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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丽丽醒来时，感觉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昨晚那顿“大补餐”带来的饱胀感己经消退，但期待中的奶水充盈感，似乎并没有如期而至。
她轻轻按了按，依旧是软软的，心里那点刚刚燃起的小火苗，又暗淡了几分。
看着女儿皱巴巴的小脸，刘丽丽心里一阵发酸，轻声哄着：“宝宝乖，再试试……妈妈也在努力呢……”
刘丽丽抱着宝宝走出去时，老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像是在观察什么。
看到她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她……的胸前，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转而关切地问：“怎么样？丽丽，昨晚那汤……有效果吗？”
那眼神里的期待，简首比小学生等着发糖还要热切。
刘丽丽不想让他失望，但也不想撒谎，只能含糊地笑了笑：“好像……还没那么快吧。不过昨晚睡得挺好的。”
“没那么快……”老陈重复了一句，眉头又拧了起来，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他昨天可是寄予厚望的。
他转身回到厨房，拿起他那个宝贝小本子，又开始翻看起来。嘴里嘀咕着：“猪蹄汤是猛药，但可能……嗯……还得配点温和的，调理气血……”
很快，他一样样地往外拿东西：红皮花生、圆滚滚的红豆、的红枣、还有一小袋颜色鲜亮的枸杞。最后，他又从糖罐里舀出几勺红糖。
“爸，您这是……”刘丽丽好奇地看着他摆弄这些红彤彤的食材。
“哦，这个叫‘五红汤’。”老陈头也不抬，一边仔细地挑拣着红豆里可能混杂的坏豆子，一边解释，
“我昨天打电话问了你三姨婆，她说这个好，补气血。女人啊，气血足了，奶水自然就多了。不像那个猪蹄汤那么燥，这个是慢慢调理的。”
她心里那点因为“没效果”而产生的失落，不知不觉被另一种温暖的情绪悄悄覆盖了。
“这个……听起来好像不错。”刘丽丽抱着宝宝，靠在厨房门框上轻声说。至少，听名字和看食材，感觉比那油腻腻的猪蹄汤要清爽一些。
“那是！”老陈对自己的新方案充满信心，“你三姨婆说了，她们村里好几个媳妇奶水不够，都是喝这个喝好的。这个不光下奶，对女人身体也好，什么贫血啊、来那个……肚子疼啊，都有用。”
他说到后面，稍微有点含糊，似乎觉得跟儿媳妇讨论这些有点尴尬，但为了强调这汤的好处，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
刘丽丽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公公这“老中医”般的科普，实在有趣。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厨房里就响起了“咕嘟咕嘟”的炖煮声。老陈守在灶台边，时不时用勺子搅动一下，看看火候，像是在守护着什么重要的宝贝。
那股甜丝丝的、带着豆子和红枣香气的味道，渐渐取代了昨晚猪蹄汤的浓腻，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来，丽丽，快尝尝这个。”老陈把碗端到她面前，眼神依旧是那种充满期待和不容置疑的混合体，“这个不油，甜甜的，你肯定喜欢。”
刘丽丽接过碗，入手温热。她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气，送入口中。
嗯？
一股温润的甜意立刻包裹了味蕾，红枣的香甜、红糖的醇厚、还有豆子煮烂后的沙糯口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怎么样？这个味道还行吧？”老陈紧张地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嗯！好喝！”这次，刘丽丽的称赞是发自内心的。她确实觉得这个汤味道很不错，比昨晚的“攻坚克难”轻松多了。“甜度也刚刚好，爸，这个真挺好喝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个要坚持喝，一天喝两次。我给你炖了一大锅，够喝两三天的。”
他仿佛己经看到了孙女白白胖胖、奶水充足的未来，语气轻快了不少。
他看着刘丽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汤，脸上的满足感甚至超过了自己吃到什么山珍海味。
“爸，您也喝点啊，这个补气血，您干活也累。”刘丽丽看他光顾着自己，忍不住说道。
“我不用，我气血足得很！”老陈摆摆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这是专门给你们女人补充气血的。我一个大老爷们，喝这个干啥。”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你三姨婆说了，单身男人喝多了……那个……不太好。”
具体怎么不好，他没细说，但那神秘兮兮的样子，让刘丽丽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汤给笑喷出来。公公为了让她安心喝汤，真是连这种“偏方禁忌”都搬出来了。
她忍着笑，继续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这碗五红汤，不仅味道比猪蹄汤更容易接受，心理上的负担也小了很多。
至少，她感觉自己是在喝一碗正常的、滋补的甜汤，而不是在执行一项艰巨的“催奶任务”。
喝完一碗汤，刘丽丽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胃里很舒服。她看了一眼怀里又开始打瞌睡的宝宝，心里默默想着：宝宝，看到没，爷爷又给你研究新食谱了，这次是甜甜的五红汤哦，你要给力点呀！
老陈看她喝完了，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规划下一步：“这个汤喝几天看看效果。要是还不行，我还有别的方子！我那个本子上记了好几个呢！什么通草鲫鱼汤、木瓜炖雪蛤……”他掰着手指头数着，俨然一副“下奶专家”的架势。
刘丽丽听着他报菜名似的说出一连串她听过或者没听过的“下奶圣品”，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还有一丝……隐隐的压力。看公公这架势，这场“催奶战役”，恐怕才刚刚开始。
“爸，您别太累了，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她试图劝解一下，怕他太过投入，把自己累着。
“不累不累！”老陈立刻打断她，语气坚定，“我孙女的口粮问题，是头等大事！必须重视！你放心养身体，这些事交给我，保证给你调理得奶水足足的！”他拍着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看着公公斗志昂扬的样子，刘丽丽还能说什么呢？她只能点点头，把剩下的五红汤也喝了下去。
甜甜的汤汁滑过喉咙，带着红枣和红糖的香气，也带着一份沉甸甸、暖烘烘，又有点让人哭笑不得的关爱。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满了整个客厅。老陈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开始收拾厨房，为下一顿“滋补大餐”做准备。
刘丽丽抱着熟睡的宝宝，感受着这份有些笨拙却无比真挚的爱意，心里那点焦虑，似乎真的被这碗温润的五红汤，冲淡了不少。
至于效果……她决定暂时不去想了，至少，今天这碗汤，是好喝的。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