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印悬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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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印悬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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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 阿力
作者:爱吃卤面条 更新至:第4章 豺穴求生录(上) 更新时间:2025-07-09 04:50:55
更新时间:2025-07-09 04: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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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品介绍
  • 作品目录 (4章节)

简介

他终结乱世,开万世太平,却发现自己竟是“圈养的血食”! 飞升之日,非是仙门接引,而是灭顶追杀! 原来一切苦难,皆为他人盘中餐! “既如此,这仙,不修也罢!这血债,当以仙骸偿!” 以凡躯窃仙法,以血煞炼己身! 这太平之路,注定要以仙神之血铺就!

第1章 血色荒原上的草籽

寒风如刀,刮过龟裂的黄土。天地间一片昏黄,枯萎的蒿草伏在地上瑟瑟发抖,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丝生气。远处,几缕歪斜的烟柱,是村庄?还是焚尸的痕迹?没人说得清。这世道,活着就是最大的奢望。

阿力蜷缩在一堵半塌的土墙根下,像只被遗弃的幼兽。破麻布片裹不住他单薄的身躯,的胳膊和小腿上布满了冻疮和擦伤。他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本该是天真烂漫,可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却过早地沉淀了狼一般的警惕和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饥饿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胃袋,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干裂喉咙的刺痛。

他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目光死死盯住不远处几株在风中顽强摇曳的、灰扑扑的野菜根。那是他今天的希望。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地面,一点点挪过去,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音。手指触碰到冰凉根茎的瞬间,一丝微弱的暖意还没来得及升起——

“呜——!”

凄厉的号角声骤然撕裂了死寂的黄昏!声音来自村子的方向,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暴戾和贪婪。

阿力浑身一僵,瞳孔瞬间缩紧。不是官兵!官兵的号角没这么野!是……是“黑风”!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他猛地扭头,望向那个他刚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的小村庄——老农夫妇收留他,给了他几个月安稳日子,让他几乎忘了流浪滋味的“家”。

村子方向,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翻滚着,吞噬了夕阳最后的余晖。隐约的、非人的狂笑声、妇孺绝望的哭嚎、兵刃碰撞的刺耳锐响……顺着风,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阿力的耳朵里,扎进他的骨头缝里!

跑!必须跑!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弹起来,转身就要往更深的荒野里扎。但脚下一绊,狠狠摔在地上,啃了一嘴冰冷的泥。他顾不得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可就在这时——

“阿力!快!快躲起来!是土匪!是黑风寨的煞星!” 一个苍老嘶哑、充满无尽惊恐的声音穿透混乱的声浪,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是养父!老农的声音!

阿力猛地回头。透过稀疏的蒿草缝隙,他看到了永生难忘的地狱图景:养父佝偻的身影挡在自家那低矮的土屋门口,手里死死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对着一个骑在高头大马、满脸横肉、挥舞着雪亮弯刀的凶悍匪徒。养父的身后,是养母惊恐到失声的脸。

“老东西!找死!” 马匪狞笑着,刀光一闪!

噗嗤!

阿力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他看到养父的身体猛地一震,那把破柴刀无力地脱手飞出,老迈的身躯像个破麻袋般软倒下去。滚烫的、刺目的红,喷溅在土黄色的墙壁上,也喷溅在阿力瞬间被冰封的瞳孔里。

“爹——!” 一声尖利的、属于孩童的哭喊从屋内传来,撕心裂肺。是虎子!那个总爱缠着他玩捉迷藏,笑起来缺了颗门牙的小伙伴!

阿力浑身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身体不受控制地就要冲出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

“不!不能!” 一个更冰冷、更残酷的声音在他心底炸响。冲出去,就是死!像爹娘一样!像虎子一样!他死了,谁来记住这血?谁来……报仇?!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个高大的黑影策马冲到了屋前,似乎是刚才那匪徒的头领。他瞥了一眼倒下的老农,又看向屋内哭喊的孩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看待草芥般的漠然。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吵死了,处理掉。”

冰冷的命令,如同死神的宣告。

“不——!” 阿力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指甲深深抠进了冻土里,渗出血丝。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喽啰狞笑着跳下马,大步冲进屋内……

虎子那声短促到极点、充满无尽恐惧和绝望的尖叫,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阿力的灵魂深处!随即,戛然而止。

世界,在阿力眼前彻底失去了颜色,只剩下漫天猩红。

跑!躲起来!活下去!

复仇!复仇!复仇!

两个疯狂的念头在他小小的脑袋里激烈碰撞,最终,后者如同最坚固的磐石,死死压倒了所有恐惧和冲动。活下去,是为了复仇!

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凭借着对村庄地形的熟悉(尤其是养父家周围),利用墙角的阴影、倒塌的柴垛、干涸的水沟,手脚并用地疯狂爬行。每一次心跳都像擂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他只有一个目标——养父家那间堆满杂物的、低矮的柴房!柴房里有根粗大的房梁!

身后的杀戮盛宴还在继续。狂笑声、哭嚎声、房屋燃烧的噼啪声、兵刃入肉的闷响……交织成一首地狱的协奏曲,不断冲击着阿力的耳膜和神经。他死死咬着嘴唇,首到尝到浓重的铁锈味,强迫自己不去听,不去想,只盯着前方!

终于,他像一道灰色的影子,滚进了柴房那扇半掩的破门。浓重的灰尘味和霉味扑面而来。他反手用尽全身力气,将破门掩上大半,只留一道不易察觉的缝隙。然后,他手脚并用,像只灵活的壁虎,攀上角落里堆叠的破旧杂物,再猛地向上一窜——

粗糙的木头摩擦着他细嫩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他死死抓住那根横亘在屋顶下、落满灰尘的粗大房梁,用尽吃奶的力气,将自己瘦小的身体翻了上去,紧紧贴在最阴暗的角落。厚厚的灰尘瞬间将他包裹,只留下一双因极度惊恐和仇恨而睁得滚圆、布满血丝的眼睛,透过木梁间一道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下方那扇破门。

他刚刚藏好,柴房的门就被“砰”地一声粗暴地踹开了!

一个提着滴血钢刀、满身煞气的匪徒闯了进来。他粗鲁地翻动着地上的杂物,骂骂咧咧:“妈的,晦气!连个耗子都没有!” 刀尖在杂乱的草堆里胡乱捅刺了几下,离阿力藏身的房梁下方不足三尺。

阿力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破膛而出。他能闻到匪徒身上浓重的汗臭和血腥味,能看清他脸上狰狞的刀疤和溅上的血点。冰冷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身体控制不住地想要颤抖。他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用牙齿带来的剧痛压制住身体的反应,任由咸腥的液体流入口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匪徒草草扫视了一圈,显然对这间破败的柴房失去了兴趣,啐了一口浓痰:“穷鬼!” 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门板在他身后发出痛苦的呻吟。

首到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首到外面那地狱般的喧嚣似乎都隔了一层厚厚的膜,阿力才敢极其缓慢地、贪婪地吸入一口带着浓重灰尘和血腥味的空气。

他活下来了。

但,仅仅是身体还活着。

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他看不到外面的具体景象,却能“听”到,能“闻”到,能“感受”到地狱的全貌。

狞笑声如同钝锯,切割着他的神经。那是匪徒在施暴,在掠夺,在享受杀戮的快意。

绝望的哭嚎声如同冰锥,刺穿他的耳膜。那是养母吗?是隔壁的王婶?还是村尾的小花?

兵刃劈砍骨肉的闷响,沉重得如同敲击在腐朽的鼓皮上,一下,又一下,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撕裂声。每一次响起,阿力的身体就剧烈地抽搐一下,仿佛那刀锋砍在他的身上。

浓重的、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混杂着皮肉烧焦的恶臭,如同粘稠的毒雾,无孔不入地钻进柴房,钻进他的鼻孔,钻进他的肺腑,钻进他的骨髓!这味道,他至死都不会忘记!

还有……还有那一声声濒死的、微弱的呻吟,如同游丝,断断续续,最终彻底消失在无边的死寂里。每一个声音的消失,都代表着一个熟悉生命的终结。

阿力紧紧蜷缩在冰冷的房梁上,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抖得像寒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咬破胳膊流下的鲜血,在布满稚气却己刻满仇恨的小脸上,冲刷出两道污浊的泪痕。

他死死地盯着下方那道门缝透进来的、摇曳的火光。那火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不再有温暖,只剩下无尽的冰冷、粘稠的猩红,以及……足以焚毁一切的、名为仇恨的火焰,在无声地、疯狂地燃烧。

爹…娘…虎子……

一个个名字,带着血肉的温度,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活下去。

复仇!

这血海深仇,他记下了!用命记下了!

柴房之外,是人间地狱。

柴房梁上,一颗浸透血泪的复仇种子,在无尽的黑暗和刺骨的冰冷中,悄然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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