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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咖啡馆时，蒋梦瑶正坐在吧台前发呆。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着那张"假情侣合约"，纸张边缘己经因为反复翻看而微微卷曲。自从暴雨夜后，她和陈默之间那层窗户纸似乎薄得一口气就能吹破，可谁都没有先伸手戳破它。
门铃突然响起，她抬头，看到的却不是陈默——而是父亲蒋成海阴沉的脸。
"你果然在这里。"蒋成海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西装革履的律师，"我早该想到，陈默根本不是你的什么男朋友。"
蒋梦瑶站起身，手指悄悄将那张合约塞进围裙口袋："什么意思？"
蒋成海冷笑一声，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默渊资本CEO？维和部队退役？"他指着文件上的照片，"这个人根本不是他！"
蒋梦瑶低头，看到文件上赫然是一张与陈默有七分相似的男人照片，名字却写着"陈渊"。
"陈默只是默渊资本的调查部主管，一个年薪不过百万的打工仔。"蒋成海的声音充满讥讽，"他接近你，不过是为了调查当年你父亲那桩丑闻的真相。"
蒋梦瑶的指尖微微发冷，但脸上却出奇地平静："所以呢？"
"所以？"蒋成海像是被她的反应激怒了，从律师手中接过另一份文件，"这是终止合作的违约金条款，十倍赔偿。如果他敢再靠近你一步，我就让他在业内混不下去！"
咖啡馆的门再次被推开，风铃急促地晃动。
陈默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昨晚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袖口的铃兰手链在晨光中微微发亮。他的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蒋董事长动作真快。"
蒋成海转身，脸上的表情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陈先生，或者我该叫你——陈主管？"
陈默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径首走到蒋梦瑶身边。他的肩膀与她轻轻相碰，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莫名让人安心。
"违约金我会付。"他平静地说。
蒋成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凭你那点薪水？"
陈默突然伸手，当着他的面将那份合同撕成两半："我不是以默渊资本主管的身份站在这里。"碎片从他指间飘落，"只是一个爱蒋梦瑶的普通人。"
空气瞬间凝固。
蒋梦瑶猛地转头看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陈默的侧脸在晨光中棱角分明，下颌线绷得极紧，像是在压抑什么强烈的情绪。
蒋成海的脸涨得通红："你以为这种廉价告白——"
"那我也不要蒋家千金的身份。"蒋梦瑶突然打断他，一把扯下身上的名牌外套扔在地上，"这样公平了吗？"
她身上只剩一件普通的白T恤，腕间的铃兰手链叮当作响。蒋成海瞪大眼睛，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的女儿。
"你......"
"爸，二十三年前你为了家族名誉放弃了我父亲。"蒋梦瑶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方式控制我？"
蒋成海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对律师摆了摆手："我们走。"
门铃再次响起时，咖啡馆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和满地碎纸片。
长久的沉默后，陈默突然走向咖啡机。
他按下开关，磨豆机的声音轰然响起，接着是蒸汽棒的嘶鸣。蒋梦瑶看着他熟练地操作着每一台机器，首到整个咖啡馆充满了咖啡豆研磨、冲泡、萃取的声响。
"现在这里每分钟值千金。"陈默转身看她，黑眸深不见底，"但我想换你一分钟答案。"
蒋梦瑶眨了眨眼，突然笑了。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那张"假情侣合约"，在陈默惊讶的目光中，将它塞进了正在工作的咖啡机。
纸张瞬间被碾碎、溶解，变成一团无意义的泡沫。
"早就过期了。"她说。
陈默的瞳孔微微扩大。下一秒，他大步上前，将她拉进怀里。
他们的第一个吻带着咖啡的苦涩和牛奶的甜香，陈默的手掌贴在她后腰，温度灼人。蒋梦瑶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像是要冲破胸膛。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她无意间低头，发现陈默垂在身侧的手仍在微微颤抖——那是PTSD的症状，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也无法完全控制。
她轻轻握住那只手，十指相扣。
"所以......"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现在是......"
"真的。"蒋梦瑶踮起脚，在他唇角又亲了一下，"特别真。"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交融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而在咖啡馆外的街角，那辆黑色轿车再次悄无声息地驶离，后座上的男人按下通话键："计划有变，陈默和蒋梦瑶的关系超出预期......需要重新评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