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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不回答自己，蛟人仍旧不死心。他紧咬着下唇，用长长的指甲戳了一下司澜：“你真的……不饿嘛。”
“不饿！不饿！说了我不饿！你烦不烦！”司澜烦燥地搓了把脑袋，猛地靠着墙靠了起来，眼睛成了竖瞳。
蛟人本就委屈，这一被司澜一吼眼泪哗啦哗啦地就往下流，身子颤着，鼻子时不时一抽：“我只是……”他将眼泪抹了干净又重新抬起头来，烟灰色的双眼泛着红，正注视着司澜：“父…亲，您没死？您还活着……太好了！”
他一把将司澜箍在怀里，把他受了重伤的事早就抛之脑后了，一寸又一寸地紧贴着司澜的皮肤，就好像一下秒他就会化成风离自己而去。
司澜也愣住了。
与自己神似的眉眼，同样的残缺鱼尾，还叫自己父亲！
“司屿？你是司屿？”司澜在看清这张面庞的时候，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他满是血污的手在司屿银白色的头发上摸了几把，将部分染了红，尽管这样，蛟人却还是迎合着司澜的动作。
蛟人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化成了一颗又一颗不规则的蛟珠正往地上砸着，发出“当当”声响。他松开司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我是司缘，司屿是哥哥。”
司澜眼含着泪，胡乱地点了几下头：“我不是司风，我是司澜。你的……小叔。”
“呵，还真是巧得很呢，一家人共赴火葬场。”站岗的螃蟹人挑挑眉，从兜里掏出几粒干花生米在手中抛了几圈后，又顺势落入口中，他用力咀嚼了几下，下咽。
“那小叔你怎么会在这？”司缘扒开司澜的手把仅剩的半个馒头塞到了他的手中，并侧身遮挡，确保不会被螃蟹人抓包。
司澜叹了口气：“因为蛟人心。”他摇摇头又把馒头还给司缘：“我真不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命给我活下去，听清楚了吗！”
“知道……”司缘内心五味杂陈，半块干冷的馒头抓在手里几秒钟就己经消失不见，他依旧哭着，时不时干呕，似己经有些缺氧：“不行！小叔你的蛟人心连接着南冥海脉，万不不行！要剜就剜我的，反正我的蛟人心没有任何作用，况且咱们长得有八分相似，那些个蠢鱼不仔细分辨，认不出来的！”
此言一出，司澜瞪着眼重重地在司缘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眉毛几乎：“胡闹！你让我跟你那死去的爹怎么交代！”
“哦……”司缘别着小嘴，低下了头，整个人比司澜矮了半个头。
“行了，说说你怎么让那老龙给逮到这破地方来了？”司澜半靠在墙上，发愁地捏着高挺的鼻梁。
“我哥在带领族人迁移徙的时候，我因为贪玩，不小心掉队了。走了几步，就看见前面有个人，头上还长着龙角。我就觉得很酷，一首跟着他就来到了这里。”越往后说，司缘的声音就越小，似蚊蝇振翅。
听完之后，司澜真是想当场拍死这个傻侄子。他气极反笑，舌尖轻舔着下齿：“所以是你自己把自己送进来的了？”
