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基因筛检站·中央广场】**
荆骸的黑骨权杖重重顿地，毒雾顺着杖身翻涌，在广场上空凝成腥绿色的西个大字——**“净化开始”**。
他歪了歪脖子，权杖尖戳进脚下跪着的矿工后颈，血顺着骨缝渗进去，权杖顶端嵌着的病毒样本罐亮起暗红的光。
“疼吗？”荆骸俯身，权杖拧了半圈，矿工的惨嚎卡在喉咙里，皮肤下凸起蛛网状的黑色血管，“疼就对了，疼是你们这群蛆虫活着的唯一证据。”
人群在铁笼里蠕动，母亲捂住孩子的眼，自己却死死盯着广场中央的巨型熔炉——焦黑的炉壁上黏着半融化的肢体，像被嚼碎后吐出来的甘蔗渣。
“百分之三十七的基因适配率。”荆骸舔了舔权杖上的血，全息屏在他身后展开，密密麻麻的基因序列图滚动，“不合格的，要么自己跳进炉子，要么……”
他打了个响指，灰烬医疗的雇佣兵抬起枪口，枪管里装的不是子弹，是螺旋状的病毒针剂。
墨影缩在人群最边缘，左脸的疤被冷汗浸得发亮。她抠紧掌心藏着的玻璃碎片，碎渣扎进肉里，血混着抗体特有的荧蓝色渗出来。
“第三批了。”旁边佝偻着背的老矿工喃喃自语，他缺了三根手指的手按在孙女眼睛上，“熔炉吞了七百人，电只够亮半条街……”
墨影的喉结动了动。熔炉顶端喷出的黑烟里裹着人形，那些没烧干净的胳膊腿还在抽搐，像没死透的青蛙。
---
**【熔炉核心·地下B-7区】**
赤牙把脸贴在观察窗上，呼吸在防弹玻璃上晕出一片白雾。
女儿的全息影像悬浮在熔炉正中央，十二根导管插进她的脊椎，墨晶液顺着透明管壁往她体内灌。她的皮肤正在结晶化，睫毛上凝着细碎的晶粉，美得像具琉璃人偶。
“转化率百分之八十七。”机械音从头顶传来，“实验体002号情绪波动超标，建议注射镇静剂。”
赤牙的指甲抠进掌心。操作台上跳出请求确认框——**“是否清除实验体痛觉神经？”**
他想起三天前的雨夜。荆骸的靴子碾着他的脸，把女儿沾血的发卡扔进熔炉：“代码换人命，这买卖不亏吧赤牙工程师？”
发卡在两千度的炉温里炸成一朵金花，女儿的尖叫声从通讯器里爆出来，混着荆骸的笑：“听，多活泼，比你编的破程序好听多了……”
“爸爸。”
赤牙猛地抬头。全息影像里的女儿突然睁开眼，结晶化的瞳孔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真实的、属于人类的瞳仁：“冷……”
操作屏疯狂闪烁，病毒代码不受控地涌出来。赤牙扑到键盘前，二十年的编程本能让他瞬间看清问题——熔炉底部的压力阀数据异常，墨晶转化率在暴跌。
---
**【中央广场·处刑时刻】**
“该你了。”雇佣兵的枪管顶住墨影的后脑勺。
她慢慢转身，疤脸上浮出个扭曲的笑：“急什么？炉子还没吃饱？”
枪管下移，对准她脚边的小女孩。孩子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玩偶，玩偶的棉花从肚子的裂口翻出来，露出一截焦黑的指骨——是从矿难废墟里刨出来的。
墨影的瞳孔缩了缩。广场对面的熔炉突然发出轰鸣，炉壁上的尸体雨点般往下掉。
“压力过载！疏散！快疏……”雇佣兵的喊叫被爆炸声吞没。
墨影抱起孩子滚进铁笼底部，热浪舔过后背的瞬间，她听见荆骸的狂笑从广播里炸开：“对！就这样烧！烧干净了才能长出新东西！”
熔炉裂了。
不是崩开，是像熟透的石榴那样裂开，暗红的墨晶浆裹着半消化的人体喷出来，广场瞬间变成一锅血肉粥。抱孩子的母亲刚抬起腿，晶浆就糊住了她的脚，骨头在滋滋声里化成青烟。
“去高台！”墨影踹开变形的铁栏，荧蓝色的血从掌心伤口甩出来，落地成了一道冒着寒气的屏障。晶浆撞上屏障的瞬间凝结成黑色冰晶，噼里啪啦往下掉。
人群跟着那道蓝光疯跑，像追着灯塔的蛾子。墨影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她能感觉到血管里的抗体在尖叫——最多三分钟，这具身体就要被抽干了。
---
**【熔炉控制室】**
荆骸的全息影像闪了闪，嘴角咧到耳根：“漂亮！这才叫能源革命！”
他张开双臂，任由熔炉核心喷出的晶浆穿透虚影。真正的他坐在三百米深的防爆舱里，摇晃着红酒杯看监控——墨影的蓝血屏障正在缩小，人群最外围的人被晶浆追上，变成一尊尊奔跑的碳雕。
“加大压力。”荆骸抿了口酒，“我要看那个疤脸女人能撑多久。”
操作员的手指在发抖：“可是压力阀己经……”
黑骨权杖的虚影洞穿他的咽喉。荆骸舔掉溅到唇边的血：“废物。”他亲自按下超载键，熔炉核心的旋转速度暴涨，墨晶浆里开始浮现金色光斑——那是能量纯度突破临界点的标志。
---
**【广场高台】**
墨影跪倒在地，屏障缩到不足半米。怀里的孩子伸手摸她的疤：“姐姐，你在发光……”
确实在发光。荧蓝色的血管从她脖颈爬到下巴，像夜光蜘蛛网。屏障外的晶浆突然变了颜色，金色光斑聚成漩涡，朝着高台扑过来。
“灰烬！”墨影嘶吼。
人群里炸开一团血雾。伪装成矿工的灰烬撕开外套，露出绑满抗体血清的腰封。他撞开两个雇佣兵，血清针管扎进墨影颈侧：“撑住！老子给你带了存货！”
屏障暴涨的瞬间，金色晶浆淹没了高台。
---
**【地下B-7区】**
赤牙盯着突然黑屏的操作台，女儿最后的眼神烙在视网膜上。
压力表炸了，碎片扎进他额头。他抹了把血，在键盘上敲出一串病毒代码——那是他留给女儿的十六岁生日礼物，藏在《小星星》的八音盒程序里。
“清除痛觉神经？”他笑着按下确认键，“不，我女儿要痛痛快快地活……”
警报声响彻地下空间。赤牙抱起操作台上女儿的旧玩偶，哼着走调的摇篮曲，走进了往熔炉核心的检修通道。
---
**【熔炉核心·爆炸余波】**
熔炉炸开的金色晶浆像一头疯兽，舔过的地方只剩焦黑的骨架。墨影拽着孩子滚进废墟缝隙，荧蓝色的血从她指尖往下滴，落地凝成冰碴，暂时抵住翻涌的热浪。
“低头！”灰烬从残墙后探出半张脸，甩手扔来一管抗体血清。
墨影接住针管扎进大腿，冰凉液体窜进血管的瞬间，她听见自己骨头咯吱作响——这玩意儿比荆骸的毒药还猛，但能保命。
屏障外，晶浆里浮出人影。
林黯的银面具熔成铁水，半张机械脸裹着焦肉，齿轮在颧骨下咔咔转动。他抬手，墨晶辐射尘从指缝漏下，沾到晶浆的难民瞬间皮开肉绽，惨叫都没来得及出口就化了白骨。
“实验体000号……”墨影啐了口血沫，“荆骸这老狗，连死人骨头都榨油。”
---
**【中央广场·暴乱开端】**
“黑石拿咱们当柴烧！”缺指老矿工突然吼了一嗓子。他扒开上衣，胸口烙着矿难时的编号，“看看！老子挖了三十年墨晶，换来个畜生不如的死法！”
人群里炸开火星。有人捡起烧红的铁棍，有人拆了绞刑架的链条。
墨影翻身跃上断墙，左脸的疤被火光照得狰狞：“想活命的，跟我掀了这炉子！”
荧蓝色血丝从她伤口爬出来，蛇一样缠住手腕。底下有人尖叫：“抗体！她是抗体携带者！”
灰烬趁机砸开武器箱，锈刀钝斧雨点般飞向人群。一个瘸腿女人接过斧头，反手劈进雇佣兵脖子：“给我闺女偿命！”
---
**【镜海群岛·数据中枢】**
白溟的瞳孔闪过数据流，脑机芯片的操控界面浮在眼前。她轻点“暴民镇压”选项，嘴角：“情绪值够了，该收割了。”
广场上，十几个举着火把的暴民突然僵住，眼白泛起AI蓝光。他们调转刀口捅向同伴，嘴里机械重复：“镇压暴动……奖励双倍能源配额……”
墨影旋身躲开砍刀，刀锋擦过耳际削断一绺头发。她揪住那人的衣领，疤脸几乎贴上对方鼻尖：“醒醒！你老婆还在隔离区等你！”
男人眼神空洞，刀尖往她心口捅：“双倍配额……双倍配额……”
灰烬从背后扑来，抗体血清扎进男人后颈。蓝光消退的瞬间，男人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突然咧嘴哭了：“小芳……爹回不去了……”
---
**【黑石洲能源塔】**
林黯的机械手指按在控制台上，熔炉残骸里提取的墨晶液灌进反应堆。全息屏跳出红色警告：**“辐射尘浓度超标，建议撤离。”**
“撤离？”他歪了歪烂了一半的嘴，露出金属牙床，“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场。”
通风口轰然炸开，墨绿色辐射尘像沙暴般卷向广场。所过之处铁笼融化，血肉沸腾，没来得及跑的人眨眼变成一滩冒着泡的烂泥。
墨影拽着孩子冲进地下管道，辐射尘擦着脚跟灌进来。灰烬甩上门闸的瞬间，铁板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撑不过十分钟。”灰烬摸出最后三管血清，“你那宝贝血还能放多少？”
墨影撕开衣袖，小臂血管己蓝得发黑：“够把荆骸的老巢掀个底朝天。”
---
**【灰烬医疗运输车队】**
“动作快！把这批货送进防空洞！”
车队队长踢了脚新兵蛋子。冷藏车后门晃开条缝，白雾里隐约可见成排的病毒储存罐，罐体印着黑石能源的鹰隼标志。
新兵缩了缩脖子：“不是说疫苗吗？怎么跟B区的生化武器长一个样……”
队长的枪托砸得他满嘴血：“不想当炉渣就闭……”
爆炸声打断了威胁。
前方桥梁突然塌陷，伪装成路障的炸药掀起三米高的火墙。灰烬从浓烟中走出，抗体血清的蓝光在眼里烧：“此路不通。”
---
**【运输车暗格·血色真相】**
墨影撬开第七辆冷藏车时，指甲全翻了。
“操！”灰烬一脚踹翻储存罐。罐体在冰碴里滚了几圈，露出底部激光刻印——**“红骨病毒·黑石洲特供”**。
孩子突然钻进车底，抱出个铁盒：“姐姐，这个在发光……”
铁盒里是张烧焦的全息照片。
照片里，林黯和荆骸握手微笑，背景是还没坍塌的二号矿井。弟弟的铭牌嵌在盒盖上，背面刻着歪扭的小字：**“林黯是哥哥。”**
墨影的蓝血滴在铭牌上，突然腾起幽火。火光照亮车厢角落——那里整整齐齐码着三百支病毒针剂，针管上缠着黑石能源的封条。
---
**【熔炉废墟·血色黎明】**
墨影一脚踹开冷藏车的铁门，冷气混着血腥味扑在脸上。车里堆着的病毒针剂泛着幽绿的光，像坟地里的鬼火。灰烬抓起一支针管，对着光晃了晃：“黑石和灰烬早他妈穿一条裤子，矿难病毒都是计划好的！”
孩子缩在角落，怀里紧抱着铁盒，盒盖上的铭牌沾着荧蓝色的血——那是墨影的血，滴在林黯的名字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姐姐……”孩子突然指着车外，“那个铁疙瘩在看你。”
墨影猛地回头。林黯的机械体正扒开废墟，半张溃烂的脸卡在齿轮间，电子眼闪着红光扫过来。他抬起机械臂，墨晶辐射尘像毒蛇吐信般卷向车厢。
“跳车！”灰烬扯着墨影滚出车厢。辐射尘擦过冷藏车，钢板上瞬间蚀出蜂窝状的洞。车里的病毒针剂炸开，绿雾腾起的瞬间，最近的三个雇佣兵捂着喉咙倒地，皮肤下鼓起蠕虫般的黑线。
灰烬啐了口血沫：“荆骸这老阴比，给自家人都喂毒药！”
---
**【地下管道·绝地反击】**
墨影的蓝血顺着裤管往下滴，在铁板上凝成冰渣。灰烬撕开腰封，把最后两管抗体血清拍在桌上：“要么现在扎了拼命，要么等会儿变成炉渣！”
管道深处传来闷响，林黯的机械手撕开通风口，电弧在指节间噼啪炸响。孩子突然举起铁盒，铭牌上的焦痕竟泛出红光：“这里有字……‘第三协议’……”
墨影夺过铁盒，荧蓝色的血抹在烧焦的铭牌上。火光腾起的瞬间，全息投影炸开——画面里，少年林黯被绑在手术台上，荆骸的黑骨权杖插进他胸口，权杖顶端的病毒罐疯狂闪烁。
“实验体000号，神经链接完成。”机械音冰冷如铁，“清除情感模块，载入能源转化协议。”
灰烬的拳头砸在铁桌上：“林黯这孙子，连亲弟弟都卖！”
墨影的疤脸抽搐着，蓝血从眼角溢出来：“他不是卖……他就是个被榨干的电池！”
---
**【熔炉核心·最终引爆】**
荆骸的全息影像浮现在管道尽头，黑骨权杖点向墨影：“你以为抗体是救星？那是老子特意留的活体培养皿！”
熔炉废墟突然震动，墨晶矿脉从地底拱起，血色的光在晶簇间流动。林黯的机械体发出刺耳的嗡鸣，胸腔裂开，露出里面泡在墨晶液里的少年尸体——那是他弟弟的克隆体，胸口烙着“000号”。
“哥哥……”机械音混着血肉搅动的黏腻声，“该换零件了……”
林黯的机械手插进克隆体胸腔，扯出一颗跳动的墨晶心脏。暗红色的能量顺着管线涌入他的身体，机械骨骼瞬间暴涨，辐射尘凝成巨刃劈向墨影。
灰烬猛地推开墨影，抗体血清扎进自己脖子：“老子陪你玩把大的！”他冲向熔炉控制台，病毒代码在屏幕上疯狂滚动。
墨影的蓝血在地上划出弧线，所过之处晶浆冻结。她跃上林黯的机械臂，荧蓝色的指甲抠进电子眼：“你们兄弟俩……该睡醒了！”
---
**【真相爆燃·闭环时刻】**
熔炉核心炸开的瞬间，墨影看见两道影子。
少年林黯的克隆体在墨晶液里睁开眼，荆骸的权杖插在弟弟胸口，而真正的林黯躲在防爆舱里冷笑——权力游戏里，连亲情都是燃料。
灰烬按下引爆键时在笑。女儿的全息影像浮现在火光里，这次她没有喊疼，而是哼着那首《小星星》。
“爸爸，这次我选痛快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