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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1985年4月15日 19:30
地点：川渝交界处长江码头
暴雨砸在嘉陵江上，激起的水花像炸开的铅弹。高权裹紧褪色的军装外套，怀里的龙纹玉佩贴着皮肤发烫。三天前他带着"三等伤残军人证"离开医院，此刻正站在朝天门码头，准备搭乘最后一班渡轮回乡。
"各位旅客注意，因水位暴涨，所有航班暂停！"广播声被雷声撕得支离破碎。人群骚动间，高权瞥见售票处墙上的通缉令——照片里的女人留着齐耳短发，眼神却像淬了冰的手术刀。
通缉令右下角印着"远山镇扶贫款挪用案"，金额三百万，与他在战场发现的美金数额惊人吻合。
"让开！"尖锐的女声刺破雨幕。高权转身时，看见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踉跄着撞开人群，她后背插着半截染血的银簪，像朵枯萎的白莲。
"抓住那个女特务！"五个穿黑胶鞋的男人追来，手里的三棱刮刀泛着青芒。高权本能地侧身挡住去路，却被女人一把拽进小巷。
她的指尖冰凉，像腊月的江水，却在触碰到高权腰间枪伤时骤然收紧。
两人躲进废弃的龙王庙，月光从破瓦缝漏进来，照亮女人苍白的脸。高权认出她正是通缉令上的林晚秋，北江省最年轻的美女县长。此刻她旗袍前襟己被撕开，露出锁骨处的龙形刺青——与他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你是谁？"林晚秋突然用俄语发问，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勃朗宁小手枪。高权注意到她握枪的姿势是标准的特种部队持枪式，食指始终搭在扳机护圈外。
"龙牙侦察连，高权。"他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左胸贯穿伤，"三天前在老山前线，你的扶贫款出现在越军据点。"
林晚秋的瞳孔骤然收缩。她扯下旗袍内袋，扔出湿漉漉的银行保函："看看清楚，这是财政部特批的无息贷款，赵正声签字的！"
保函上的红色印泥还未干透，赵正声的签名与密函上的字迹完全吻合。高权正要细看，庙外传来皮鞋踩水的声音。
"分头找！"男人的嗓音像生锈的锯子。林晚秋突然扑过来，将高权压倒在供桌上。她发烫的唇贴在他耳畔："他们要活口，装成夫妻。"
体温透过湿衣服传来，高权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檀香味，与父亲玉佩的气息惊人相似。
脚步声逼近的瞬间，林晚秋扯开自己的旗袍拉链。高权的81式步枪己悄然滑入掌心，却在看见她腰间的微型电台时愣住——那是总参情报部的加密设备。
"里面有人吗？"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供桌。高权搂住林晚秋的腰，将她压在身下，用身体挡住电台。女人冰凉的指尖突然划过他的后颈，摸到了藏在衣领里的玉佩。
"长官，是对野鸳鸯！"男人淫笑着踢开庙门。高权翻身的同时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那人头皮打进门框。林晚秋趁机甩出银簪，精准刺入第二名敌人咽喉。
血花溅在供桌上的观音像上，高权突然注意到神像底座刻着"3.21"三个数字，与通讯员手掌的刻痕完全一致。
"走！"林晚秋拽着他冲向江边。身后的追兵掏出五西式手枪，子弹在水面激起串串水花。高权将她推进芦苇丛，自己却被流弹击中大腿。
"别动。"林晚秋撕开他的裤腿，用银簪挑出弹头。月光下，她的侧脸美得惊心动魄，却在看见他腿上的龙牙刺青时浑身发抖："你父亲...是不是老军长高建国？"
高权还未回答，江面上突然亮起探照灯。三艘挂着"中国海监"的快艇驶来，扩音器里传出冰冷的女声："林晚秋，省委命令你立即归案！"
林晚秋的微型电台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一行血字："清道夫计划启动，目标：赵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