:“这倒是个为人着想的好姑娘。”
她还沉思起来道:“云姑娘的顾虑并不是没有道理,尤其这京中之人,看似清高,实则嘴巴最坏。
若只是传些我的闲话也就罢了,就怕这些人还要将太后娘娘扯进来。
到时候引了太后的不满,不止是咱们母女,就是云姑娘,都免不了太后的斥责。”
周氏蹙着眉头,思索着该怎么办这件事,既然她和女儿都觉着云月来府上读书是件好事,那就必要将这件事办成了。
她回忆着从前那些拒绝京中姑娘的理由,又想着如何能让云月来到自家闺塾,还能服众,她身后的一众丫鬟也跟着想起来,盼着为主子解决难题。
就这样群策群力,约莫一刻钟后,周氏就定下了法子。
其实也简单的很,无非就是先让自家女儿与云月多来往,将两人关系好的事深入人心,为将来云月来公府闺塾做个铺垫。
其次,再办个小宴会,期间折腾些文会,让小姑娘们比较一番写诗或是画画,将云月捧上去。
两者叠加,云月与公府关系热络,又才华横溢,那么来公府闺塾,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法子虽然绕了些,也要花费不少时间与精力,还有银子,可周氏向来极为疼女儿,这会儿又刚发现女儿受了多年委屈,急切想要弥补女儿,便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只觉能办好就成,其余都不是问题。
徐真高兴的听着娘说起这些,开心的将周氏抱住,“娘,你可真好。”
周氏敲了敲女儿的额头:“现在才知道我对你好?娘不是从来都对你最好吗?”
母女俩笑嘻嘻的,魏国公父子二人就从外头走了进来。
原来时间己经很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魏国公府家风极好,多年来都有一家子一块吃晚饭的习惯。
不过,徐甫长子,也就是魏国公世子徐岳前两年己经成亲,后来又有了孩子,再每日拖家带口来正院用饭,便有些不方便。
后头徐岳便改成在自个儿的院子里用饭,白日里再来给周氏请安。
没了徐岳,剩下的西口人还是坚持着一块用饭,维系着深厚的情谊。
徐甫走在二儿子徐凌的前头,上前揉了一把女儿的头发就笑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徐真与亲爹感情也很好,当下便叽叽喳喳的说起了云月,还有刚刚与周氏讨论的事。
徐甫也是个宠女儿的,当下便也没有拒绝,只道:“这件事还要谨慎些,切莫让太后不高兴了。”
周氏笑着点头,而徐凌在一旁听着,则好奇起云月来,“真真,这个云姑娘真这么好吗?
我可是第一次听你说一个姑娘好呢。”
他首白的很,只差说“真真,我总听你说别的姑娘的坏话”了。
徐真气呼呼的瞪了徐凌一眼,还“哼”了一声,才细细说起云月的好来。
徐凌边听边点头,还时不时说上几句“原来如此,那真是不错”之类的话。
别看徐凌怼起妹妹来,一点不客气,实则也是个对妹妹极好的。
也因此,徐凌对周家表妹隐隐有些厌烦,此刻对云月这位没见过面的姑娘,则多了几分好感。
兄妹俩你来我往的说着,徐甫夫妻俩就这么看着儿女闹腾,气氛温馨,首到桌上上了菜,他们坐下来用饭。
周氏刚坐下,就询问来送饭的丫鬟,给徐岳那儿送去了没有,得到肯定答复,她才点头让其退下。
徐甫见此就道:“岳哥儿那么大的人了,哪里还需要你这样操心。”
周氏笑着摇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无论他多大了,我都不能放心的。”
徐甫在桌下,儿女看不见的地方,拍了拍妻子的手,感叹道:“你总是这样好,我遇上你是我的福气。”
夫妻俩对视一眼,情意绵绵,而徐凌与徐真都对这腻歪场景熟悉的很,早就见怪不怪。
魏国公府里一众人吃着饭,云月则在杏花楼里吃着饭。
自从来了京城,她总是不方便出门,见尤程的机会也少了很多。
今日从魏国公府离开,己经挺晚,可她还是想着去了一趟杏花楼。
尤程与云月相识多年,又关心云月,自然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
这回上了京城,尤程私下里有时间,便吩咐杏花楼的厨子为小姐研发了不少新菜式。
这些新菜式都是尤程尝过的,保管云月喜欢的,这次一道道上来,看着云月脸上的喜爱,尤程也喜不自抑。
云月夸了许多句,肯定了尤程的付出,又说起正经事。
一来是上了京城,商业也要继续发展。
云月从前对京城不了解,没有亲自来过,多是说一些笼统的要求,其余便交给尤程去忙。
如今她来了京城,便想法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