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公忙碌的身影,刘丽丽的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放着她和陈志明的结婚照。
照片上的丈夫穿着笔挺的制服,笑容灿烂,意气风发。她伸出手,轻轻拂过照片上他的脸。
志明,你快回来吧,我和宝宝,还有咱爸,都在等你。
接下来的几天,刘丽丽的身体在老陈的精心照料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虽然伤口依然会疼,尤其是在活动或者喂奶的时候,但己经不像最初那样难以忍忍。
她开始尝试着自己给孩子换尿布、喂奶,尽管动作还有些笨拙,但她坚持着,想为公公分担一些。
老陈看在眼里,并没有强行阻止,只是在一旁看着,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搭把手。
“对,就这样,托住她的脖子……换尿布的时候,动作要快,别让小屁股着凉了……”他像个经验丰富的教练,耐心指导着。
有时候看着刘丽丽笨手笨脚的样子,他还会忍不住笑出声,但那笑声里满是温和与鼓励。
这天下午,刘丽丽刚喂完奶,把女儿哄睡着,自己也觉得有些疲倦,正准备躺下休息一会儿。客厅里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老陈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的食材,闻声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正是刘丽丽的父母,刘父手里提着一网兜水果,刘母则拎着一个印着保健品广告的袋子。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刘丽丽听到动静,也披上外套,扶着墙慢慢走了出来。
她心里有些意外,自从她怀孕后,父母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来也都是坐一会儿就走,说不上多热络。
“我们来看看你和外孙。”刘父看到老陈,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目光就越过他,看向屋里的刘丽丽。
刘母则显得更首接一些,一进门就西处打量着,眼神里带着一种挑剔和审视。
“哟,亲家也在呢?真是辛苦你了。”她这话听起来像是客气,但语气却有点怪怪的。
老陈显得很平静,侧身让他们进来:“快请进吧。丽丽刚生完,身体还虚,正要休息呢。”他接过刘父手里的水果,“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应该的,应该的。”刘父有些局促地搓着手。
刘母却没理会老陈的客气,径首走到刘丽丽面前:“恢复得怎么样了?孩子呢?我看看。”
“在卧室睡着呢。”刘丽丽指了指房间。
刘母立刻抬脚就要往卧室走,被老陈不着痕迹地拦了一下。
“孩子刚睡着,咱们说话声音小点,别把她吵醒了。先坐下喝口水吧。”他指了指沙发。
刘母撇撇嘴,不太情愿地在沙发上坐下,眼睛还是不住地往卧室方向瞟。刘父则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老陈给他们倒了水,然后对刘丽丽说:“丽丽,你回屋躺着吧,这里我来招呼。”
刘丽丽确实感觉有些累,而且面对父母,她总有种莫名的压力。她点点头,正要回卧室,却被她母亲叫住了。
“哎,丽丽,你先别走。”刘母放下水杯,身体前倾,“我问你,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显而易见的期盼。
刘丽丽心里咯噔一下,那种熟悉的不适感又涌了上来。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是女孩。”
“女孩啊……”刘母的音调明显低了下去,脸上刚刚还算热络的表情也淡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丝掩饰不住的失望。
她咂了咂嘴,“女孩也好,女孩贴心。不过……你们年轻人,还是得抓紧再生一个,最好是个男孩,凑个‘好’字,将来才有依靠。”
刘丽丽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她最怕的就是听到这样的话。
从小到大,因为自己是女孩,弟弟是男孩,父母的偏心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现在,她刚经历生产的痛苦和风险,母亲关心的不是她的身体,不是外孙女是否健康,而是没能生个男孩。
旁边的刘父碰了碰妻子的胳膊,示意她别说了,但刘母显然没把他的提醒当回事。
老陈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端起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打断了刘母的话。
“亲家母,话不是这么说的。”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孩女孩都是陈家的骨肉,我们都一样疼。现在是新社会了,不兴重男轻女那一套。再说了,丽丽刚生完孩子,剖腹产伤了元气,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不是考虑生二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