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雨林的夜漆黑如墨,腐叶气息弥漫。高权趴在泥地里,迷彩服血渍与雨水交织,在北斗定位仪幽蓝屏幕映出扭曲影子,耳机轻传狙击组细微呼吸声。
“连长,越军指挥所热源没了。”颤抖声从耳麦骤起。
高权紧攥81式自动步枪,刻有“3.21”的枪管,那是父亲忌日。三月前“龙牙”侦察连组建,他率全班潜入敌后,目标捣毁越军新建雷达站。此刻,红外望远镜里,原有的三十个热源,只剩三个红点闪烁。
“敌情有变,三排迂回到后侧悬崖,二排准备……”他压低嗓音,战术手套按进泥地,指缝渗出铁锈味泥浆,如父亲牺牲时军装血渍。
话未毕,尖锐破空声乍响。高权本能抱住通讯员滚入弹坑,爆炸气浪掀飞碎木片,扎进左肩。硝烟中抬头,眼前一幕惊得他呼吸停滞——
越军据点墙被炸破,月光照亮堆积如山的美金,上面竟印着“北江省扶贫专用”红戳,雨滴砸下,溅起血珠般细沫。更惊人的是,集装箱顶露出文件一角,抬头是“中共北江省委”烫金字。
“连长!”通讯员嘶吼伴枪声传来。高权抓过文件塞进军用防水袋,刚起身,RPG火箭弹擦头飞过,二十米外炸开火球。副连长王成左臂被炸断,仍用右手扣动81式步枪扳机,眉心瞬间红白飞溅。
王成军牌在气浪中飞起,月光反射刺痛高权双眼,他忆起父亲的话:“军人的血,要么洒在疆场,要么烂在黑暗里。”
“撤退!”高权甩出两颗手雷,拖受伤通讯员钻进密道。越军喊杀声渐近,熟悉檀香味袭来,父亲留下的龙纹玉佩发烫。二十年前父亲牺牲,玉佩就挂在他脖颈。
玉佩灼烫肌肤,高权似见父亲被越军包围,月光下老军长的54式手枪泛冷光。
密道尽头是悬崖。通讯员抓住他腰带,塞进布包:“带证据……找赵书记……”话落,越军子弹穿透其胸膛。高权抱战友遗体,坠崖瞬间,见战友染血掌心刻着“3.21”。
布包掉出半张泛黄照片,是父亲与赵正声在老山前指合影,边缘写有“清道夫计划1983.3.21”,雨水晕染如血痕。
时间:1985年3月22日 07:40
地点:云南马关县人民医院
消毒水刺鼻,高权猛然睁眼,左手摸向腰间,空荡枪套让他一怔。窗外傣家姑娘笑声,与记忆枪炮声交错。
“同志,你醒了。”老医生推镜,“昏迷三天,满身是伤。”
高权欲开口,病房门被撞开,三个便衣闯入,为首的亮证件:“省纪委的,跟我们走一趟。”
他欲反抗,腰间玉佩忽鸣。低头,血渍文件袋不知何时打开,半张信纸露“赵正声”三字,晨光下泛诡异红光。
信纸右下角省委办公厅火漆印,龙形纹路与玉佩浮雕契合。高权顿觉,玉佩是开启“清道夫计划”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